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桧得知之后大怒,但宋太祖誓碑有“不因言获罪”这一条。秦桧只得揪一些张浚当丞相时的错误,把张浚再次贬黜,丢到了连州,本来还准备继续整、搞个莫须有的谋反把他往死里整的,可一向不管这件事的赵构忽然态度坚决的说让秦桧适可而止,毕竟张浚民望很高,不想闹出什么乱子。
秦桧只能罢休,深觉“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因此才更加想要找出究竟是哪个不识时务的向赵构进言而破坏自己大计的。
赵瑗当然不会跳出来说“是我干的”,萧山更不会去说。
所以张浚的侄儿张渺至今尚且不知这一切内情。但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因为他是张浚侄儿的缘故,倍受秦桧的打压。张渺本来是赵构的禁军侍卫,常年跟在皇帝身边必然会前途无量,但却被丢到了普安王府,他自己也知道这是因为叔父的原因,更加知晓叔父和秦桧之间的过节,自己不论怎么样,都会被秦桧痛恨,所以不可能为了讨好敌人秦桧而去得罪把自己从小养大的叔父张浚。
且张渺很注重自己的名声,这一点遗传他叔父张浚,说话办事都有一股浓浓的装B犯的味道,绝对的洁身自好又爱沽名钓誉,极力反对议和。秦桧不会去找张浚的侄儿当自己的奸细,当然张渺也决不可能跑去当秦桧的奸细:张渺的妻儿和母亲并不在临安,而是跟叔父张浚住在一起,现在正在连州。惹怒了叔父自己老婆孩子和老娘都要倒霉。
萧山认为余穿石和张渺这两个人,不论从背景来说,还是其个人的政治立场和社会关系来说,都是没有任何问题,非常可靠的人。
另外三个基本可靠的人,萧山也是根据类似的方法判断,但因为那三个的情况并不像这两位一样完全不可能去当秦桧的奸细,所以归位基本可靠。
至于赵瑗曾经提到过的吴昊,则被萧山归位了不可靠的怀疑对象一类,因为虽然他平时对于秦桧的一些做法不以为然,但是其周围的关系和背景,却能够很容易被人抓到把柄而要挟。
萧山在划定了侍卫中的可靠分子,基本可靠分子和不可靠分子之后,也推而广之,将太监,宫女等王府中所有的人都用相同的方法给归了个类,他甚至还自我分析了一下,发现自己是唯一的另类——“极度不可靠,基本是奸细,不是奸细那一定脑子进水”的那一类中。萧山在心中默默的想:赵瑗一开始用那种态度对待我,果然是正确的。
萧山将这些人在心中划分清楚后,他才意识到一个问题:自己在判断的时候,更多的看重的是一个人的政治立场,而并非什么品德,人格,感情这些东西。进而他发现在判断一个人立场的时候,其背景和社会关系是最稳定的,而其个人的情感,品格什么的,则是最容易动摇和不稳定的东西。
正在萧山忙于逐个排查府中奸细的时候,赵瑗则爱上了另外一件事情——蹴鞠。
第38章 玩物
萧山这些天和赵瑗见面的次数很少,他这个做侍读的前去陪皇子上课经常缺到,下午练武时间也很少去,他的精力都花在调查王府人员上了,一有时间就和侍卫太监们混在一起,或者借口出府前去明察暗访。因为人人都知道赵瑗嫌弃他,不想再见他,是以萧山这个变化大家也觉得很自然,合情合理。并且开始私底下猜测这位秦相公的义子是不是过两天就要离开王府,另寻高就了。
所以当他准备出门的时候忽然听说下午赵瑗要所有侍卫陪踢球的时候,不免就有些诧异:赵瑗是什么时候喜欢上踢足球的?
吴昊听见萧山询问,便说:“殿下前些天说不想练射箭,就把下午的练武时间变成蹴鞠了,平时都找身边的太监陪着玩儿,后来觉得太监没意思,所以命我们都去陪他,萧大人也一起去吧,殿下还特意说让你也去。”
萧山不是很喜欢踢球,况且他的计划中,今天是准备前去西湖边刷一刷韩世忠的。因为他听说韩世忠最近常常和夫人梁红玉骑着小驴逛西湖,他想要去刻意结识一下这位当世名将,抗金英雄。只要能够得他指点一二,将会是受益无穷。
吴昊见萧山没有立即答应,便道:“前些天殿下对萧大人有所误会,今天却点名要大人你也前去一起鞠戏,说明殿下内心已经有所松动了,大人还是应当趁此机会和殿下解开误会。”
萧山有些狐疑的看着吴昊,吴昊道:“秦相公虽然能够帮到大人,但现在大人总归是在王府,还是因为和殿下处好关系才是上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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