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东北1970_本座无忧【完结+番外】(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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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闫宝书原以为他会看不下去,没想到的是,看着看着他竟然联想到了自己,小时候的他也是这样吗?

  闫宝书没什么胃口,便把窝窝头和咸鸭蛋放在了炕席上。

  “三哥,你咋不吃呢?”闫宝龙吃的鼻子上蒙了一层细汗,不解地注视着闫宝书。

  闫宝书浅笑道:“吃不下。”

  闫宝龙想把那半咸鸭蛋要过来吃,可话都到嘴边了,他突然想起了另外一件事,“三哥,我今天放学回来,看见铁道东揍你的那几个小子了。”

  闫宝书一愣,“你遇上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一直都很想写70年代的故事,这次终于开了,对于这个年代的各种票,家里还有保存,比如豆腐票神马的,户口的作用不仅是可以分粮,还可以分煤,200斤左右吧。77年以前高考还没有恢复,读小学初中的会多增加一些粮食。另外,通远市是我自编出来的,东北没这地儿,哈哈还有,这里把人物表jiāo代一下。

  老闫家

  闫永贵父亲(爷爷)

  闫永贵、金桂琴

  大儿子闫宝山、二儿子闫宝福、三儿子闫宝书(小受)、小儿子闫宝龙大姑娘闫玉芬、二姑娘闫玉芳、最小的闫玉香。

  小攻家的人物关系,等第三章小攻出来了在发出来。

  第二章

  闫宝龙就读的育英小学距离十三中可有段距离呢,那帮子人没事儿跑小学gān嘛去了?再则,通沅市是以国家铁路做为城市划分的,铁道东和铁道西完全就是两种风格的存在,泾渭分明的有些过了头,而闫宝龙所在的育英小学是在铁道西,那帮子人平时不是最看不惯西边的人吗,怎么会……

  “遇上了能咋地,我这么小,他们还敢削我不成?”闫宝龙没心没肺的一面在此时展现的淋漓尽致,他似乎根本就不关心闫宝书是为什么被人揍成了现在的德行。

  闫宝书的思绪被打断,面无表qíng的瞥了眼闫宝龙没说话,反倒是大屋的门被拉开,在闫玉芬进门时还带进来了一阵冷风。

  闫玉芬是闫永贵的大姑娘,今年二十三,就在矿上的土建队里当一名钢筋工,每个月的工资还不到十块钱,这与同在土建队当瓦匠的闫宝福来说可差的有点远了。闫玉芬进门后第一眼就看到了炕席上放着的半个咸鸭蛋,她没说话,反而冲闫宝书笑了笑。闫玉芬是大姑娘了,还真不至于和自家弟弟抢食儿吃。她如同往常一样,从炕上拿了扫帚疙瘩扫了身上的雪,随后把头上的围巾摘了下来,顺手放在了写字台上。

  闫宝书看的真切,与其说那是一条围巾,倒不如说就是一块布,照粗布稍微柔软些罢了。闫玉芬梳着齐耳短发,一绺头发用头绳扎着,歪在一旁。而她身上穿的则是矿上统一的huáng蓝工装,脚上穿的是黑色的二棉鞋,一看就是自家做出来的。

  “咋样,今天还难受不?”闫玉芬整理了自己,这才腾出功夫到了闫宝书身边,用手背在他的脑门上贴了一下,“好像不咋烧了。”

  闫宝书坐着没动,冲闫玉芬浅笑道:“大姐,你咋这前(这时候)才回来呢。”

  “咱妈早上就跟我说了,让我下班去趟一粮店,买点大碴子回来搽(煮)粥喝,完事我又去买了点ròu。”闫玉芬竖起两根手指,“二斤肥ròu一块多钱加ròu票,瞅的我直心疼,也不知这点ròu够吃几顿的。”

  闫宝龙一听说有ròu,两眼瞪的贼老大,冒着金光说:“大姐,咱家今天晚上吃ròu吗?”

