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贺赫赫认得那侍婢是辟谷夫人宫里的,便头痛得紧问道,“辟谷夫人又有何吩咐?”
侍婢答:“夫人要请您到一个地方去。”
贺赫赫刚松懈下来的心又悬了起来:怎么了?他还想怎样?
所谓封建地主阶级的思想你别猜,贺赫赫作为被压迫的下层人士只能跟着侍婢往回走,只见后门那里停着一顶轿子。侍婢将门打开,说道:“请公子上轿。”
贺赫赫觉得这事透着古怪,却也被迫上了轿。在里头坐了一阵,贺赫赫想看看轿子外的环境,但轿子的两窗居然是封死了的,而轿门紧闭,根本就是个密封的小箱子,只露几条细缝透气。他在里头闷得紧要,心中如同擂鼓,总觉得这绝非辟谷夫人邀约那么简单。贺赫赫在轿子里,越发觉得心胸发闷,这密不透风的窄小空间令他不适之至。轿子里黑暗得紧,他双眼发昏,见不到前方是什么路,他要去的是什么地方。
这轿子平稳地走着,也平稳地停下。传来一阵声音,应该是外头的侍婢将那门上的闩拿了下来,才缓缓开门。外头仍是昏暗的黑夜,只是冲进了些发凉的夜风来,打得贺赫赫一阵冷战。侍婢说道:“公子,请。”
贺赫赫缩了缩,说:“这是哪里?”
侍婢笑了笑,说:“是一个杀了你也没人知的地方。”
贺赫赫不禁大吃一惊。
“既是如此,”侍婢伸出手来,“公子还不听话么?”
贺赫赫却问道:“真的是辟谷夫人叫我来的吗?”
宫人便答:“公子进去了便知道了。”
——那就八成不是了。那侍婢恐怕是别人放在辟谷宫里的细作,见贺赫赫出来了,便假借辟谷夫人的名义,将贺赫赫骗来此地。
贺赫赫现在已无路可退,只能从这窄小的轿子里走出来。他一抬头,却见这里四周荒凉,并不是在大道旁的宫殿。而这宫殿也不大,大门半掩,透出几分凉气,四周却没有旁人,只有几个轿夫和那名宫人。贺赫赫抬起头,却见宫殿的牌匾上分明写着“西凉阁”三个大字。
小顺子告诉过贺赫赫,但不在大道旁的、又带个“西”字的,多半是冷宫。
贺赫赫心里惊疑不定,只缓缓推开了宫门,走了进去。这日久失修的冷宫中,静谧无声,因此推门的声音也显得过分响亮,让人心惊,不由得仔仔细细地放轻了手脚,却仍是不安静。门推开后,便见到青花石地板铺砌的大院子,院子上满满的落叶,似从无人扫。除了落叶外,这空旷的庭院里就只有一口枯井和一架秋千。秋千上坐着一个花衣美服的男子,桃花一样的眼,春风一样的眼神——正是九尾夫人。九尾夫人身旁,站着两个侍卫,在推秋千。
——这九尾夫人半夜三更的为何要我来看他打秋千?还神神秘秘的!为何他要让人称是辟谷夫人叫我的呢?为何呢……
贺赫赫只觉得诡异,却仍是道:“拜见夫人。”
九尾夫人笑道:“来了呀?快起来吧。”
“谢夫人。”
九尾夫人作了个手势,那两侍卫便不再推秋千了,那秋千便渐渐缓了下来。九尾夫人一边看着贺赫赫,一边微笑,便说道:“沙公子,你可要好好谢谢本宫。”
贺赫赫愣了愣:谢你好好的打断我吃宵夜然后还拉我看你这鬼片一样的情景吗?
“学生愚钝。还望夫人指教。”
九尾夫人便道:“若非我早早让人在御膳房记录里做了手脚,那辟谷夫人就一早查出了,微才人头七那晚,只有一个人的宫里头是有鸡翅膀供应的。”
贺赫赫一听这个,便觉心惊:他的食物都是御膳房供应的,而御膳房也都有记录。他可没想到这一层。
九尾夫人说道:“而且宫里吃宵夜的人并不多,要查起来倒也不难。若不是本宫手脚够快,今晚你见的,可不是本宫,而是那口黑洞洞的井了。”说着,九尾夫人便往那枯井一指,又笑了:“那里头倒是有不少跟你同病相怜可与你作伴。”
贺赫赫觉得那口枯井真是让人无法直视,却又没说话。
九尾夫人从袖口里拿出了一个红色的药瓶,说道:“这个是辟谷夫人最爱用的毒。微才人他们,都是死在这种毒的手里。此毒无色无味,死后又难查。确实好用,可惜是难以调配制作。若不是辟谷夫人多年前曾想买通宫人来鸩杀我,我也拿不到。”
——难道这药瓶里装的就是传说中的“狂花”?
贺赫赫看着九尾夫人手中那个药瓶。
九尾夫人继续说道:“宫中各人都看到你坐着辟谷夫人的轿子,曾到过辟谷夫人的宫里去。而那位带你来的侍婢,也是辟谷夫人宫里的人,虽然不是心腹,但也是个叫得出名字的。如果你再死于此毒,你说……除了本宫,还有谁知道你是被谁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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