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一拍脑门,想起来今天中午本要去买食材的。得,干脆叫外卖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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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安茶馆距离小别墅所在新世纪小区很远,四层楼,一层一层往上而贵雅。
第三层的一间静思间里,小黑哥抱着臂膀一声不吭,姿态随意地斜靠高背椅,两条长腿一伸一蜷,面色沉静从容看着木几上的紫砂壶,眼底古井无波。
“……秦哥别这么说,小黑哥是我师兄,更是我爹最得意的弟子,怎么可能会袖手旁观?”
轻妆淡抹的清丽女子穿着干练的湛蓝色牛仔裤和浅绿的薄织衫,蹙眉睨了旁边白净英俊的男人一眼,“你这么一说,倒好像我们在咄咄逼人似的,平白伤了让我们师兄妹的感情。”
秦哥嗤然一笑,把手中的烟按灭在烟灰缸里,看着女子道:“中午要不是你凑巧认出他来,趁着等红灯的时候请他一叙,他只怕早就视而不见地路过了,就连今天下午的应约都来迟了两个多小时,嘿,这般彻底视师妹为陌生人的‘师兄’,我秦怀古还是头一回见到。”
说着,不屑地扫了小黑哥一眼,似是讥讽他忘恩负义。
小黑哥却理都不理他,一个眼神都懒得施舍。
女子则眼神冷了冷,似是不高兴地扭头,看向小黑哥时,神色却变得温柔,轻声道:“师兄,家族并不是要进鬼王葬,我们有自知之明。只是我爹四年前留下来的那卷手札,之前未能尽功的疑难现在都被长辈破译出来,有手札为向导,再请高人护佑,完全可以探一探鬼王葬周边临近的古墓。”
说到这里,她妙颜一黯,我见犹怜,眸光楚楚地看向小黑哥,“而且,这也是我爹的遗愿。我爹曾赞师兄你资质如业果罗汉,一身本事不仅尽得真传,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尤其功夫内敛,不漏锋芒,只看鬼王葬只有你进去后出来过,连我爹都命丧其中,可见此言不虚。”
她声音越发低了些,恳切地看着小黑哥,声音也越发温柔,“我爹去后,赵家除了几位长辈以外,人才已是凋零,实在没有办法,我才贸然来这里寻找师兄,已经找了半个多月,天幸让我遇到了师兄。师兄,请你看在我爹的份儿上,再出手一次吧。”
小黑哥默然无声,过了片刻才再次抬头,眼眸深黑森亮,声音浑厚平静:“我欠你赵家的,在两年前就已还清,你我不是师兄妹,赵千唐也不是我师父,我们只是共事过两年罢了。”
秦怀古一听,登时双眼一睁,指着小黑哥“哈哈”大笑,向女子道:“你瞧瞧,我就说,对待这种人,只需一眼就能知道他是什么德行,叫你不用理他,你偏偏对他尊敬如兄,这回被打脸了吧?”
“师兄……”女子看着小黑哥,眼底满是不敢置信的忧伤和指责。
小黑哥对她的清雅妩媚视若无睹,姿态也依旧从容随意,只在转眼扫看秦怀古时,嘴角显出一丝阴寒的冷笑:“说过我不是你师兄。我小黑哥十六岁时入行,拼死一年,十七岁就已多次从鬼门关前打转回来,他赵千唐当时是什么打算,我心知肚明,也早就坦言相告:合作可以,拜师不行。”
他伸手扶住高背椅的扶手,缓缓站起来,一种似从骨子里透散出来的森沉阴厉气势让人为之颤栗心惊。
他看着面色陡然变化的清丽女子,淡淡地道:“两年共事,我入墓为他开路,出墓为他垫后,平时给他销赃,所得分文不取,甚至为他灭掉仇家。他传我功夫手段,我则事事为他卖命,不过是各取所需而已,哪有什么师恩?这些事情你赵家长辈个个知晓,你若当真不了解,大可回去问一问。”
清丽女子听了惊疑不定,柔柔弱弱,战战兢兢,眼眸雾蒙蒙地张了张口,道:“师,师兄……”
秦怀古看了她一眼,突然强硬地站起身,握紧拳头不甘示弱地说道:“你再怎么说,赵师傅也于你有教导大恩,你在他死后推得一干二净,也是个不忠不义的……”
小黑哥陡然一转头,强悍有力的臂膀快如闪电地一抬,吹毛断发的锋锐刀片看不清什么时候离手,只听“咯嘣”一声脆响,刀片电射般飞回,又被他钢筋般的手指举重若轻地夹住收起,修整干净的宽厚手掌乍一看空空如也,不知那枚刀片被他藏在哪里。
秦怀古有一瞬间没反应过来,突然“嗷”的一声惨叫,捂着嘴巴一屁股坐倒在地,英俊的面庞满是疼痛到狰狞的惊慌,一摊手掌,四颗沾着血丝的门牙被他吐了出来。
小黑哥看着他,神色沉静如初,漆黑的眸底却森寒嗜血:“所以在赵千唐死后,我才继续留在北方给赵家卖命两年,只为还了这份根本不曾存在过的‘教导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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