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坐在火堆前,围着放在芭蕉叶上的焦黑粗瓷碗,边呼着气边吃完,哪怕齐云至脸上,都带着笑意。
洗完碗,两人等叫花鸟。
许鲸把南瓜、芋头、豆角并几个辣椒用芭蕉叶包好,仔仔细细捆好,又把鸟蛋放到另一张芭蕉叶上包好,把它们一起藏在草丛里,告诉齐云至,“齐大哥,这就是我们的储备粮了,明天我们再来吃这些。”
反应了一会儿,齐云至郑重点头,眼睛亮晶晶。
叫花鸟已经让许鲸翻过好几次面,外面的泥团也烤干了。
许鲸把泥团扒拉出来,用石块敲开。
叫花鸟一打开,一股非常浓郁的肉香味便弥漫开来,哪怕两人已经吃得半饱,闻到这股肉香,一下子又饿了起来。
许鲸用折了好几层的芭蕉叶隔热,把煨好的叫花鸟连外层的焦黄芭蕉叶一起放到干净的芭蕉叶上,慢慢拆开。
里面的鸟肉冒出一阵热热的香气,朝两人袭击而至。
许鲸隔着芭蕉叶,简单把鸟肉拆分成极快,示意齐云至,“齐大哥,趁热吃。”
鸟肉十分有韧性,并不好拆。许鲸隔着芭蕉叶,不小心把芭蕉叶扯破了,手上沾到了点肉汁,他情不自禁地吮了吮手指头。
那点鲜美的肉汁一接触味蕾,许鲸所有的胃口都苏醒了。他不禁那芭蕉叶包着一块鸟肉,直接放到嘴里啃咬。
鸟肉滑嫩鲜香,带着盐味,又有辣椒味,鸟皮很滑而且充满着脂肪的肥美,好吃得让人想哭。
许鲸清醒以来,第一次真真切切地感觉到幸福。
两人分食这只大鸟,连骨头都咬开来吮吸过一遍,最终抱着肚子坐在火堆前发出满足的喟叹。
第6章 跟着
等肚子里的食物稍微消化一点,许鲸站起来打扫现场,把瓷碗洗干净藏起来,柴火用水灭掉并用泥土盖起来,骨头羽毛等残余物统统扔到河里,确保别人一眼看过来不会发现这里发生过什么。
处理好一切后,许鲸恋恋不舍地跟齐云至告别,“齐大哥,我得回去了,明天再来看你。”
齐云至沉默,然而等许鲸离开时,他却静静地跟在后面。
守望号上显示的时间已经到凌晨三点半,跟昨天差不多,许鲸赶路赶得比较匆忙,怕早起的农人会发现他。
齐云至走路跟漂浮似的,只要他想,他可以穿过一切障碍物,完全不会发出动静。
许鲸本身没太大警觉性,放哨这个工作他全交给了守望号,而在守望号的警戒范围内,齐云至完全不算危险物。
于是,在许鲸不知道的情况下,齐云至跟着许鲸回了梁国涛家。
许鲸这一世还是小孩,不顶困。
他轻手轻脚走回房间内,摸着黑爬上床,很快就嗅着那股熟悉的霉味睡着了,压根不知道身后有个高大的男人穿门而过,站在他床前盯着他看了许久后后,轻轻爬上床,规规矩矩地睡在外侧。
许鲸才睡了两个多小时,不到六点梁二妹进房间叫他。
他困得眼皮子都睁不开,听着魔音穿耳,痛苦地往旁边躲了躲。
手一动,却摸到一块温凉光滑的皮肤,许鲸瞬间弹起来,嘴里惊叫一声。
“鬼叫什么!”梁二妹训斥,“别偷懒,六岁的小宝都起了,你还好意思赖床!”
许鲸惊尤未定,他与床上那双清亮的眸子对视,那双眸子一片平淡,半点涟漪全无。
他看看床上的齐云至,又看看梁二妹,惊疑道:“我床上好像有东西。”
梁二妹狐疑地过来掀被子帮他检查,干瘦的手直接穿过齐云至半透明的身体,检查半天,什么都没发现,她不悦道:“起床,干净得很,哪来的东西?”
天已亮,许鲸在梁二妹看不到的地方轻轻推了推齐云至,示意他下床,自己也跟着下床穿好鞋子往门外走去。
现在他要去干活,齐云至的事只能等稍后再说
今天要去拔花生,全家都得出动,趁着天气阴凉,早点拔好花生摔好,挑回来捡出杂物,洗净晒干。
小宝已经起床刷好牙洗好脸,看着许鲸,眼睛一翻,“懒猪。”
梁国涛正好从房里出来,闻言走近小宝大手敲了他脑袋一下,站在他面前逼视他,沉声问:“怎么这么没礼貌?你叫小禾该叫什么?”
小宝嘴一扁,委屈道:“小禾哥哥。”
梁国涛这才走去拿工具。
那是一种木制的斗,有点像婴儿车的的车体部分,主要起作用的是开口处的那一横杠。拔下花生后,将花生用力在横杠处摔打,花生会被摔脱,与苗分离。横杠四面被围起,防止花生飞溅。摔下的花生会顺着斗身往下溜,溜到斗下面放着的箩筐或布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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