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小九,好好的活着,等我……回来……”紧紧抓住了林久捂住自己胸口的双手,魔深深望着这哭红了眼的男人,他要林久活着,高高兴兴的活着,带着希望的活着,还有他们的孩子。
“呜呜呜……”滑落在灭天身上的小团子呜呜哭了起来,仿佛感知到了自己爸爸与爹爹的伤痛。
“灭天……”
“记住……我的话……”最后一丝力气,唇角挂着不变的温柔,灭天伸手抚上了林久满是泪痕的脸颊,最后一眼,只愿将他最爱的男人牢牢记在心里。
“我爱你……”这句话,到了最后应该还是说出来了吧?
渐渐模糊的视线,渐渐无力的身体,在说完这代表了所有的三个字以后,那温柔轻抚这林久脸颊的手就那样无力的垂落了下来……
终是,缓缓闭上了眼睛。
“不……不……不要,不要啊……”
“啊”嘶哑的声音卡在了喉咙里,深深的,搅碎了一个人的心。
紧紧拥抱着怀里越来越冰冷的魔,林久将自己深深的埋入了灭天的颈间,无声的哭泣。
……
……
终究,还是慢了吗?
当那从遥远的地方疯狂赶来的三个人回到了庙里时,看到的,早已经是无法挽回的一切。
“林久……灭天……”
愣愣站在了法阵外面,皇甫千年,华胥与业火都望向了法阵里。
那几乎将整个白莲法阵都染红的鲜血是如此浓艳,灭天似乎仅仅是睡着了一般躺在了林久的怀里,双手抱着怀里已经没了气息的魔,林久脸上已经没有了任何的表情,或者痛,或者悲,都已经没有了。
只剩下了……无穷无尽的空,与那喃喃之间的低吟。
“我欲何求?执子之手。
同赏明月,共度诗书。
亭中遍植,依依杨柳。
年年凝碧,岁岁弄柔。
我欲何求?偕子白头。
相偎相伴,无怨无尤。
青山隐隐,流水悠悠。
死后归土,并葬荒丘……”
并葬……荒丘……
“爸……爸爸……”小小的手拉着魔冰冷的手,小团子似乎想要将灭天唤醒一般用力的哭喊着。
安之……原谅爹爹好吗?
“安之……对不起……”
深深望了小团子一眼,林久伸手将小团子抱进了自己的怀里:“安之,对不起,爹爹不能陪着你了,爹爹对不起你,爹爹……”
林久在孩子的额头上印下一吻,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活下去。
轻轻的将小团子放了下来,林久的脸上突然绽放出一丝甜美的笑容来,这笑容,却让法阵外的人们吓傻了眼。
“林久!你不要乱来”业火在外面大声喊道。
原谅他的懦弱和自私,只是他真的没有办法了,连呼吸都变得如此艰难,又如何能活下去?生不如死,也不过如此吧?
拔下了用于束发的发簪,林久缓缓闭上了眼睛,安静的趴在了灭天的胸口上,脑海里不知不觉的就浮现出了这魔曾经替他梳发,替他亲手插上发簪的情景。
“爹……爹爹……”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团子轻轻伸手拉扯着林久的袖子,只看到了他的爹爹朝他露出甜甜的微笑,以及……嘴角流淌下的鲜血……
“安之,爹爹和爸爸……走了,我们会……很快回来的,乖……”大口大口的鲜血,顺着男人的嘴角流淌下来。
灭天,等我……
紧紧握着身下魔的手,林久渐渐闭上了眼睛,嘴角挂着与这魔一般温柔满足的浅浅笑意。
即使是死,他们也要死在一起。
不是说好了,要永远都在一起不分开吗?
林久说过的,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他都不会离开灭天……
……
……
“林久”皇甫千年重重跪倒在地,晚了,终究还是晚了吗?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们?一千年前的悲剧,为什么在一千年后还要重演一次?
这都是为什么皇甫千年不能理解
业火愣愣的望着法阵里靠在一起已经失去了气息的两个男人,茫然的低头从他的怀里将破碎的莲花莲叶取了出来。
“这样……还有用吗?”寻找了那么久,都是为了什么?
就在业火说完话之后,他手中残留的莲叶突然化为一道清风吹向了不远处的整个白莲法阵,那被灭天与林久的鲜血所浇灌的莲花花骨朵儿早已经绽放,一朵朵莲花纷纷散发出柔和的白光来,越来越浓,犹如流动的水一般将法阵里的三个人笼罩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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