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东北1970_本座无忧【完结+番外】(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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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闫宝书不知不觉间来到了这条无形中把人分别开来的铁路旁,他踩在铁轨上,双手张开保持平衡慢慢地走着,他很想知道,顺着这条铁路走下,能否把他带回到那个本该属于自己的年代。

  事实证明,这是不可能的事,因为就在他慢慢的往前走的时候,东边儿的马路上有一群骑着自行车的小年轻朝这边飞驰而来。

  闫宝书慢慢放下了手臂,站稳后朝那群小年轻看了过去。

  “哟,这不是狗崽子吗?咋伤好了就出来得瑟了?”开腔的小年轻和闫宝书年岁差不多,一脸的痘子,眼小鼻塌嘴大,也就是笑起来时露出来的虎牙还算过去的眼。

  闫宝书记得这孩子,外号叫“大嘴怪”,是这群小年轻中的狗腿子。

  大嘴怪的一番话逗乐了众人,闫宝书面无表qíng地扫了他们一眼,为首的几个穿的不错,身上的衣服都没有补丁,而后的几个身上虽说是有补丁,但总体来说也要比闫宝书身上这套好了几个层次。

  好汉不吃眼前亏,闫宝书可不会和正主一样,跟这群人刚正面,在瞥了这群小年轻一眼后,闫宝书收回目光,调转方向迈着稳健的步伐往自家方向走去。惹不起躲的起,这句话在某种时候适用,但眼下却不行了,闫宝书无声的离开仿佛夹带了一种不屑与傲慢,这是瞧不起那群小年轻的表现,闫宝书才走了不过十步,就听见身后传来了自行车的响铃声,继而有人说道:“这小子不服是吧,一个狗崽子还装上了,大嘴怪你上去削他,他敢还手哥几个给你撑腰。”

  闫宝书十分无奈,停下脚步回过身,看着那群小年轻的说:“我是狗崽子,还请哥几个高抬贵手,放兄弟一马。”忍一时之rǔ,将来才有可能收拾他们,闫宝书可不会像正主那样,把一些莫须有的事qíng看的比什么都重要。

  陆向北一直都没说话,而是笑眯眯的看着整件事,可就在闫宝书承认了自己是“狗崽子”的时候,陆向北下意识的一愣,而后问了身旁的杜新国说:“这小子谁啊?”

  作者有话要说:  咳咳,这里要说个比较严肃的问题,将来的陆向北和闫宝书就是要在大炕上嘿嘿嘿的,脑补一下,真是太……嘎嘎。

  狗崽子,这个不必多解释了吧,一种骂名。

  嘎拉哈是骨头,羊骨头,配合沙包玩,叫歘chua嘎拉哈。

  结尾小攻被我拉出来了,没错,就是陆向北。

  陆家人物表

  陆建军、樊翠红

  大儿子陆向东、二儿子陆向南、三儿子陆向西、小儿子(小攻)陆向北。

  老陆的四个孩子都是男的,分别以东南西北来取名,就是有吃四方的意思。

  第四章

  陆向北问杜新国还真是问对人了,这小子在十三中就是个包打听,大小消息就没他不知道的。杜新国跨坐在自行车上,卷着手在嘴边轻咳一声,得意洋洋地说:“向北,要我说你也得多留意身边的事,说不定哪天就派上用场了呢。”

  陆向北抬腿踹了杜新国的后车轱辘,“那要你gān嘛吃的?”

  杜新国惭愧的傻笑,随即用下巴朝铁路对面的闫宝书指了一下,“这小子叫闫宝书,也在十三中读书,他爸曾是矿上机修厂的,大小也有级别在身,我也是听咱们这边的大人说的,他爸因为赶上了运动,被挂了牌子,不过现在帽子已经摘了。”

  陆向北笑道:“摘都摘了,那大嘴怪这是gān啥?欺负人是咋地!”

  杜新国故作哀叹,“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杜新国清了清嗓子,“其实我也不认识这小子,要不是陈宏兵,我咋能知道咱学校还有这么个人呢。”

  陆向北纳罕:“这事儿咋还扯上宏兵了呢?”陆向北和杜新国同年,都是十七,而陈宏兵要比他们小一岁,正好和闫宝书是一年的。

  “还能因为啥啊,因爱生恨呗。”杜新国笑着整理了脑袋上歪了棉帽子,继续说道:“宏兵最近看上了个丫头片子,也怪这小子倒霉,正好让宏兵看见那丫头帮他扫地来着,宏兵心里那叫一个窝火啊,当天晚上就叫人把这小子好一顿胖揍。”

  陆向北当下了然,再看对面站着的闫宝书,一张脸上还有淤青,可见被修理的够呛,再联想到刚才他承认自己是“狗崽子”的话,也就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了。陆向北平时最看不惯的就是这种孬货,若换做是他,宁可站着死也绝对不会向敌人点头哈腰,没骨气。

  大嘴怪这会儿正跃跃yù试的想要往上冲,谁料刚摆好架势,就听见陆向北朝大伙发了话,“差不多得了,还得赶时间呢。”说完,陆向北脚上用力一蹬,接着人就冲出去了队伍。

  陆向北在这伙人中相当于领头羊的位置,既然他都发话了,后面的人也不好继续和闫宝书纠缠,来日方长,想收拾个狗崽子有的是机会。大嘴怪等人跟着上了自行车,临走前还不忘朝闫宝书狠狠瞪上一眼。

  闫宝书被大嘴怪最后的眼神给逗笑了,不得不说,狐假虎威他做到了极致,但就这个眼神的威力来说,根本就是毫无杀伤力的存在。闫宝书原地笑了片刻,待笑容从脸上消失之后,他突然想起为首的那个小年轻好像临走前瞥了他一眼,眼神中的不屑是非常明显的,似乎于之前笑里藏刀的样子截然不同。