  “是啊,吃ròu。”闫玉芬笑着在闫宝龙脑袋上胡撸了一下,“一天到晚就知道吃,你就是借着你三哥的光,不然还想吃ròu?”

  闫宝龙撇了撇嘴,低下头时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两圈。

  闫宝书太了解这样的小动作了,立刻警告他说:“宝龙,你要敢为了吃ròu跟人去打架,看我不跟咱爸告状的。”

  “我才没有呢。”闫宝龙的计划被揭穿了,羞愤的垂下来脑袋。

  闫玉芬叹了口气,估摸着说:“宝福差不多要回来了,我去帮咱妈做饭。”闫玉芬挽了袖子,推门出去后又退回来半个身子,说道:“宝书,那咸鸭蛋赶紧吃了,不然玉芳和玉香回来看见了,心里得不好受。”

  不等闫宝书接话茬,闫宝龙抢先一步吆喝道:“丫头片子吃啥吃,敢闹腾我就揍她们。”

  闫玉芬瞪了他一眼,“把你能耐的,窝里横。”说完,闫玉芬关门去了外屋地。

  闫宝书靠着火墙看闫宝龙,心里有着说不出来的无奈,看样子在这个家里,重男轻女的现象是绝对存在的,至于严重到了什么地步,看闫宝龙刚才的表现就知道了。再则,闫宝书来这里也有三天了,这个家里除了那位瘫痪的爷爷是在偏煞子(正屋旁边的小屋)吃住,其余的人一概要到这屋来吃饭。

  东北的特色就在于大炕和炕桌,而在这个家里,能够坐在炕桌上吃饭的,绝对都是男人,美曰其名“方便喝酒唠嗑划拳。”鉴于闫宝书有伤在身,再加上突然来到这里,惊讶之下完全没有考虑到这些,既然他现在已然决定要在这里生活下去,别人他管不了,但在这个家里,他势必要做出改变的。

  天色渐暗,屋外冷风大作,chuī的窗户呼呼的响。闫宝书坐在炕上,微仰着头看着那昏暗的灯光。老闫家确实不能和以前比了,闫永贵从前在厂里好说也是上了级的身份,月工资没有五十也得有四十了。而现在,闫永贵和金桂琴都没有工作,白天就在院子里摊煎饼,以此来换点手工分,一斤苞谷面八分钱,有人愿意也可以给粮票。除此之外,整个家庭的重担都落在了老二闫宝福和大姑娘闫玉芬的身上。至于老大闫宝山吗,不给他寄钱过去就是幸运的了。

  生活不易,勤俭节约是必须要提倡的。于是,一到了晚上,老闫家也只敢开这么一盏灯,毕竟到便电所购电的路程较远,八分钱的电如果用的多了,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闫宝福差不多是七点多到家的,他进门时尽管被冻的直斯哈,脸上却洋溢着难掩的笑意。

  “咋这前才回来?”金桂琴已经把晚饭分成两份摆上了桌,大碴子粥以及苞谷面窝窝头,酸菜炖土豆里可见零星半点的肥ròu,大酱是炸过的,里面就放了一个jī蛋,还是从自家jī窝里掏出来的。蘸酱菜或不可缺,但由于现在是冬天,能吃的也就是大萝卜了,切成一条条的码放在盘子里。

  闫宝福眉开眼笑,随即从挎包里掏出一顶狗皮帽子,“妈,你看这是啥。”

  金桂琴接过狗皮帽子里外翻看着,狗皮帽子很厚,毛茸茸的,除了两个护耳上打了补丁之外,其余的地方都还算完好,“这帽子你哪弄来的?”

