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时点点头。
绿辞笑出声来,只怕他告诉了唐时,唐时要吓住的。
连汤涯他都没告诉,怎么可能就告诉了唐时呢?
“换个问题吧。”
这个问题,看样子又是很关键的问题了。
唐时顿了一下,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他觉得绿辞不说,其实也在情理之中。这样厉害的本事,说不定是他的保命符呢?
而唐时自己,他的保命符乃是虫二宝鉴,谁人若是问起这个来,他肯定也是不会说一个字的。
这样一换位,唐时也就觉得自己还是不问的好了。
只不过这个问题绿辞不回答,他就可以问另外的一个问题了。
“那,我方才两堵墙壁压你,你的身体是怎么回事?”
唐时这个问题问得挺有技术含量,“怎么回事”,那就要解释一番了。
绿辞听了,顿时觉得这问题简直换汤不换药。
他不禁怀疑地看向唐时,猜测他是看出了什么。
可唐时的眼底并没有什么算计和打量的颜色,甚至也见不到别的什么奇怪的情绪……
连着两个问题,其实并没有什么区别。
只是唐时现在还不知道,他等着绿辞给答案,却没想到绿辞摇了摇头:“你再换一个问题。”
“……”
唐时知道,自己又触雷了。
他有些无言,“那我不大想问了。”
绿辞肯定有古怪,哪里有这么巧的事情,他问到这里的时候,恰好两个问题都趟到雷呢?
唐时表情之中带了几分郁闷,被察觉到了。绿辞只道:“你对我太感兴趣,我会以为你爱上我的……最好不要问跟我相关的。我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问什么我都知道一点的……”
“三千六百年前有一修士名为尹吹雪,参加过道修和佛修在浩然山后映月井之事,那一场的过程和结果,你可知道?”
他终于还是问了自己想知道的。
原本这件事可以去问尹吹雪,可尹吹雪现在距离他太远。更何况事情不能光听尹吹雪的,还需要两者之间相互印证。
如果绿辞真的在这边待过那么长的时间,那么唐时要问的事情,他是绝对应该清楚的。
只不过,绿辞会不会说呢?
——怎么也没想到,唐时前面两个问题已经让他够堵心了,现在他问的第三个问题竟然更让人堵心!
绿辞忽然觉得自己沾上唐时就是个错误,这人心机……
他顿了一下,最终还是说了。
两个人坐在这走廊的中间,一直没人过来打扰。
一场三千六百多年前的旧事,就这样在唐时的眼前铺开了。
他从来没有想到,竟然会有这样的一件事,这样的一些人……很多事情颠覆了他对过去发生的那些事情的认知,却顿感复杂。
“……佛道修士,除魔卫道,本是常事。惟愿其初心不改,奈何一朝做墙梁?竟然行了那等的忘恩负义事,只让众道修也跟着蒙羞。”
末了,绿辞只一笑,讽刺极了。
他看了看自打他开始说话便一直沉默着的唐时,又觉得奇怪:“你一个年纪轻轻的修士,从哪里知道这些事情的?”
竟然会想起来问他。
唐时想抬手压自己眉心,压住内心之中翻涌的那些情绪,可最终还是没能够。
他抿了一下嘴唇,只觉得心跳得厉害。
多年以前的种种秘辛,已经铺开在他面前,尽管还有的地方不是很清楚,可只要他继续跟绿辞做这交易,迟早能还原出事情本身来。
若是能找到尹吹雪印证,事情就更加清晰明白了。
难怪小自在天长久以来偏居一隅,也难怪小自在天的势力对灵枢大陆几乎没有渗透,更难怪……是非入大荒之行,会被他用“很糟”来形容了。
唐时深呼吸,又将浊气吐出,他起身便要走。
绿辞叫住他:“我问你问题呢,你回答了才能走。”
唐时从哪里知道的这些事情?
这是绿辞感兴趣的,他期待着唐时的答案。
哪里想到,唐时竟然一笑,回头道:“你早就问过我一个问题了,而我也已经回答。若要问我,等下次吧。”
说完,他便转身了。
绿辞愕然,回想一下,便有一段对话浮现上来。
他问:你真想知道吗?
唐时点了点头。
卧槽这也能算!
绿辞顿时觉得自己受到了欺骗,要跟唐时理论的时候,却忽然抬头,他之前在和走廊上布下了结界,别人不能进来,他们也听不到外面的动静。
可是现在,绿辞却仿佛听到了什么,唐时也有一种很奇怪很隐约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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