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交枝走了进来,笑道:“哎哟,好久不见啦!”
小顺子跟沙青因小声说:“之前玉娘娘天天来的,不过你来的时候刚巧赶上他们做使节的有什么活动,此刻才得空。所以你们一直没碰上。”
玉交枝又对沙青因道:“这不是沙充衣吗?现在我也要跟你行礼吧?”
沙青因忙道:“怎么敢啊,你可是我的恩人。”
“那我就不行礼啦!”玉交枝倒是痛快,害沙青因脸上不禁有几分尴尬。玉交枝瞅出了沙青因的尴尬,便一笑道:“跟你开玩笑啦!我什么时候于你有恩啦!你能有今天,是自己造化好,我哪能沾光。其实我跟寿考夫人也不行礼的,当朋友,私下里不讲什么规矩。”
贺赫赫也忙着扯开话题说:“对啊,对啊,她就是这样的。还说是公主,比普通闺阁都比不了。”
沙青因笑笑:“公主那是真性情。”
玉交枝上前,仔细打量一下长谣,说:“皇子长得好漂亮,跟一团雪似的!”
贺赫赫听见自己孩子被赞,也不禁高兴地勾起嘴角,说:“是啊,我就从没见过那么漂亮的孩子。”
玉交枝笑道:“对啊,你长得这么没趣,怎么就生出这么个珠宝般的小人儿?”
贺赫赫饱览狗血小说以来,这回还是第一次不觉得“人儿”这个词儿雷,还觉得超贴切的,自然也不计较玉交枝说自己“长得没趣”了。
“是啊,还是娘娘长得有趣。”贺赫赫不计较,小顺子倒没放过,“娘娘长得有趣极了,奴婢看啊,戏台上的孙猴子都没娘娘那个趣味!”
玉交枝不怒反笑,道:“这丫头嘴甜,我倒可比孙大圣啦!”
沙青因惊讶于他们三人竟然能这么亲密无间。贺赫赫与小顺子一处长大,这倒没处说,然而玉交枝和贺赫赫才刚认识没多久,就能如此闹起玩笑来,小顺子也搀和进来,反教沙青因这亲兄弟像外人了。沙青因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寻个由头就下去了。
玉交枝见沙青因走了,方才说:“唉,他走了也好,那张脸老端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跟初下场的陪酒似的。”
玉交枝所说的“陪酒”大概跟现代的牛郎差不多,明显沙青因在他们这里不是个称职牛郎,不过到皇帝身边倒是很适合的。贺赫赫道:“他这个人遵守礼法,哪像我们是无规矩的。”
玉交枝道:“他遵守礼法?如果是这样,他干嘛在你生孩子的时候勾引皇上?”
贺赫赫暗道:怪不得从刚刚开始玉交枝就有意无意地挤兑青因,原来她是在为我鸣不平啊。
贺赫赫不愿意玉交枝对沙青因有敌意,便道:“你在意这个作什么?反正皇帝又不是我一个人的,分给别人不如给自己兄弟呀,肥水不流外人田。”
“难道他跟皇帝搞一块儿是你的意思?”玉交枝讶然道。
贺赫赫为了不让玉交枝轻视沙青因,刚刚的话有意暗示玉交枝往这方面想,但又不愿正面肯定这个想法,便答:“皇上又不是扯线木偶,我能控制他宠幸别人吗?你也把我说得太神通广大了。”
玉交枝便放下这个话题,道:“皇帝招了个丞相家的公子做良人,你听说了没有?”
“没有。”贺赫赫答。
玉交枝道:“那个良人啊,叫琴桐梓,现在后宫的开支用度都是归他管的,除了一件。”
“哪一件?”
“就是这个无漏宫啰。”玉交枝眨眨杏圆大眼,道,“无漏宫的吃穿用度与恩批殿都是一样的,这你也不知道吧?”
贺赫赫讶然道:“这我还真不知道。”
玉交枝又道:“那个琴丞相也因此带着不少大臣弹劾过你了,说你恃宠生娇,平日什么后宫活动都不参与,还吃的用的跟皇帝一样。皇帝就说你怀孕,通通打回去了。”
贺赫赫避开后宫活动,就跟学生时期避开班级活动差不多。以前读书时期,大家做广播体操的时候,他就溜去饭堂吃早餐,校运会的时候,他就在家睡大觉,这方面他是挺不合群的。更何况现在,要他和一帮娘化了的男人在一起聊天吃茶赏花,他还情愿回学校做广播体操呢。
玉交枝又说:“你有皇上护着,可你弟弟就没那么幸运了,听说他今天不过是出去逛了一下子嘛,结果碰上了琴桐梓,被琴桐梓找了个理由罚跪了。”
贺赫赫惊讶地说:“罚跪?琴桐梓能让他罚跪?”
“怎么不能?现在琴桐梓掌六宫嘛,而且官大一级压死人,他比你那个弟弟大了可不止一品啊。”玉交枝笑道,“不过你也可以让琴桐梓罚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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