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自是不怕麻烦的,那女子一听包大人的名头,登时眼睛一亮忙点头,顺手还按着两儿女一起点头,可见她如今有多绝望。
也是此时,展昭才想起来……他好像还要去下属县城办趟差事,这会儿有点儿不巧啊。谭昭也是看他为难,便开口:“展兄,你先去办差,顺便带辆马车过来,这孤儿寡母的,坐车总是方便些。”
展昭左右望了望:“也好,前面有座破庙,先暂时落脚好了。”
两人做下决定,展昭就带着那母子三人进了破庙,他妥帖地给人生了火还将马匹上的水留下才走。
夜深的厉害,谭昭就靠在破庙外头,他虽然不在乎什么男女大防,但里面妇女儿童的,他一个“瞎子”瞎照顾啥人啊。
系统:……宿主,你的绅士风度呢?
[这就是古代的绅士风度,你不懂。]
系统觉得自己要是有形,此时膝盖上早就插满箭了。
好在这一夜并不平静,里头哄孩子睡觉的抽噎声小了之后,忽的就有利刃破空的声音传来,凛冽的刀光刺裂了黑色的幕布,同样也惊醒了靠在门边的谭昭。
谭昭的动作不可谓不快,来人也没想到走了一个展昭,留下的这个瞎眼状元竟也有一身好武艺!他只觉眼前一闪,手中的剑就被人夺下,几乎是下意识地反应出掌,却未料人已经抬着剑横在了他的脖子上。
好快的身法!好俊的身手!
韩祺一晚上被人秒了两回,自信心受了严重的打击,展昭也就算了,人是江湖有名大侠,被人打败不丢脸,可他……竟然被个瞎眼的读书人秒了,这传出去,他的脸还要不要了!他都有心撞剑自刎了!
“技不如人,愿杀愿剐,悉听尊便。”
一副江湖人做派,但谭昭觉得自己从良了。他伸手点了来人周身几处大穴,这才拿着剑叮了一声:“可小生是个读书人,不兴你们这套的。”
“……”就刚才那身手,呵!读书人!
“怎么了!还瞧不起我们读书人了,虽然小生瞧不见,但壮士你也该收敛一点,大半夜追杀人孤儿寡母,要点脸吧!”一副谆谆教诲的模样,韩祺看了想杀人,但他……动弹不得。
“奉命办事,无可奉告。”
“哦。”
然后韩祺就看到人干脆利落地转身走了,连点犹豫都没有的,这状元……有毒吧!他以前还蛮同情这位状元的遭遇,现在……呵呵!韩祺一脸冷漠。
一脸冷漠的韩祺被夜风吹了好一会儿,忽然就听到了足音,他定睛一看,是那位陈状元让他杀的仇人。
“你是不是陈郎派来杀我的?”
“哼!”
女人见他反应,哪里不懂,眼泪刷地一下落了下来,那痛苦难当绝非装出来的,韩祺不解,便道:“你杀了人父母,难道还有理不成!”
女人闻言哭得更凶,嘴里声声泣诉:“陈郎!陈郎你当真好狠的心,父亲婆母怎么走的,你难道不知吗!我秦香莲做牛做马替你赡养二老,到头来却成了杀父杀母之人,要让你这般派人来杀妻儿!你还有没有心!”
韩祺:“……”不不不,咱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谭昭过来,就看到这年轻江湖人一脸懵逼的模样,他拍了拍人肩膀:“小伙砸,你还太年轻了,回家多吃点盐吧!”
“我口轻不行吗!”幽幽的,小抗议。
秦香莲将一双儿女哄睡着,自己却难以入睡,她早听到了外边的动静,这一番哭诉她已是情难自抑,曾经有多恩爱,如今就有多么痛苦,这份痛苦席卷她的大脑,让她无法冷静下来。
便是早已明白,可听到曾经的枕边之人派人来杀她和亲生儿女,秦香莲还是难以自抑,原以为是良人,却发现……
“状元!该死的中状元!若当初……”
在场的状元谭某人:……
虽然很严肃,但还是忍不住想笑的韩祺拿眼神瞥人:呵!状元!
过往稀少却惨痛的经历告诉谭昭,女人哭的时候千万别劝,否则人只会哭得越来越凶,所以他就安静地站在旁边看着人发泄,直到人自己收拾好,他才劝了两句:“夫人保重,等展兄回来,包大人自会替夫人做主的。”
秦先莲点头:“嗯,多谢恩公相助,不知恩公尊姓大名?”
“在下周勤,夫人早些睡吧。”
秦香莲转过去走了一会儿,周勤,周勤这名字……咋有些耳熟呢?等她走到儿子冬儿面前,终于想了起来,这不新科状元的名字吗!
……她可以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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