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文和先生要来,酒都备好了。”
贾诩一看桌上的酒,神色倒是轻松了许多,往常主公都喜欢各种搪塞他,这会儿竟然没有任何躲闪,怕不是真被人调换了?
“文和先生,你眼睛里的怀疑,可以稍微收敛一点儿吗?你主公我,其实还是要脸的。”
“……”现在不太怀疑了。
贾诩端起桌上的酒中,因青州瓷的畅销,如今青州的各色酒器也愈发多样起来,这小盅釉色剔透,入手却有种温润感,乃是出门前主公为了远行特意烧制的。他仰头一饮而尽,这才组织好语言开口:“主公究竟是何时,改变的主意?”
显然,贾诩想问的是——争霸之心。
无可否认,谭昭表现出来的,就是他对天下没有任何的雄心,即便他爱民如子,为百姓谋福利,但他没有野心,这是贾诩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人。一个人有能力,却不去做,而恰恰,这天下,多的是没能力却去做的人,贾诩很好奇,所以他或多或少,都在用自己的行动去逼迫郭琛去做一个选择。
而现在,他还没下杀手锏,主公竟然自己就……想通了?
“可能是我进宫,见到天子的那一刻。”随后,谭昭严肃的脸迅速瓦解,“哎,咱们可说好,这事儿它不是想做就能做的事情,以后可不许再‘天降神雨’了。”
“这个自然。”贾诩心想,你都给人推广地瓜送粮食了,相信皇甫坚寿是个聪明人,必得让人知道到底是什么人在付出,在对他们好。神雨?不存在的好吗:)。
“主公,老朽有一问题。”
谭昭觉得自己作为一个开明的主公,态度非常友好:“但说无妨。”
“若易地而处,主公为少帝,会如何做?”
谭昭一笑,这个问题好像前几天系统也问过他,问他若是一个不小心穿成了汉献帝,那他会怎么做?当时他没有回答,现在嘛:“你知道的,我是个非常直接的人,要对付人,就光明正大地来,有时候看似复杂高明的计谋,反而掣肘。”
贾诩没有半点惊讶,他莞尔一笑,也不再追问,因为他问出口,就发现这个问题,没有任何的意义。
“你老师呢?他不是要一场富贵?”谭昭想起这个,不由地一乐。
贾诩摇头:“老朽也不知,主公离开,他便走了,也不知往哪里去了。”
……所以,就来故弄玄虚一下,几个意思啊?
紫虚上人本人也非常地郁闷,他找了个座深山,决定先一个人冷静一下,明明卦象显示青州刺史必得登临高位,怎么又……不不不不,肯定是时间出了问题!他决定苦修三年,再卜一卦。
如果紫虚上人打一开始就跟着郭琛,他就会发现——他其实并没有算错。
谭昭既然跟人说要回颍川阳翟一趟,那就绝不会说空话,顺便他还能替他哥去跑个腿,以他如今青州刺史的身份,那绝对没人拒绝他、为难他的。
当然了,也是有郭家本家送来邀请的原因。
早些时候,郭嘉的名声就在颍川流传开来,可却不够正面。郭奉孝此人,颍川的名士基本都听说过,其人生得风流,性子也风流,实在不符合士人的自我约束。最关键呢,郭奉孝还特别会拉仇恨,能说会道,一人能干十个,荀彧和戏志才都给他收拾过烂摊子,甚至有一段时间,郭母听说这些,还特别发愁小儿子以后出去交际被人为难怎么办。
反正,中二少年比中二青年杀伤力不知大多少。
颍川郭家主家……也非常头疼,同龄的几个对郭奉孝那是又妒又恨,也是因此,主家对郭嘉这个后起之秀根本没什么照拂,反而是荀家投资更多一些。
但现在好嘛,风水轮流转,郭嘉还没出头,郭嘉那个病弱弟弟走了狗屎运,一朝救驾,可以说是一步登天。起先,还有人觉得以郭琛的能力,无法统领青州。但谁知道啊,这人活久了,是容易见鬼的。
这不,就见鬼了,郭家主家也非常能屈能伸,开宗祠的前三月,就来信青州,邀请两人参加。
非常简单直接,就是示好。
郭奉孝何其人啊,立刻就说不去,已他的聪慧,自然知道郭家拉拢的并非是他,而是他弟弟郭琛。走之前,郭嘉曾对他说过郭家主家的一些基本概况。
就谭昭本人觉得,这真的不能怪郭家主家不讲情面,实在是他家兄长……拉的仇恨太广了,恨他的人可以绕阳翟一圈,他自己能耐干不过他,其他的郭家人,就非常倒霉了。
所以一入颍川境,谭昭就派人去信郭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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