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场高手之战。
谭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观战,若是旁人看到此番场景,吓也要吓坏了,他倒好,竟似是闲庭漫步一般,还随意找了本佛经挡灰尘。
“是你!”
玄慈终于出手拂去了黑衣人脸上的黑布,他当即震惊无比,手上的出招也迟钝起来,但黑衣人显然没有,他怨毒的眼神几乎要将玄慈洞穿,就在玄慈毫无招架之力时,他一掌直接打在了玄慈的胸口。
玄慈倒飞出十数米才停住,不过受了黑衣人一掌,他去势减了,却是当场呕出一口鲜血来,显然他受了不小的内伤。
“是你,萧远山!你没死!”
卧槽卧槽卧槽,谭昭手里的佛经差点掉地上了,这苦主死生复还,这他可管不了。
黑衣人被喝破身份,竟也不管不顾起来:“老秃驴,我没死你是不是很难过!这几年,你当真是让我好找啊!若非是这小子来少林,我竟不知慈悲渡人的少林掌门,竟是那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玄慈似乎已经认了命,他盘腿坐在地上,并没有任何的反抗。
“此时,你倒是慈悲起来了!我妻子何其无辜,她难道不是你们宋人吗?你们这些江湖人,满口仁义道德,杀起人来却比任何人都要狠绝!”
“玄慈,事到如今,你竟还要做出这副沽名钓誉的模样,呵,真该让你们中原武林的人看看,这尊贵的少林掌门是个什么货色!”
谭昭:……今天的瓜,有点刺激。
“你可还记得少室山下的那名少女?”
玄慈的瞳孔剧烈收缩,谭昭一瞧,便知是真有其事了,所以……这到底是多么狗血的武林故事啊?
“我早该想到的,这些年我走南闯北就是想找到你,却没想到啊,也是,似是这样抛妻弃子的佛门败类,我早该想到的!”
这信息量也太大了吧?!
玄慈掌门你怎么肥四,你们佛门不是不让娶妻生子的吗?谭昭眼睛都快瞪秃了,这又是什么骚操作啊?
萧远山愈笑愈疯癫,整个人的情绪癫狂到不行,他忽然笑止,一把擒住了玄慈的咽喉,带着十足的残忍味道:“把我儿子交出来,否则——”
“萧远山,你——稚子无辜啊!”玄慈显然已是信了萧远山的话。
萧远山却似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一般:“哈哈哈哈哈,稚子无辜!当初我孩儿尚在襁褓,也没见你们怜悯他稚子无辜啊!”
他手下的力气渐渐收紧,玄慈的眼睛都要涣散了,谭昭伸手拿佛经敲了敲萧远山的手背:“你杀了他,便再也不知道你孩儿的下落了。”
萧远山闻言,就像是找回了神志的野兽一般松了手,玄慈倒在一边,低声咳了起来。
谭昭听了一段关于少林掌门的风流韵事,只觉得三观都炸裂了,不过他并不是个说人是非的性子:“萧远山,曾经辽国的南院大王?”
说实话,萧远山还活着……这个事实,还挺让人惊讶的。当初萧远山可是大辽第一高手,这么些年下来,定然只高不低,那么问题来了,他为什么不回到辽国,执掌权力后对中原武林发难呢?
……为什么要一个人苦逼逼地走南闯北寻找杀人凶手?谭昭思来想去,觉得萧远山不愧是“宋辽和平推广大使”。
“不错,阁下的恩德,萧某铭感于心。”
谭昭摆了摆手:“这个不忙,此事也算是机缘巧合,在下并未多做什么,阁下想报杀妻之仇,有理有据,在下必定不会阻拦。”
“你这话什么意思?”
谭昭拿着佛经抵着人中,薄唇轻启:“阁下,想不想亲手手刃慕容博?”
慕容博,才是罪魁祸首,而玄慈和汪剑通他们,充其量不过是屠刀,而且还是不甚高明的屠刀。即便没有雁门关一事,玄慈也并不是心无尘垢的出尘大师,说实话就抛妻这点,谭昭对玄慈就没多少好感。
“你在为这秃驴求情?”
谭昭摇了摇头:“不,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不,你就是在为他求情。”
谭昭心想我替玄慈求什么情啊,还不是赵煦的信闹的,早知道萧远山还活着,就不兜这么大一个圈子了:“不,你要知道若你现在杀了他,他依然是武林最受推崇的少林掌门,他一死,便是万张口,世人也不会相信你了。”
“我又何须他们相信!”
玄慈的眸子已生出了灰败,他已明白谭昭的意思,所以他想到了死,却未料他一掌还未落下,一股强大的劲气将他整个人冲翻。
“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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