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不知道是沧桑了还是残忍了。
他声音平和:“吴叔,你在哪里?”
吴叔听他说话,连忙道:“在我家楼下的车上,车子已经发动了,我想过去,咱们当面说一说行吗?你放心,家里头我一直安排得很好,只说你是星航娱乐许总经理的亲戚,和我公司的生意密切相关。”
陆宇对他的理由不置可否,只轻声道:“你不用过来,我恐怕有点小麻烦,你现在听我说。”随即平静地说出一个复杂的路线,又说,“你依照这个路线走,到那里等我,我吃过饭再接你,咱们去血衣巷找个安静地方谈。”
他如此小题大做的防范,一来是要加深吴叔本身的顾虑,待会儿也好说话;二来万事小心一些总不会是多余的,以前几次没引人注意也就罢了,现在不知是不是已经被郑毅盯上了,他陆宇自己不怕,可事关吴叔这个无辜者,他怎么也得负起责任来,否则以后吴叔真的被郑二少迁怒,随时都可能被人折磨个遍体鳞伤,那又算个什么事儿!
“不过多绕几个弯儿而已,没什么麻烦吧。这个时间还有几班公交,你先吃完饭,然后坐公交车过去等着,就这样,待会儿见。”陆宇说完,将翻盖手机一合,继续做饭,民以食为天。
另一头的吴叔果然被陆宇郑重其事的防备吓了一跳,却还没来得及问,电话已经挂了。
其实,抛开那点欲望来看,吴叔可以说是一个成熟而理性的男人。说得再确切一点,他是一个秉性圆滑,历经世事之后变得更为明智的中年男子。
他是个GAY,年轻时却娶妻生子,到如今事业有成,一直都活得风流快活,而且从来不曾干扰过家庭和睦,可见他的心怀气度和手腕能耐。
再看现在,尽管他对陆宇渴望至极,甚至越来越生爱慕温存之心,但他依然能够克制住自己,每隔四五天才打一个“想喝酒”的电话过来,虽说里面有陆宇的要求,却也足可证明他本身的明智和理性。
而陆宇也恰恰因为看透了他的为人秉性,当初才没有拒绝他,否则换一个明显会死缠烂打,容易热血上头,经常分不清理智,甚至有可能思想极端的家伙,你看陆宇会不会压上去?
陆宇简单地炒两个菜,炒菜时给章齐东打了个电话,让他把公司分派的车开过来,再将他打发走,自己则从容迅速地吃饭,然后洗过脸,刷过牙,出门开车离开了新世纪小区。
就在他开车离去的时候,小区大门的保安室内,一名中年保安随便找个理由走出去,在僻静处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
电话过了一下会儿才接通,中年保安的态度立即卑微下来:“喂?是,呵呵,是我是我,您让我看着的那个人刚刚开车离开,银白色大众汽车,只是看着与一般车型不一样,除了前挡风玻璃之外的车窗都是单向,看不到里面,哦,车牌号是……”
第四十章
陆宇在纵横交错的公路和小巷中穿行,熟练地绕出一个有一个无规则的小圈子,确定没有任何人在后面跟踪,他才七拐八拐地来到郊区一个稍显落后破旧的小型公交车站,进去兜了一圈,出来时已经神不住鬼不觉地捞起了等候良久的吴叔。
吴叔坐在车后座,被陆宇的举措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的压抑和怀疑,他想要通过后视镜看看陆宇的脸色,却因车里没有开灯,黑暗一片,怎么看都看不清楚,他张了张口,声音有些低哑:“小宇,我……”
陆宇没等他说完,平和地笑道:“吴叔,先等一会儿,等我把车停了,再跟你详细地解释,咱们不管如何总归是朋友,我还不至于敷衍了事。”
吴叔声音一顿,温柔道:“好,不急,你慢慢开。”
陆宇没再说话,他把车绕得令人眼花,最终熟练地开到血衣巷。
血衣巷里面胡同无数,有的宽阔笔直,人来人往,连同到外面最繁华的闹市;也有的歪七八钮,连路灯都没有,不知巷子尽头是何方神圣的狗窝;更多的则是路灯黯淡得还不如星光,行人稀少,安静寻常。
陆宇把车停在血衣巷里一条偏僻道路的一侧,距离前方的路灯很远,几乎没有光亮能够照过来,车内近乎完全的黑暗。
这辆车在许秧指派给他之前被改装过,机动性能强大,外面的嘈杂也丝毫搅扰不到车内。于是熄火之后,轿车中的黑暗氛围又添了几分宁静,只余一轻一重的两个呼吸声。
陆宇也不解开安全带,就这么倚着驾驶座从容坐着,随时可能开车离开似的,看着灯光黯淡的巷子和两旁的高墙,轻轻开口:“吴叔,你也知道我之前在演《太皇陵》的皇帝拓跋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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