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满楼想到好友的处境,笑了笑,端起酒杯与人相碰,两人都不是贪杯的人,却偏偏将一坛酒都喝光了。
“七童,你就不管那厉刚了?这可不像你的作风。”
花满楼脸上有些绯红,但他显然还没有喝醉:“你不是已下了战帖,一时半刻,他们若敢逃,我便有法子让他们身败名裂。”
谭昭一拍手:“哦对了,战帖!”
谭某人也实在没把自己当客人,喊了小厮要来笔墨,趁着酒意挥毫泼墨,等写到名字时,却卡了壳:“七童,他们都叫什么名字来着?”
花满楼:“……”
第二日,在“军师”花满楼的帮助下,谭昭终于把战帖给补全了,他觉得自己非常贴心,昨日他出手并不认真,那屠啸天的手养个三两日就差不多了,所以他定的比斗日期,是三日之后的正午。
江湖约定俗成的规矩,倘若是初出江湖的小子约战江湖大侠,大侠是必定要接受的,特别是像谭昭这样一口气连挑四人,还各个都有头有脸,这份战帖,司徒中平他们不接也得接,但若是接了……表面塑料兄弟的四人,私下里开了个会。
会上呢,先是问候了一遍这件事的开端者厉刚,再然后才是应对。
都是江湖的老狐狸了,昨日那姓谭的小子展现出来的实力已惊得人脊骨发凉,却未料到这小子一天内要连挑他们四人,便是连城璧来了,也绝不会有这般大的口气。
所以,四只老狐狸理所应当地认为,此人在引得他们内讧!
最后的出场的人,虽于名声上不大好听,但能赢的胜算实在比第一个出手的人大上不少,方才四人从济南城中的江湖人客栈回来,原本想大度一回,却未料那姓谭的小子大放厥词引得众位江湖英雄皆是愤慨不已,非要他们教育教育小辈不成。
司徒中平&赵无极&海灵子&屠啸天:MMP!
“此人居心叵测,恐对江湖不利,倘若我们皆受辱,恐怕……”
“赵掌门说得没错,割鹿刀刚丢,萧十一郎如此嚣张,如今又出了一个谭昭,你们觉得……”
“割鹿刀?”
司徒中平捋着胡须,他仍然四平八稳,并无任何的焦躁,所有人都望向他,他才施施然地开口:“不瞒诸位,老夫今早收到属下来报,说那萧十一郎在距离济南不到数里的地方出现,他受了伤,与风四娘一同。”
“竟有此事?”
“不错。”司徒中平老神在在地开口,“如今江湖,还需以缉拿萧十一郎为重,沈家庄一事,沈老太君如何人物,我等皆曾受她恩惠,如何能拘泥于与小辈置气,那姓谭的小子不懂事,咱们还能为了点小声誉便不为沈老太君报仇了吗!”
一番话,讲得那叫一个义正辞严,另外三人立刻懂了,心道司徒中平果然最是平稳,又纷纷加入了讨论,最后就得出先追上萧十一郎紧要。
有好事者听到四人的谈话,立刻在江湖人中间传播来开,有人称颂大侠们的气节,也有些鄙夷谭昭的“不懂事”,可以说手段非常高杆了。
只这样的传闻在济南城里传得沸沸扬扬,沈璧君在济南城中养胎,到底还是听到了。
不行,萧十一郎胸口的剑伤是她刺的,倘若因她之故害了他的性命,她下半辈子都会内疚的。不行,她要去救他。
沈璧君几乎想都未想就要走,她的武功不如何,轻功却还不错,可若是与连城璧相比,那就非常一般了。
沈璧君的身形消失在院墙之上,谭昭看着身边的连城璧,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连城璧什么表情呢,他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直盯着院墙盯得院墙都要起火了,他终于动了,也开口说了话:“拙荆有事,我不放心,恐不能陪你喝酒了。”
谭昭:……你就这个反应?
“嗯,无妨。”
“多谢。”
连城璧说完,身形已经闪出数米,可见他的心里头,并不是不着急的,只是世家公子的教育深刻到了骨子里,并不表现在面上。
谭昭望着空落落的院墙,心里头也有些来气,这些江湖人还蛮“有趣”的,是笃定了他为人光明正大吗?可是不是呢,他这人最是小气,也最是记仇,倘若应了打上一场,他又不会杀人,但这么扫他的面子,他就不是很开心了。
人嘛,有气,总是该撒出来的。
“谭昭。”
花满楼快步走过来,他的脸色实在有些不大好看。
“怎么了?”
“厉刚死了。”
谭昭也颇为惊讶:“死了?怎么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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