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夏靠在他怀里:“你的腿疼不?”
罗建飞摇摇头:“没有感觉,不疼。都好得差不多了,以后就靠恢复了。”
季夏吻吻他的喉结:“好好训练,争取早日康复,记得来北京看我。”
“肯定的,还能忘得掉吗?”罗建飞用下巴蹭着他的发顶。两人温存了片刻,终于要起来了,虽然不查房,季夏也还是得回自己屋去住,这万一被人发现了多不好。
过完年,春天就到了,春雨飘飘洒洒从天而降,润湿了高黎贡山,也润湿了他们的营房,更润湿了季夏和罗建飞的心。季夏马上就要出发去北京了,临走前,他去请了假,陪罗建飞去了一趟医院复查,骨头恢复良好,恢复正常状态只是时间的问题。虽然两人都想在大理停留一天,但是没有机会,因为有司机接送他们,他们不能擅自行动。
正月十三,是季夏出发去北京的日子。这两天依旧下着小雨,因为天气潮湿,罗建飞的伤患处隐隐作痛,又想到季夏要走,他几乎一夜未眠。第二天早上四点,罗建飞顶着熊猫眼去送季夏。正碰上季夏拖着行李箱下楼,也几乎是一夜未眠,他们在楼道里相遇,看着彼此,想笑一下,却怎么也笑不出来。罗建飞伸出手来接他的行李,被季夏轻轻避过了:“不重,我自己来,走吧,去接飞电。”
罗建飞无言地跟上。
季夏回头看着他,问:“飞哥你是不是没睡好?”
罗建飞掩饰说:“下雨天,腿疼,没睡好。你也是吗?”
季夏眼睛下面也有两团青色的阴影,他无言地笑了笑:“是啊。”
两人将飞电牵出来,飞电欢喜地在散放场上方便完,以为两个主人要陪自己玩,但是季夏蹲下来,摸着它的脑袋说:“乖儿子,爸爸要走了,你跟着建飞爸爸乖乖的,听话我就给你买火腿肠。”
飞电从他们的情绪中终于感觉到分别的伤感,伸出舌头舔季夏的手,不舍地将头埋进季夏怀里,发出呜呜的叫声。季夏抱着它,抚摸了许久:“飞电乖,不难过,建飞爸爸陪着你呢。我很快就会回来的,到时候带你回家去。”
罗建飞看着季夏,犹豫了好久,对季夏说:“我给你唱首歌,上次说好的。”
季夏有些惊讶地抬头,他原以为自己就那么随口一说,没想到罗建飞还真记下来了:“你真学了啊?”
罗建飞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下头,等了一会儿,开始唱:“关于你好的坏的,都已经听说,愿意深陷的是我,没有确定的以后,没有谁祝福我,反而想要勇敢接受……我们的故事爱就爱得值得,错也错的值得,爱到翻天覆地也会有结果,不等你说更美的承诺,我可以对自己承诺……”
季夏仔细地听着每一句歌词,心中十分惊讶,这歌的歌词仿佛就是为他量身打造的一样。罗建飞的歌声略显醇厚,唱得非常动情,他看着罗建飞,仔仔细细地听完他唱的每一句,许久才出声:“叫什么名字?”
“值得。”罗建飞简短地说,他从高兴那里借了个mp3,里面有不少歌,他却选中了郑秀文的这首《值得》,因为觉得这歌更符合他的心境。
季夏低着头,小声地说了一声:“我也觉得值得,谢谢飞哥,很好听,我很喜欢。”
尽管恋恋不舍,但分别到底还是来了,季夏上了吉普车,回头看着他的男人和儿子站在霏霏细雨中,飞电激动地想要扑上来,被罗建飞拉住了,他蹲下去,抱住了飞电的脑袋,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飞电终于不再闹腾。季夏说:“司机大哥,麻烦开车吧。”离开,只是暂时,离开,是为了更长久的相聚。
季夏一路风尘地到了北京,这里虽然是他的家乡,但是却没有归属感,他觉得自己的家在西南边陲的那个山坳里,有一个叫罗建飞的男人和一条叫飞电的军犬在的地方,那才是他的家。用一种很文艺的说法:爱在哪里,家就在哪里。
上学的日子很忙碌,两年内要学20多门课程,其中包括军犬训练、军犬繁育、解剖生理、疾病防治等,这里的课程不仅仅是理论课,更主要是结合实践,因为北京基地有足够的条件让学员们理论结合实际,一边学习理论,一边操作实践。
他们的课程跟普通大学的排课有些不同,配合基地犬的具体情况,哪个方便就先学哪个。比如季夏刚到基地不久,就是犬的发情期,这个时候就先学如何配种育种。
那些发情的犬在犬舍里吵得不可开交,季夏和其他的学员一样,每天都带犬出去溜达运动,检查他们的身体状况,给它们配饮食。这一忙起来,就是好几个月,从母犬怀孕,幼犬出生,幼犬断奶,一直照顾到幼犬训练,简直就是一条龙服务。中途顺便学习如何防治各类疾病。这样几个月下来,季夏也就变成半个专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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