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与白天,对于花满楼来说没有任何的意义,这是一把陌生的声音,却又无端给了他一种熟悉的感觉,可能吗?他问自己。
“你是……”
谭昭就站在夜色之中,手中不知哪里折来的树枝还被他紧握着,他望着花满楼,忽然就淡定了下来,连声音,都不带颤抖了:“七童,我是谭昭,陆小凤说你在扬州,好险我差点……”
他话还未说完,忽然就被人抱住了,稳稳地,一如当年将他从沙漠里背回来的样子。
“七童。”你别这样,他要哭了!他忍得超辛苦的!
“你还活着,真好!”声音,三分喜悦,三分颤抖,三分惊叹,尚有一分难以置信。
花满楼,到底不如陆小凤来得洒脱,陆大爷潇潇洒洒半辈子,花家七童却最重情谊,他能和任何人交朋友,可他的朋友却并不多,便是因为这个原因。
谭昭伸手拍了拍人的肩膀,以作安抚。
花满楼松开人,他的眼睛忽然一亮,竟是此时?!
他忍不住拉开些距离,来人比他尚高上一些,一身深蓝劲装,面容俊秀,只一双眼睛亮堂得紧,里面带着满满的欢畅,和他想象中的一模一样。
被人这般看着,谭昭下意识地摸了摸脸,随后:“哎呀,我忘记付面钱了!”
花满楼:“……”
于是刚刚相认的两个朋友,只能踏着夜色回城,阔别许久,谭昭有很多话想说,但真的等见到人,就没有那么迫切了。
“五年了,原来你到了这里。”
五年?谭昭眨了眨眼睛,何止五年啊,他心里想,但这话他是说不出口的:“嗯,睿儿还好吗?”
花满楼似乎想到了有趣的事情,脸上的笑容深了深:“他跟他爹去了一趟南海,给你带了一块海鱼肉,等送到小楼,已经变成臭鱼干了。”
“……是那祖宗能干出来的事。”
一路上,谭昭脸上的笑就没落下过,他觉得他自己就像个小孩似的,见了曾经的朋友,恨不得将以往有趣的经历都说出来逗人开心,简直了。
他觉得今夜,绝对是睡不着了。
到了客栈,给了面钱,谭昭这才想起来:“七童,你是寄宿在无垢山庄吗?”
花满楼点了点头:“嗯,无垢山庄的庄主连城璧与我是朋友,他要出门去追割鹿刀,便拜托我替他看守山庄。”
“连城璧,价值连城的宝玉吗,好名字啊!”谭昭感叹了一声,这才想起来要说什么,“刚刚我遇上一人易容你的模样到了无垢山庄门口,恐怕善者不来,七童你要多加小心。也是我见了你太着急,否则我该制住她的!”
感受到朋友的关心,花满楼摇了摇头:“无妨。”
“七童,你的脾气怎么愈发好了,倘若是我,定是要生气的!”
花满楼笑着摇头,没多说话。
两人正走在回无垢山庄的路上,谭昭显是个脸皮厚的,既是见到了朋友,他再没有住客栈的打算,他知道七童责任心重,自不会拉着人在客栈饮酒至天明。
路过一个夹巷,姑苏城的巷子自然算得上多,即便这个江湖他并不熟悉,谭昭依然能辨别此处是哪里。再拐个弯,便能出城去了。
他这般想着,旁边的夹巷里忽然传来一阵悲恸的哭声,似是有人暗夜行凶,他与花满楼对视一眼,说实话,谭昭尚且有些不太习惯七童明亮的大眼睛。
他现在有钱了,是不是要给七童换个套餐啊?
系统:是极是极,还有全年套餐,不来一发吗?
“走,去看看!”
谭昭跟着花满楼前去,却是还未走近,就有一干瘦的小老头,他脸上难掩悲戚,却在见到花满楼之后,满眼的悲愤:“是你!你竟还敢来!街坊们,快抓住他!就是这个人,害死我家芸娘!”
什么鬼?
谭昭一把挡在花满楼面前,喊得你那老头还大声:“你这老头胡乱攀扯什么!”
“我家芸娘死得好惨,你这人,就是化成灰,老头我也不会认错的!”说吧,就举起旁边的扫帚打了过来,也早有机灵的街坊,跑去报官了。
谭昭拦在花满楼面前,忽然福至心灵,他一砸手:“卧槽,是那个女的!她嫁祸你!”
花满楼听罢,瞬间明白。
巷子里乱糟糟一团,官差很快就来了,那芸娘确实是死了,而是是被男子……那个至死的,竟还搜到了一块花满楼的玉佩,人证物证具在,便是花满楼长得十七八种口,也是说不清的。
“谭昭。”花满楼冲着好友摇了摇头,谭昭一看就知道七童要做什么,不是自己做的担什么责任,他直接拉起七童,几个起落,离开了姑苏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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