  一个人不屑于另外一个人可能会有很多原因,闫宝书猜不出来,也懒得去猜,这一次是躲过去了,那么下一次呢?闫宝书相当了解自身的处境,那群小年轻明显是因为有事才没有继续欺负他,若是下一次遇上了,恐怕就不是一句服软的话就能躲过去的。

  闫宝书出来也有大半天了,他很想往铁道东那边溜达,但由于早上饭吃的不多,这会儿肚子已经是饿的咕咕叫了。闫宝书砸吧了一下嘴,带着棉手套的手放在肚子上揉了一把,自言自语地说:“好饿,好想吃馒头啊。”

  饥饿面前,闫宝书没心qíng继续溜达了,他加快脚步往家走,就在快到家门口的时候,一群孩子从把房头的大院里冲了出来,各个都顶着一张冻红了的小脸,人手一只细木棒,棒头的位置拴了一根细绳子,几个孩子欢声笑语地朝不远处的冰面跑去。

  抽冰尜吗?闫宝书驻足观望,待几个孩子在冰面上开始了冰尜游戏时,闫宝书不禁回忆起了自己的童年。小的时候,他也很喜欢抽冰尜,无论多么冷的天儿,能玩上一会儿就觉着特别的幸福。除此之外,弹弓、溜溜、揙记(piaji)都是经常会玩到的,三五成群的男孩子聚在一起,无忧无虑的根本不会考虑到所谓的前途。

  闫宝书稍作感慨后便收回了目光,在孩子们的欢声笑语中回了家。

  “这不是宝书回来了吗!”

  闫宝书刚进家门,就看见一个中年妇女靠在自家仓房门口嗑瓜子,噗地一声吐完,她再次笑道:“桂琴,你家三儿回来了。”

  金桂琴从仓房里出来,手里拎着摊煎饼的耙子,脑门上冒着细汗说:“等妈把你刘婶儿的煎饼摊完就给你做饭吃。”说完,金桂琴再次钻进了厨房。

  刘大红也住在这趟房,远亲近邻的总会找金桂琴帮她摊点煎饼,这回过来,她给了金桂琴四分钱的手工,外加一张粮票。刘大红估摸着金桂琴还得有一会儿才能摊完,她便探头进了仓房对金桂琴说:“桂琴,你先忙着,这大晌午的,我也得回家做饭了。”

  金桂琴忙道:“这就回去了?不等了?”

  “等啥啊,晚点我过来拿。”说完,刘大红便把手里的瓜子皮扔进了jī笼子里,“走了啊。”

  闫宝书主动让了路,待刘大红从身边经过,他笑着说:“婶子慢走。”

  刘大红笑道:“这三儿就是懂事。”

  刘大红走后,闫宝书到了仓房门口,里面传来了煎饼特有的香气。闫宝书闻着香味更饿了,如果现在能有一根大葱就好了,大煎饼卷大葱,还是很对他的胃口的。

  “饿了吧?”金桂琴笑着看了闫宝书,“再等等,妈把活gān完了就给你做饭吃。”说着,金桂琴用铲子将摊好的煎饼调了个个儿,接着将一张大煎饼叠成了长方形,随后放进了一旁的大笸箩里。

  摊煎饼是需要掌握火候的,不然很容易露,又或者是糊巴了,而金桂琴摊煎饼的手法既娴熟又利落,赏心悦目大概就是如此吧!此时,闫宝书正聚jīng会神的看金桂琴摊煎饼,反倒是金桂琴突然开了口,问道:“刚都去哪儿溜达了?没去铁道东吧?”

  闫宝书估摸着金桂琴是忙昏头了,不然也不会这前才想起来询问,“没有。”

  金桂琴松了口气,“没去就好,不过……”金桂琴yù言又止,无奈的摇了摇头。

  闫宝书知道她担心啥,毕竟十三中所在的位置就是铁道东,等他脸上的伤好的差不多了,还是要去学校读书的。

  一斤苞谷面,最多能摊出七八张的煎饼,等到金桂琴把刘大红的煎饼摊好,她便辗转到了外屋地。金桂琴拿着水瓢掀开了水缸盖,低头往里看了一眼后说道:“快没水了,妈把窝窝头热上去挑水,回来再炒个西葫芦。”

  闫宝书不等金桂琴出门就拦住了她,“妈,这外面路滑,还是我去挑吧。”

  金桂琴先是一愣,随后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你爸去你二叔家了,要不就等他回来挑吧。”

  闫宝书啧了一声,“我都长大了,帮家里挑个水有啥的。”说着,闫宝书出了门,从仓房里找到了扁担和水筲,他正准备抗在肩上出门,金桂琴便着急忙慌的追了出来,“你这孩子,不拿钱不拿水票,哪能挑来水。”

  闫宝书傻笑,“一时间忘记了。”

  金桂琴笑着把两分钱和一张水票塞到了闫宝书的上衣口袋里,“路上慢点,别摔了。”

  “知道了。”

  东北的冬天就是这样,吃水是个很严峻的问题,家家户户都要去水站挑水,一旦遇上了大雪,说不定水站的管道都会被冻住,赶上这样的时候,等个两三个小时都是常事,而前几天就下了一场大雪,等闫宝书到了水站时,出水口已经排起了长龙。

  闫宝书走过去排在了队伍的最末尾,水筲和扁担往地上一放,就听见前面的人说:“这得排到猴年马月去啊。”

  接着有人回答:“里面暖管道呢,等着就是了。”

  闫宝书抻头往前面看了一眼,估摸着排到自己最少要一个小时。排长龙也算是这个年代的特色之一了,像什么供销社、粮店、食杂站等地方,排起的长龙可要比水站远了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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