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你,为了这台上最高贵最冷漠的那一位,值得吗?
皇甫千年淡漠的挥了挥手,就算是免了林久的礼,其余的废话也就不用多说了,灭天已经调好了琴,就等着这位风华绝代的林公子舞上一舞了,不过在此之前,林久还是得和灭天随便唠叨两句。
假装拜见自家师兄,林久蹭到了灭天身边笑呵呵的低声道:“我的好师兄,你真是会给我这个师弟表现的机会啊。”
“师弟能明白师兄的一番心意就好。”嘴角含着一抹若有若无的浅笑,一指轻勾琴弦,“铮”的清脆一声,琴音如无形之风一般向四周扩散弥漫开去,恰如箭似的刺中了听者之心,尚在画舫轻舟中闲闹之人不由凝神一顿。
林久轻吸一口气动了动手腕,他倒是没有在大庭广众之下跳来跳去的兴致,只是今日被逼到了这地步也不能退却了,跳就跳吧,不就是打上一套掌法吗?不就是要跳给皇族那些败类看吗?
看吧看吧,我让你们看个够。
林久低头在灭天耳边低语道:“师兄你就弹那首吧,我最喜欢的那首。”
灭天微微挑眉,而后点了点头,对于林久的要求欣然接受,在这赏花时节弹奏一曲伤花之曲,倒也不错。
水袖遮云,轻轻一扬,素手纤指柔-情掌,恰时,古琴音起,呜呜咽咽声,断肠人在天涯,千遍情,万般爱,都化作了一颗捧在手心碎了的心,清风一扬,都纷纷散了去。
“花谢花飞花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双掌似行云,若流水,都化作了那无骨之物,一双手,轻柔而起,缓缓而落,推风翻云,碎金下的那人,轻轻的吟出了一首葬花之词。
身若轻风,手若流水,一掌一式,情意绵绵,恨也幽幽,伤也深深,悲也切切……
时而婉转若拈花之情,时而飘忽零落无人怜惜。
琴音阵阵,舞也飘飘。
这舞之人,这弹琴之人,这观赏之人,谁动了心,谁浸了情,谁误了这一生一世?
林久疼惜的,为之扼腕的,是前世那一本书中的女子,是这一世为情而亡的男子。
琴音无情,人却有心,远远的望着与自己最亲近男子的舞的词,这魔的心却也难得的流露了一丝浅浅的情,情入琴音,越发扣人心弦。
听着这悲悲切切的琴音,看着这柔情断肠的舞,又不知是谁心底浮现一股悔意与愧疚,是谁心底腾升隐隐的恼怒与愤恨。
“试看春残花渐落,便是红颜老死时;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
夕阳下,人的影子越渐拉长。
伴随着最后一缕夕阳余辉的落尽,仙湖莲荷的光芒也终究黯淡了去。
华灯初上,不过一瞬间的黯淡之后,璀璨的灯火重新照亮了仙湖。
人已离去,琴音已断。
“皇上?”
皇后的声音从身旁传来,皇甫千年这才猛然回神,再看向台上时,台上已经换成了一群舞姬乐者在上面表演,而林久与灭天都已经不在了。
“圣者呢?”
“咦,刚刚还在呢,圣者好像是与林久一同离开了。”
……
……
一整天都待在那画舫上有什么好玩的,更何况还要面对皇帝家的那些个乱七八糟的人物,林久都觉得难受。
离开了仙湖赏荷会,两个人选择步行回去,走在城外的无人小道上,林久在路上小跑小跳了一阵,就像是被关在鸟笼里的金丝雀终于得以展翅飞翔。
脚尖在地上轻轻一点,衣袂翩飞,男子似惊鸿一般在空中潇洒的转了个身翩然落在了道路旁的树枝上,瞅着走在下面的魔,林久忽然展开身形就朝灭天“砸”了过去,眼看着就要砸到灭天身上,后者长袖一挥,某个白衣男子就不受控制的在空中翻了个身,“哎呀”一声掉了下来,牢牢的被灭天接了个满怀。
“你走路好快,这是什么,瞬移?”窝在男人怀里不动了,林久扶着灭天的肩膀看了眼后面,这臭魔头不过跨出了一步就瞬移了好长一段距离,林久笑呵呵的道,“教我怎么样?”
“你这几日有练功吗?”有力的双臂把人打横抱抱在怀里,灭天倒也没有把林久给丢出去的意思。
林久不好意思的嘿嘿笑两声,知趣的立刻转移了话题,脑袋靠在灭天的胸前,说道:“看你有些不高兴,我还以为你很乐意让我表演一番,怎么,后悔让我在人前露脸了?”
“是啊。”灭天回道,“我这就将你抱回去,用铁链锁住你的双手双脚关在悬崖下面,让任何人都见不到你,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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