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红着眼睛道:“是什么方法?有多少希望能够治好他?”
凯文道:“如果一个兽人受伤了快要撑不住了,那么就可以用至爱人的血液作为药引,混合永夜花的果实做成汤药,喂给受伤的兽人。但是这个方法的坏处就在于它的药效取决于两个人之间的亲近程度,如果两人都是至爱对方,那么药就能发挥最大的作用,但是就算发挥了作用,成功的几率也只有一半,而且不管有没有救活,血液的主人都会减少一半的力量。”
千里好像都没有听凯文后来说什么,凯文话音刚落,他第一句话就问道:“永夜花长在哪里?”
凯文沉默了一下,然后说道:“你想好了?这是个很冒险的办法,成功的几率很低,不成功的话你也会少掉一半的力量,你……”
千里满眼都是悲痛,他打断了凯文的话:“我不在乎那些……凯文你告诉我,永夜花长在哪里?”
凯文叹气:“好吧,如果你决定……永夜花就是白然那棵与欢枝,以前叫它永夜花就是因为这个秘方的原因,它泡在血液里,会开花。现在这个秘方不再用了,它就变成这个干枯的样子了,也给它换了名字。”
等到将与欢枝干巴巴的果实取来,浸上了血液的干枯果子果然开始变得饱满起来,凯文解释道:“如果把枝子也放进去,就能开花,会非常漂亮。”
很快就做好了药,喂了安迪喝进去。
喝了汤药后的安迪还是没什么反应,凯文也没有办法,只能说道:“这种方法太多年没用,所以并没有流传下来服药的人的情况是怎样,我判断不了他现在情况是好是坏。”
尹左接口道:“白然处理得很及时,凯文说伤口并没有感染,这就已经是好兆头了。”
千里沉默的让白然给他包好手腕,半天开口问道:“他会醒过来的,因为他知道我爱他。”
白然轻声道:“而且安迪是个好人,他会没事的,我们都在担心他,他不会那么容易就离开的。”
千里点点头,再也没说话,只是那双眼睛,也没离开过床上的人。
白然是相信好人有好报的。
所以在第二天早上,当所有人都睁着布满血丝的眼睛看着床上那个人睁开眼睛时,白然更加坚信好人是被上天眷顾着的。
安迪醒过来了,没有人比千里更加高兴,也没有人比白然更加庆幸。
白然看着还虚弱无力,但是已经有了明显好转的安迪,就万分庆幸自己没有因为害怕而耽误了安迪的生机。当然,他更应该感谢的人是赫伯特,是他鼓励着自己,告诉自己要坚强要勇敢,如果不是他,自己已经退缩了,安迪说不定会伤口感染,就算醒过来了,也会病上很久。
赫伯特正扶着艾莎姑姑坐在一旁,拿了布子给她擦眼泪。
白然走过去,自然的接过他手里的布子,代替他的工作。
两人相视一笑,没有言语,但是能够从对方的眼睛看到,除了笑意和爱意,剩下的,满满都是感谢与自豪。
看过了千里和安迪从将要失去,到失而复得这一过程,那种浓厚的爱让白然深有感触。
事情过后他扑在赫伯特怀里大哭了一场,他的心结总算是彻底打开了,他觉得自己变得不一样了。以前总是害怕,偶尔会患得患失,让赫伯特不知如何是好;而现在的他,全然的把自己交给了赫伯特,他知道无论什么事情发生,自己在赫伯特的心里,永远是最重要的。
明天就是大雪期了,过完大雪期,春天就要来临了。
此时,他有一个最亲爱的人,还有很多好朋友,还有他的宝贝小球球和小团,在这个冬季的尾巴上,他又多了一个儿子。
油灯依旧是昏昏黄黄的,给屋子里染上了一层蜡黄,像是时间远去留下过的痕迹。
两人倚在视野并不好的窗子跟前,白然靠在赫伯特身上,突然觉得时间过得好快,他轻声说道:“我感觉我们已经在一起很久了,好像就要这样天荒地老一样,你看,连屋子都是一种老旧照片的模样。其实咱们已经老了吧,只不过都在做梦而已,这些都是回忆,说不准等梦醒了,一睁眼,我们都是白花花头发的老人了……”
赫伯特不知道“天荒地老”、“老旧照片”是什么意思,但是这并不妨碍他理解,他能从小爱人的眼睛读懂他说得是什么。
他笑了笑,用下巴蹭蹭怀里人的额头,“那我们就等下辈子,从小时候开始,再重新的过一次,所有人都重新过一次,你说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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