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夏不由得微笑起来,他含着笑,将自己的心神收敛起来,然后开始瞄准自己的目标。他在心里默念三、二、一,扣下了扳机。子弹飞逝而去,击中了垫在啤酒瓶下的那块砖头,砖头往前一冲,啤酒瓶从上头滚了下来,啪一声碎了。
唐中华放下望远镜,哈哈笑了起来:“如果以啤酒瓶碎掉为目标,季夏也没有输啊。”
季夏站了起来,走到罗建飞身边,伸出右手:“罗中尉,你赢了。”
罗建飞犹豫了一下,握住了季夏的手,双方的手心都是湿漉漉,全是汗,罗建飞低声说:“还不错,多练习,可以超过我。”
季夏摇了摇头,小声地说:“这不是我的目标,我还是更喜欢飞电。飞哥,加油!”用力捏了一下罗建飞的手,然后松开了。
罗建飞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但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点了下头。
今年的雨季来得比较迟,六月份才开始,虽然迟,但是雨水却不少,每天都要下好几场。这给季夏的训练带来了很大的不便,飞电是追踪犬,参加的比赛项目是气味鉴别,大雨一来,那些提前做好的迹线就要大受影响。不过这样一来,对飞电的追踪能力更是提高了要求,它要在被破坏的迹线上找出嗅源。
这天天气非常好,没有云,太阳明晃晃地挂在天上,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要下雨的样子,季夏一大早就带着飞电去野外进行追踪训练。没想到这一天热得非常厉害,没有一丝风,太阳照得到处都是白花花的一片,晒得人头晕目眩。
季夏的衣服湿了又干,干了又湿,不知道有几遍了,迷彩服上全是白花花的碱花,他倒是全不在意,注意力全在飞电身上了。飞电热得舌头一直伸着,回程的时候,走一小段就趴在阴凉地里不肯走了,太热了。他甚至都后悔出来训练了,这要是把飞电热病了可就得不偿失了。
季夏为了不让飞电过多运动流汗,用自己的衣服兜住飞电的肚子,将它背在背上,一路背了回来。结果快到营地的时候,不知从哪里突然飘来了一团乌云,兜头浇下一阵瓢泼急雨。季夏只觉得爽快无比,结果还没爽够,就来了个惊天动地的喷嚏。这个喷嚏,吓住了背上的飞电,也吓了一队越野训练回来的特种兵们一跳,那群兵,正好就是季夏最熟悉的那群。
季夏打完喷嚏,直起腰来,只觉得眼前有些发黑,脑袋似乎有些不对劲,他摸了一把额头,不好意思地朝大家笑了笑。
高兴笑嘻嘻的说:“季夏,我看你是天赋异禀吧,打个喷嚏,天皇老子都要惊动了。”
带队的队长不是唐中华,在一旁呵斥了一声:“安静!快速跟上!”
高兴吐了吐舌头,跟着大家走了。罗建飞和张航都看了季夏一眼,后者更是多看了两眼。
季夏回到营地,才察觉自己是感冒了,头重脚轻、鼻腔喷火、喉咙肿痛,热伤风的症状。他安顿好飞电,回去冲了个冷水澡,觉得身上热得难受,便上床躺了一会。
罗建飞心头一直都萦绕着那个惊天动地的喷嚏,还有季夏像背孩子一样背着飞电的情景,是不是飞电生病了?吃饭的时候,罗建飞没有在食堂看见季夏,难道是飞电病了?便匆匆扒完了饭,跑到犬舍去看飞电,结果飞电正在犬舍里睡觉,发现他来,还非常精神地起来和他玩耍。
罗建飞逗了一下飞电,犹豫着要不要去季夏宿舍看看,正好碰上一个训导员过来给犬喂水,便打听了一下季夏的情况。对方说:“季夏?没见着啊。”
罗建飞不再犹豫,直接往季夏宿舍里跑。因为天气热,宿舍的门窗都是开着的,安敏华不在,季夏正躺在床上睡觉。罗建飞看了一眼,便准备转身离开,但是又收住了脚步,季夏一只脚穿着拖鞋放在床上,怎么看都有点不太对劲。罗建飞叫了一声:“季夏。”
季夏没有回应,罗建飞走进去,季夏睡得两颊通红,呼吸粗重。罗建飞伸手一探,发高烧呢,他拍了拍季夏的脸:“季夏,醒醒,起来去卫生所。”
季夏烧得迷迷糊糊的,呻吟了一声,没有动静。罗建飞将他拉起来,往自己背上一放,背起来就往外走,刚出门,就碰上张航了。张航手里还提着两个饭盒,看见这样,吓了一跳:“这是怎么了?”
“发烧。”罗建飞言简意赅,脚步匆匆往楼下走。
季夏烧得迷迷糊糊,突然落在了一个宽厚的背上,然后像睡摇篮一样摇摇晃晃的,觉得有些难受,咕哝了一句:“飞哥——”
“嗯,我在。”罗建飞回答了一声。
听到回应,季夏安心了,就那么舒舒服服地趴着。张航本来紧跟在他们后头,听见季夏那一句飞哥,脚步就顿住了,自己还是输了啊。过了许久,他回转身,将饭盒放到季夏宿舍里,然后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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