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俊卿就站在门口,并不进来,躬身道:“池州都统制李显忠所部昨日进驻建康城中,因为粮草缺少,和邵统制手下的副将周宏发生冲突,双方为了抢粮草各不相让,士兵在外面打起来了,臣来的时候已经死了十多个,伤了上百人了。”
赵瑗心中一惊,因为近日调动大批兵力聚集健康一带,粮草笨啦就不够用,前两天他已经叮嘱过张浚主意此事,就是怕因为这个事情各处部队起冲突,当时张浚胸脯拍的响亮保证说不会出事,但没想到才过了一天,就因为这个事情自己内部先内讧了起来。这事情可大可小,但如果粮草一时分配处置不公,势必会引起更多的将领有样学样,别说去打完颜亮,就是自己人为了抢粮草分配也能白耗一半去!
赵瑗心中虽然十分恼火和不安,但脸上并未显露出来,他点了点头,语气平静:“知道了,你先去找张相公,让他前去安抚双方,朕随后就到!”
陈俊卿见皇帝居然没有马上跟自己走,便十分不满的瞪了萧山一眼,退了出去。
等到陈俊卿一走,房中只剩下萧山时,赵瑗也绷不住了,一张脸前一刻还白如美玉,下一秒就立刻成了煮熟的龙虾,连脖子根处都是通红,赵瑗亦十分不满的瞪了萧山一眼,弯腰去穿自己的靴子。
萧山见到赵瑗弯腰,完美的曲线尽数呈现在自己面前,想起当日的销魂,不觉魂飞天外。直等到赵瑗靴子都穿好了准备往外走的时候,萧山才回神过来,赶紧在床上找自己的衣服,胡乱裹了一裹。赵瑗皱眉道:“你都伤成这个样子了,跟着去干嘛?”
萧山已经在忍着疼穿外套了,他赤脚走在地上去拿自己的腰带,每一步都有些哆嗦,赵瑗看不过去伸手去把萧山的腰带从衣柜上拿了下来,帮他把里衣整理好,发现对方的裤带也没系,又伸手去帮他系裤带。
萧山低头看赵瑗帮自己整理衣衫,觉得十分享受,心神荡漾不能自已。
赵瑗一边动手,一边骂道:“这都能兴奋,我看你干脆也别叫阿猫了,改名公狗得了!”萧山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开始支帐篷了,马上转移话题:“那个,周宏和我有些交情,他前来建康府讨要粮草,现在出了事,我去或许能够劝说一二。”
赵瑗这才想起来萧山当年去宣城剿匪回来的路上,曾经和周宏、金胜还有虞允文四人结拜过,他去倒是能够化解矛盾,便也没再多阻止,只是简单的说了一个“好”字,给他扎上腰带。
萧山弯腰准备穿鞋子,但一弯腰背部的创口就被挣的生疼,他尝试着弯了两下,都没成功,赵瑗便蹲下身道:“抬起脚,我帮你穿!”
萧山可不敢喊皇帝蹲在自己面前给自己穿鞋子,便推脱道:“我自己来就行了,哪里能让你干这些呢?”
赵瑗皱眉道:“你磨叽什么,晚去一会儿不知道又要出什么事情!”
萧山心中天人交战,赵瑗蹲下他就会想到那方面的事情,特别是对方还时不时的抬头看他,更弄得萧山心中意淫不能自抑,赵瑗正在帮他套靴子的时候,门忽的被人一下子撞开,史浩闯了进来。
萧山和赵瑗都是同时一呆,史浩也呆住了,但马上反应过来,呵斥道:“萧统制,你做什么!”
赵瑗道:“朕的东西掉了,捡东西。”他一面说,一面不动声色的将自己手上的玉扳指褪了下来放在地上。
史浩上前一步,恶狠狠的瞪了萧山一眼,将赵瑗扶起,严厉的斥责萧山:“岂能让陛下弯腰捡东西,你是死人吗?”
萧山赶紧蹲下给赵瑗捡他刚刚丢到自己脚下的玉扳指,赵瑗注意到萧山的肩膀因为这个动作在疼得微微发抖,额头上也冒出汗珠,心疼不已,却不好再去帮他了。
萧山将玉扳指双手奉到赵瑗面前:“臣失礼,还请陛下恕罪。”
赵瑗嗯了一声,接过玉扳指,转身出去道:“朕在外面等你。”
萧山躬身目送赵瑗出去,又自己哆哆嗦嗦的穿另外一只靴子。
门外史浩对赵瑗尊尊教诲:“陛下,君臣之礼不可废,虽是小事,却也不可以天子之尊,在臣子面前躬身屈膝。”
赵瑗胡乱敷衍:“朕知道,萧山受伤行动不便,故此偶尔为之,下不为例。”
史浩还要继续劝谏,赵瑗见他张口便马上抢先一步转移话题:“史卿家来有什么急事?”
史浩道:“李显忠部和周宏所部因为粮草一事起了冲突,特赶来禀报。”
赵瑗点了点头,和史浩扯别的事情,两人在门外等了片刻,萧山终于衣冠整齐的出来了,走路的时候神情有些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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