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有那么个说法么?温柔陷阱。
对,就是陷阱,他想,那小子就是个烈性的汗血宝马,想要套住他,光用缰绳是不行的,得用温柔编制出陷阱来把他陷下去才能逮着!
郑毅这么一想,先前积攒的一些不情愿都消散了去,浓眉挑得那叫一个得意。
陆宇的确听得心里微有起伏,转瞬平复下心情,才轻声道:“那好,我现在只想问,你口口声声说喜欢我,那么如果我说现在我对你动心了,我想上你,你能心甘情愿躺倒了张开腿让我为所欲为么?”
郑毅听得心头猛地一跳,脸上的得意倏然换作阴沉,一个皮球踢过去,缓缓反问道:“阿宇,我也问你,如果我对你一见钟情,死心塌地,一辈子不离不弃,你能心甘情愿地躺着让我干不?你若真有盆骨异常,我带你求医治好。”
陆宇没有犹豫,轻轻道:“不能,我也没有盆骨异常,上次是骗你的。”
郑毅“哈”的一笑。
陆宇不等他说话,又低声叹道:“郑二少对我理解太少,我和你不同,实话告诉你,我陆宇天生就是个心理变态,从记事起,懵懂的幻想冲动都是绑住一个强壮男人肆意地鞭打,身体发育后,有了性欲,性欲也更多在于征服和掌控,甚至是施暴,只有少部分在于身体,这样的我,只可能去干别人,上次不好直说,才用盆骨异常为借口……”
“什,什么?你!”
郑毅听得有点傻眼,手指下意识地一捏,捏得自己下巴生疼,连忙松开手,脸色陡然铁青下来,不等他说完就掩不住凶戾地低问,“你是‘施虐狂’?是SM主?”他问得恶声恶气,心底却仿佛有根筋崩断,潜意识里就闪过一个念头:完了。
陆宇能猜测到他现在的表情,无声地翘了翘嘴角,走近公交站牌,站在无人之处说:“也不能这么定义,我不喜欢血腥,太脏了,不过后面那句话算是对的,我陆宇绝无可能张开腿让谁上,否则就如同让谁一点点把我的骨头捏碎,再凌迟放血,抽筋扒皮……那比一个直男被别的男人轮奸更痛苦万倍,那是要我的命。”
顿了顿,又漠然冷笑道,“所以,若是有谁强行害我,结局只可能是不死不休。”
“……”
郑毅呆滞住,他在郑老龙的调教下活了二十年,自然能听得出来什么叫做彻骨杀机。
至于陆宇说的话是真是假,只看随着陆宇的叙述,他听着听着,心头竟像是再一次被谁掀开一层青纱,更一步接近命数真相似的,隐隐约约地竟有种被人束缚和掌控的荒谬熟悉感!甚至还有几分异样的蠢蠢欲动!
如此一来,他哪还不知道这分明是与那该死的命数完全吻合的!
而且……蠢蠢欲动?草!我他妈又不犯贱!
郑毅无名火急怒攻心,一瞬间有些不知如何是好,心里乱成一团,厚实的胸膛剧烈起伏,低头又看见自己控制不了的胯下那东西,急忙伸手强按下去,又想起那天在车里听到陆宇说要干他,他也被心头情愫影响得控制不住地硬起来……
这才是铁证如山呐!哪还要说什么真不真假不假的?
什么他妈命数,要玩死我啊!
他一个激灵回过神,握着手机用拳头“砰砰”砸了自己胸肌两锤,才仰面倒在床头:完了,彻底完了,那小子怎么会是个施虐狂?而且还和命数一模一样……这可怎么改?
他躺在床上,也没再听陆宇接下来的话,无名的恨怒之余,也有些怔怔:难道真要刻意逃离这条可能让我预知未来的命数线索,逃离这个已经被那劳什子情愫弄得我不知不觉喜欢上了的俊小子?
陆宇听到他那方的响动,心下了然,神色不改地继续道:“以前没说这些,是因为这是我的隐私,也没到必须说出来的那一步,现在你对我温柔有加,我如果再隐瞒下去,那就成了欺骗感情的无耻之徒了,所以只得跟你坦白。”
这时公交车从远处来到,他向路边走了几步,等车停下,一面又说,“我只是个普通学生,也没有和谁谈恋爱的想法,只想安安分分地做我的平静生活,许秧姐走了,小黑哥也走了,不管你因什么缘故要霸占我,现在都无需担心,而且我建议你在下定决心之前,不要再打电话过来,我个人很反感电话聊天。”
最后礼貌地说了声再见,把电话挂上。
郑毅始终没再吭声,电话挂断之后,他狠狠地摔碎了手机,对着床铺一通怒吼猛击,勉强发泄了心中暴虐,才强自恢复理智,坐在床头思量半晌,猛一咬牙站起身来,眼眸闪烁着深暗的光泽:改,一定要改,硬的不行就来软的,温柔陷阱,温柔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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