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一身红衣,面若好女,一身的邪傲却是怎么都压抑不住,可偏偏并不惹人生厌,谭昭就斜靠在沿街的窗边,旁边的案几上摆了一碟花生米和一碟卤香干,配着新酿成的梨花白,日子过得惬意到不行,他骨头都躺懒了,便不想赚钱了。
然后不想赚钱的下场,就是他脖子被人稳稳地掐在了手里。
“哎哎哎,有话好好说,这位英雄手下留情啊!”
红衣人一瞧这酒铺小子竟生得斯文俊秀极了,心下便去了几丝火气,手一松,声音竟带着难以言喻的磁性:“今日,可有酒?”
“有有有!客官想要什么样的酒,便有什么样的酒!”
系统:戏精啊,你明明可以直接刚!怂什么怂!
[不,你不懂,这是卖酒的乐趣!]
系统:……
红衣人一听,倒也来了兴致,不过是心情烦闷下山玩玩,倒也遇上个有趣的人,此人明明不过一卖酒的,竟是不怕他:“哦,什么酒都可以?”
谭昭非常用力地点头。
“那好,本座要这江湖最烈的酒,你若拿不出来,本座便杀了你。”
……这里的江湖人,能不能讲讲规矩!
“得嘞,这就给客官去拿!”
红衣人拂衣坐下,瞧着外头人来人往的街头,忽然嗤笑一声:“可笑!”
“客官,您要的酒来了!”
瓷白酒瓶,青色小盏,倒是比大店都要来得讲究,酒色清冽,酒气芬芳,红衣人一闻,便知道这绝对是好酒。
他微微有些惊讶,这无名的酒馆,竟当真有如此好酒!
“确是好酒。”
谭昭非常自豪,然后就坐在了人对面:“自然是好酒,客官是第一个喝到此酒的人。”
“哦?可取了名字?”
“未曾。”
“不如,唤作红尘酿,如何?”
疑问的句子,肯定的语气,根本没有给他拒绝的权利好不好,好在谭昭这会儿cos佛系青年,并不在意这个,甚至还夸赞道:“好名字,明儿个我便……”
“这酒,只有本座能喝,明白吗?”
“……”行吧,中二病晚期,他明白。
这酒当然烈,三杯下肚,红衣人的眼睛竟有些迷离,他望着窗外行人,托着腮,半晌竟笑了起来:“你说,他们可不可笑?本座只要轻轻一捏,就能捏断他们的脖子。”
“……不可笑。”捏脖子什么的,合着还是反社会人格啊。
“你再说一遍!”
谭昭非常顺遂地改口:“可笑,非常可笑。”:)
红衣人又笑了,他笑起来,当真是非常恣意,说出来的话却冷然入骨:“再好好说一遍,否则本座便先掐了你的脖子。”
说完,竟自顾自地喝起酒来,也不管谭昭回答不回答。
不过谭昭还是非常有“职业精神”的:“不可笑,人只要努力活着,即便没有钱,没有武功,没有能力,但只要活着,都不可笑。”
“不对,不对!”也不说为什么不对,他又喝了一盏酒,然后又望着窗外,这顿酒一喝,便喝到了入夜打烊。
谭昭打了个哈欠,眼前的红衣人已经醉了,但他当然知道,只要他有任何的异动,对面的人绝对抬手就是一个杀招。
早在此人踏入店中时,他就察觉到了——这是一位高高高手。
“客官?客官!小店打烊了!你——”
下一刻,谭昭就被人提着后颈往外奔去,速度快到不行,反正以他现在的身体,是挣脱不了啦,只能趁着功夫,留了个勿担忧的讯息,以防华山派掌门夫人暴走。
“你这人有些意思,本座正好旅途无聊,不妨留在本座身边逗本座开心,如何?”
“……这不好吧,我还那么大家业呢!”
红衣人难得沉默了,他不认为一个小酒馆可以跟大家业联系在一起。
谭昭瞬间就猜到了对方难言表情下的意思,立刻非常坚定地反驳:“小酒馆怎么了!客官你敢说我家的酒不好喝吗!”
“……”竟然有理有据,令人无法反驳。
红衣人忽而发笑,他已许久没这么开心,带着这小子果然不错。
免费的旅游,不蹭白不蹭,谭昭人已在船上了,只能闲极无聊地陪人解闷,然后第二日他才发现,这人的兴趣爱好非常特别,他可能……不配陪人解闷。
“你要乱说一个字,本座便拔了你的舌头!”
“……”
“怎么不说话?”
谭昭回答有理有据:“我怕你拔了我的舌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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