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热闹,总比冷清来得好。
苏轼性子直,怼起人来谁都不虚,以至于宦海沉浮三十余年,也没当上宰执,不过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人呢简在帝心,是个干实事的,这不如今刚回京,官居龙图阁大学士,妥妥的朝廷要员,羡慕不来的。
要说这如今的朝堂,那可真是……一个词,敞亮!
咱们这位少帝,那可真真是老天爷派来的大能耐人,前些年收复燕云十六州那会儿,那可真是……好些个老百姓站在汴京城街头,就哭着当街跪拜了,那是喜极而泣。
再谈如今这赋税,吃用,手里头的余钱,那以前过的日子,那可过到狗身上去了。现在的日子,想想心里就有奔头。
老百姓心里高兴,官场也肃清了不少,按理说官宦应该不大高兴才是,可奇了怪了,这几年下来,莫名其妙就给改了,回头看看自己,还挺高兴地赞成呢,仔细回味一下,这贪官污吏少了,干实事的人多了,就算是勋贵也有去处,可不就是皆大欢喜嘛。
想干实事的,就去地方上历练,那可都是要考评表的,五方表评,做不得假的。若不想干实事,那也有去处,修书、编纂,也出不了什么大乱子。还有些想从军的,朝廷也挺鼓励的,如今可不比从前了,虽说还是文人治国,但武人地位也绝不低的。
这一十五年下来,国泰民安,风调雨顺,大宋在高速发展。
谁都想拥有一个强大的祖国,这走出去,亮明自己宋人的身份,那些个蛮子都不敢打他们的主意,那西夏和辽国以前瞧着厉害,如今想来,也就是个样子货。
“姐姐,大哥哥还没来吗?”
天蒙蒙亮时,阿紫就被丫头婆子们拉起来梳洗了,这会儿临近吉时,早就已经梳妆打扮好了,可任是喜娘说破了嘴皮子,这新娘子非要等一个人才肯挪步子。
阿朱早一年前便出嫁了,嫁的不是什么勋贵子弟,也非是清流官宦人家,而是个粗手粗脚的江湖人,江湖人名唤萧峰,对阿朱甚好,要星星不给月亮那种。
“还没呢。”阿朱宽慰道。
阿紫娇气地吸了吸鼻子,她被骄纵着长大,不过苏家书香门第,她也不会被惯得无法无天,现下听了着急,却也没有发作,只望着门边,声音有点闷闷的:“哼!他可是早答应了的,今日他若是不来,他日定要好好问他讨要礼物!”
没喊着不嫁,阿朱听了已是阿弥陀佛。
“你呀你,真拿你没办法!”
阿紫想,她还是想要大哥哥送她出嫁的。早两年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的身世了,倘若、倘若当年没有遇见大哥哥,她如今……不抵在哪个江湖的角落里飘着,也许活着,也许死了,更惶恐这些年的生辰祝福,她是很想让大哥哥背她上轿的。
唔,虽然她知道,她应该叫大哥哥堂叔的,但……哪有堂叔长得这么年轻的!反正她叫不出口!
“吉时到!”
“哎呀,我这是来迟了?”
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带着某种温柔的语调,这便从窗外传了进来。
喜娘耳朵多尖呢,脸上一乐一喜,趁着新娘子站起来,赶紧就催促人动作上了。
阿紫只低低唤了声“大哥哥”,便被赶鸭子上架似地往前走流程了。
“乖!让誉儿背你,你大哥哥我啊老了,腿脚不中用了,你个小丫头就可怜可怜老头子吧,大哥哥会一直送你到出门的!”
头顶着几斤的发饰,阿紫没法重重地点头,只微微颔了颔首,眼泪差点就飙出来,大哥哥能来送她,就已经足够了。
旁边的喜娘:……这位爷生得那可真是没得说,就是脑子好像不太好,年纪轻轻就自称老头子了。
吉时已到,喜娘也就是一刹那的想法,迎面又过来一位丰神俊朗的小郎君,便知道是这位送新娘子上花轿了。
哎哟,这几位爷生得可真是好,不知婚配与否。
新郎官呢,早就在门口等急了,这新娘子可是他拼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求回来的,这临门一脚,可真是够磨人的。
“我说玉清啊,你急也没用!这苏大人府上,你进门可还要作催妆诗呢,你可想好没有?”
“……哎快别吓玉清了,你再说下去,他都要冲进去抢新娘子了!”
这玉清,自然就是新郎官的字了。说话的都是他的发小兼衙内,新郎官作为户部尚书的嫡幼子,聪明是聪明,早两年就进士及第,这小子有能耐啊,官不想当,想不开说要去闯荡江湖,江湖名声没几个,倒是娶了个美娇娘。
52书库推荐浏览: 小狐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