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为刚默默地吞下一口气:“谢谢医生,我们先走了。”
医生说的全是废话,薛为刚是这样认为的,于是他甩手就离开,丝毫没有看到抱着病历袋跟在他身后的薛永瑞噙着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笑意。
薛永瑞确实是失忆了。
有可能一辈子都这样,也有可能忽然会恢复记忆。
是恢复好,还是不恢复好?
不过现在怎么看都比失去记忆前的可爱许多。
上了车,薛为刚就把手放到薛永瑞长起毛绒绒头发的脑袋上:“你想恢复记忆吗?”
薛永瑞虽然不喜欢别人摸他的头,不过最近薛为刚的举动已经让他提不起讨厌的兴致,便忽视被抚摸的舒服感觉皱眉说道:“小刚希望我恢复记忆还是不希望?”
薛为刚差点脱口而出:只要你恢复记忆我就把你打到失去记忆。
当然,他绝对不会说出这样的话,这是大不敬,真不知道为何会这样想。
薛为刚继续抚摸小六叔的毛绒绒脑袋说道:“你现在很好。”
薛永瑞在心里说道:你想我恢复还真恢复不了,这辈子都不可能。
复检之行很快就结束,时间晃悠在下午三点左右,天气依然炎热,街道两旁的树都被晒得无精打采,九月正是大学开学之际。
薛为刚冷着脸说道:“朱伯已经把学校资料给了你,明天开学可别认错自己的班级,下课后就早点回家。”顿了下,薛为刚补充道:“真不考虑换学校吗?我可以帮你。”
薛永瑞摇头:“没关系,以前的事情我都不记得,跟我有过节的同学应该不敢对一个伤病怎么样。”
薛为刚婆口苦心道:“知道你之前的作为是有多不讨喜就好,被欺负就给我电话,我帮你摆平。”
薛永瑞朝薛为刚眨了眨眼:“小刚对我真好。”
薛为刚嘴角抽了抽,谁对他好了,看在有血缘关系的份上,看在逝去的爷爷的面子上,迫不得已照顾他而已。
至于薛永瑞为何要坚持回这间大学,根据他之前的回忆,他的好朋友韦优醇的弟弟高二那年就被保送进这间大学,那么,过了四年,韦优醇的弟弟现在应该是大二才对。
等等,刚才薛为刚说什么?
薛永瑞问道:“你是说我要住在家里,不住学校吗?”
薛为刚看他:“当然,难道住在学校会比住在家里安全?我觉得你住在家里会高兴些。”
薛永瑞惆怅的想:他哪里表现得很高兴呀?不住学校他怎么跟进后事?
薛永瑞问:“真不用住校?”
薛为刚回:“真不住,你还想再失忆一次?”
薛永瑞摇头:“……住家里好。”
薛为刚满意的点点头:“乖孩子。”
薛永瑞:“……”为什么念大学也要住在家里,而且他大二了。
不用住校的事实已定。
第二天早上。
出门前,薛为刚伸手为薛永整了整衣领,衣服整洁,头发也长了出来,伤疤也淡了下去,这张脸上也红润了不少,气色好很多,有些英气,这是薛为刚的感觉。
整理衣领的时候薛为刚触到薛永瑞白皙的脖子,手指像被电了似的抽了回来。
薛永瑞拎起自己的崭新的背包弯腰坐进车里,司机送薛永瑞上学,那么,薛为刚就只能自己开车去公司,不过,他并不介意。
薛永瑞放下车窗朝薛为刚和朱伯挥挥手,他的微笑正好暖化了薛为刚冰封了几年的心。
“我去学校了,拜拜。”
朱伯立刻挥手:“路上小心。”
薛为刚没有任何表示,当他也想挥手说拜拜时,车子已经驶出了别墅大门,绝尘而去。
朱伯提醒道:“少爷,您该去公司了。”
薛为刚握了握拳头:“嗯。”
忽然想到一件事,他扭回头问朱伯:“永瑞的手机号好像没给我?”
朱伯暗道:糟糕。然后,他立刻回薛为刚:“少爷,我这就把六大少的手机号给您。”
薛为刚存了手机号后没再说什么便进了车内,启动引擎离去。
朱伯站在门口无奈的摇头叹息道:“薛家的孩子都特别古怪。”
一天就这么开始了。
薛永瑞下了车后就按照朱伯给他的提示找自己班的班长。
班长身高不高,白色T恤,一看就是普通家的孩子,一脸憨厚,也不会掩饰自己的情绪,看到薛永瑞时明显脸色不太好,不过他差一点没有认出眼前的人是薛永瑞。
薛永瑞率先开口,他并没有表现出面对薛为刚讨好般的微笑,而是淡淡地朝班长点头:“你好,班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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