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宗咧嘴一笑:“小孙孙,你求人的样子真下饭。”
……大宋江山药丸啊。
等夜风停住,谭昭拎着鸡骨头离开,赵煦就站在窗边,等殿中的味道散了,这才把窗合上,帝皇之路,向来孤独,他早已明白。
只要能有几日,轻松一会儿,已是足够了。
“来人。”
宫殿的门开了,一群太监鱼跃而入,井然有序,距离却远得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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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昭出了皇宫,没走多远,就被一个人拦住了。
他仔细一看,竟然还是个熟人,便道:“苏先生,你怎么到汴京来了?”
来人,正是苏星河。湖州一别后,苏星河就带着丁春秋的头回了无量山祭奠师父,竟是发现师父被丁春秋推下山后并未故去,只是因为伤得重无奈诈死。
苏星河自然欣喜若狂,不仅替师父调养身体,还将丁春秋这些年恶有恶报的事实说给师父听,可师父不知为什么,竟不愿离开无量山。
也就这时,他收到了来自苏州的消息,曼陀山庄被搞了,李青萝还被判死刑,立即处斩那种。
苏星河呢,是个好人,师父滤镜奇厚无比,即便李青萝被养得有点歪,那也是师父的女儿,必然是会关注的。
当然了,他并不知道李青萝悄么么干了那么多糟心事,他收到消息就给师父看了,无崖子也急了,他对这个女儿虽然没多少感情,但有一分父亲的责任在。大概是年纪老了,他也开始对女儿产生愧疚。
因此,他决定出山。两人到了苏州,先是舒了一口气,人没死被救走了,后来一听着案件这么高能,苏星河倒是想劝,但没劝住,他只能带着师父无崖子到了汴京。
谭昭听完,已经不知道摆什么表情了:“所以,你师父他是准备替女报仇吗?”
苏星河绝不是恩将仇报的人,但他同样也觉得江湖事不该牵扯到官府。当然他这种观念,是绝大部分江湖人的观念,并非小众。
“那你回去告诉你师父,王夫人的武功,是我亲手废的,她进大牢,也是我亲手关的,若他要来找我报仇,尽管来便是了。”
苏星河面露难色:“段先生,我师父并非此意。”
谭昭却摇了摇头:“你没懂我的意思,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她凭着武功权势肆意杀人,就必要做好被人揭穿的打算,而我既然敢与她对阵,便已做好面对她身后势力的准备。”谭昭直到苏星河是个正人君子,拼命给人灌鸡汤,“若天底下的人都畏惧她的势力而闭口不言,那还有谁替那些无辜受害的人鸣冤!”
“可那些人……”
“那些人或许品行不端,但他们的妻子无罪。”
苏星河便知道,段先生看着年轻,却是个非常有原则的人,该是如何就如何,不是一个会因为旁的东西往开一面的人。他低声一叹,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小木盒,比他在湖州掏的那个盒子要小上一些,却更加精致:“此物,还请段先生收下。”
“一码归一码?”
苏星河终于点头。
谭昭瞥了一眼那盒子,苏星河虽不提他门派如何,但以对方的谈吐,这里头绝对是好东西,但他是那种一点好东西就能够收买的人吗?是的,如果里头是什么美食珍馐,他说不定就收了:“不必,你拿回去吧。”
说罢,谭昭足尖轻点,飘然而去。
他原本是准备去租赁的院子的,现在想想,不如……去找苏大胡子喝酒吧。
苏轼当然还没睡,甚至他现在地位也挺尴尬,一起的同僚范纯仁他们一直拉着他谈大宋未来发展计划,谈到饭点之后,才被放走。
他回到家刚坐下拿筷子,谭昭就来了。
“段先生的鼻子,当真是天下第一。”
谭昭脸一扬:“那自然是,苏先生家的饭香,隔着两条街我都闻到了。”
苏轼:“……那说来,还怪老夫家的饭喽?”
某人臭不要脸地点头:“那自然是了,所以我可以吃掉他们吗?”
“……”行吧,突然有点像作诗怎么办。
有人一起吃饭,总归令人开心,特别是这个人还十分有趣的时候。饭后,两人吃着消食茶,谭昭才将过来的目的坦明,当然他只说了苏星河的师父是王夫人亲爹这回事,旁的武林事,他是不会多言的。
苏轼一听,也是颇为惊讶:“竟有此等事?那苏先生谈吐不凡,性情忠厚,不似那等心狠手辣之人啊。”
“是吧是吧,在苏州时我还猜王夫人的武功是丁春秋教的,毕竟武功路数实在有些相近。”谭昭一叹,“但知道此事后,我大概能猜到一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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