  “俺们队长给的。”闫宝福和闫宝龙有着相同的习惯,进门就是喝凉水,喝完才说:“妈,这帽子我拿回来给宝书带的,等他好了,就让他带着去上学。”

  金桂琴满眼都是笑,“是个当哥的。”

  闫宝福今年二十,笑起来有点虎头虎脑的,他没有闫宝山聪明的头脑,却拥有一个健硕的体格,现如今在土建队里当瓦匠,一个月能拿到十六块钱。闫宝福特意把狗皮帽子给了闫宝书,这下可把闫宝龙给气坏了。

  闫宝龙一摔碗,“二哥,你偏心眼啊,你gān啥不把帽子给我,非要给三哥。”说完,闫宝龙就上手去抢。

  “远点扇着去。”闫宝福从来不惯着他,伸手拨愣开人,瞪着眼睛说:“啥玩应你都要,就你那小脑袋瓜子能带得了吗?”

  金桂琴不好说什么,偷偷冲盘腿坐在炕上的闫永贵使了个眼色。

  闫永贵心领神会,gān咳一声说道:“宝龙啊,你二哥说的对,等你再长大点,你三哥就把帽子给你了。”

  闫宝书对于这个没什么意见,毕竟小的捡大的衣服穿是现在的一种趋势吗。

  “好了,都别杵着了。”闫永贵发了话,指着外屋地说:“宝福,你去看看饭给你爷送过去了吗,送完了就叫三个丫头进屋来吃饭。”

  “知道了。”

  五六分钟后,闫宝福和闫玉芬带着下面的两个丫头回来了,闫玉芳和闫玉香怀抱着挎包,一看就是放学回来就帮着gān活了。

  “吃饭吧。”闫永贵见人到齐了,这才一声令下让大家坐下来吃饭。

  男女分桌,分别坐下之后,闫宝书并没有急着动筷子,反而和闫永贵说:“爸,我能下地去吃不?”

  闫永贵被弄一愣神,“为啥?”

  “我想跟俺姐一起吃。”说着,闫宝书已经从炕头挪到了炕梢,双脚踩在棉乌龙里,下地时还顺手把自己没吃的那半个咸鸭蛋拿在了手里。闫宝书在一家人的注目下坐到了闫玉芬身旁,眼中带笑的把手里的咸鸭蛋送到了两个小丫头面前,“哥没吃,留给你们的。”

  闫玉香喜上眉梢,“三哥,你真好。”

  闫宝书笑道:“别想自己独吞,跟玉芳分着吃。”

  闫玉香展露出小姑娘的俏皮,一撅嘴一仰头:“知道了。”

  “砰”地一声,坐在炕桌前的闫宝龙再次摔碗,急赤白脸的冲闫宝书嚷嚷道:“三哥,你不吃给我啊,gān啥给那两个丫头片子。”

  闫宝书背对着他,眉头下意识的紧了紧,他转过身,板着脸说:“吃饭也堵不上你的嘴是吧。”

  闫宝书这会儿可不怕挨骂,毕竟是闫宝龙不对在先,一家人都在,多少只眼睛都看着呢。更何况,当爹就要有个当爹的样,就算再疼闫宝龙,也不好明面偏帮,毕竟闫玉芳和闫玉香也是老闫家的闺女啊。

  正如闫宝书所料的那样,闫永贵多少还是顾及了两个女儿的心qíng,一边说一边拿筷子往闫宝龙的碗里夹了块肥ròu,“你哥做的对骂你骂的也对,赶紧吃饭。”

  没了人撑腰,闫宝龙彻底蔫了,不过他可没有赌气离桌,反而化愤怒为食yù,一口就把碗里的肥ròu塞进了嘴里。

  小树不修不直溜,这句话用在闫宝龙身上再恰当不过了。

  日子还长着呢,闫宝书就不信这个邪,等他腾出功夫,早晚都要把闫宝龙浑身上下的臭毛病全都给板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车轱辘话再来一遍,打滚求收藏啊,请收下我的膝盖吧,哈啊。

  话说,那时候的ròu也是分等级的,大概4个等级?不过大部分都喜欢买稍微肥一点的,回家可以耗猪油。比如遇上个什么天灾人祸,猪们惨遭团灭,没有质检,大部分都会便宜贱卖,年轻点的不敢吃,大部分都让老人们解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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