这话何其狂妄啊,这哪里还是佛门的人!魔门的人也没这么嚣张的,石之轩本就处在某种崩坏的边缘,听了这话竟然脸上愈发恣意起来,就像是触碰到了某些不该触碰的地方一样:“若她如你一般就好了。”
他低声轻喃,似是情话似是怀恋,可他出手却狠厉非常,魔道有如此功力者,就算谭昭对这个江湖再无知也已经猜到对方的身份了。
这真是——
一时,两道白色的身影战在一处,身形快得非常,几乎是已到了肉眼只能看到残影的地步,可即便如此,两人却还在越来越快。
侯希白循着师父的标记一路寻过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场……本该载入武林史册的世纪之战。几乎是看了几眼,他就有种内力不稳的波动感。
这是谁?!
这世上能与他师父战在一处者,少之又少,而剑道如此精湛者……难道是宁道奇?可宁道长剑道以缥缈不定见长,从未听过是这样迅疾肃杀的剑道啊?
“谁!”
听到熟悉而凌冽的声音,侯希白下意识地抱拳:“弟子侯希白,拜见师父。”
这下,谭昭是百分之百确认裴矩是邪王石之轩了,真的是……你早说你是邪王,他不就分分钟不搞假死了吗,他喘着粗气,横剑一砍,索性也放开了:“邪王这样可不好,倚强凌弱还要以多欺少,是欺负小僧没有徒弟吗?”
这声音有点熟悉,侯希白一转头,不由得惊呼:“谭兄?!”
石之轩一甩袖子,咧开一个轻蔑而狂傲的笑容:“他可不是你的谭兄,你再仔细看看!”
侯希白能被石之轩收为弟子,本身天赋才智一样不缺,他几乎是脱口而出:“了玄!”
了玄本人微微有些脱力,但他并没有受伤,面对着几乎无法战胜的邪王师徒,也并未露出片刻的恐惧与害怕:“小僧若要走,邪王也拦不下小僧,给小僧一个留下的理由。”
张狂,肆意,却又和善妥帖,这样的人……是佛门弟子?侯希白觉得自己的三观正在重建中,同时心里也涌起一股无力。
本是同辈人,他尚且自喜之时,却早已被人甩在后头。
何其悲哀,他大概已猜到师父为何会叫他来此处了,既是不满,也是督促,更或许……还有些不甘吧。魔门经营多年,难得到了能与白道一较高下的地步,白道却有这般天才横空出世,难道真是……天不佑魔门?
“理由!你问我要理由!本座难道不是理由吗!”
卧槽,朋友你这话真的很容易引人误会啊,谭昭瞬间头皮发麻,假发黏在头皮上,感觉更加毛骨悚然:“喂——你师父状态好像不太对啊!”
BOSS还没残血呢就要狂暴状态了,这不符合套路啊!谭昭心里想骂娘,侯希白何尝不是啊,他瞳孔骤然收缩,某些不太美好的记忆瞬间侵袭大脑。但此刻并不是沉湎回忆的时候,侯希白喊道:“师父,你冷静一点。”
“师父!师父!师父!是我啊,希白啊!”侯希白喊得脸红脖子粗,只可惜石之轩一直都在狂暴蓄力中,似是半分都没听到一样。
……洗白?朋友你这名字连名带姓还成,只喊名怎么这么奇怪呢?
系统:宿主,说实话我也蛮佩服你的,死到临头了还在想这些有的没的。
[谁说我死到临头了,你别咒我!]
谭昭没好气地怼回去,此时石之轩双目赤红,俨然一副入了魔道的模样,望着他的眼神令人胆寒,似幽怨,似魔魅,似狂若疯,感觉像是透过他……看到了另一个人。
是谁!谭昭心思挥转,几乎将江湖上对邪王石之轩的消息翻来覆去看了个遍,想来想去……老子是个纯爷们啊!
“你师父以前也出现过这种状况?”
侯希白看来还算镇定,可他双手发抖,显然他作为徒弟对这种情况毫无法子,甚至只能寄希望于对方自己恢复理智:“……你走吧。”
“……”你师父清醒过来怕是要打死你了。
谭昭下意识地退了一步,谁知道蓄力状态的石之轩不蓄了,身影直冲而来,若闪电微光,侯希白几乎连反应都没反应过来,便听到“铮——”地一声晕荡着内力肆意开来,他捂着胸口后退,已觉胸口微微发疼。
侯希白如此,谭昭就更加疼了,他虽是用剑卸掉了一部分力,但小部分就够可怕的了。如果说冷静状态的石之轩还可一战,那么如今的石之轩简直……无敌了。但如果一定要说个比较好的消息,那就是此时石之轩的攻击比较傻瓜式,如果不硬杠,还有些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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