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珏一个个向那些来祭奠爷爷的宾客们答谢,连跪着哭了几几天,他差不多目光都空洞了。他觉得自己整个人都麻木了,可是当他看到那个高大的男人站在他面前的时候还是不由颤了一下。
萧泫穿着一身笔挺的黑衣,给苏老的遗体行过礼之后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苏珏。
如果不是那个男人的气场太过强大,如果不是那个人的目光太过热烈,苏珏也不会去抬眼看他,如果不是这样也许他已经忘了这个男人。忘了这个在宴会的露台上曾经那样放肆地强吻过他的男人,这个人就如同盘旋在天上的猎鹰一样,时刻跟踪着他窥探着他,仿佛随时都可能俯冲下来抓住他这个猎物。那双眼睛在看向他的时候总是那样火热,带着一种势在必得的笃定。
苏珏曾记得那次在宴会上强吻过他之后对他说的那句话:“你爷爷能够护你一时,还能护你一世不成?”
只是刚刚那一眼,那种曾经经历过的恐慌再一次涌起在苏珏的心中。他低垂着眼睫,不愿和那个男人侵略的目光接触,殊不知这样的表情在萧泫的眼中如同是羞涩一样动人更加激发出他占有的渴望……
正文 遗嘱
遗嘱
爷爷去世之后一下子所有家庭的担子都落在他一个人身上,从此他必须独自撑起这偌大的家业,从此再也没有人为他在天黑的时候等门,没有人等他回家吃饭,没有人天天问他学业,没有人那样贴心贴肝地关爱他,都说豪门的亲情淡薄,他却碰到了这样疼爱他的爷爷,偏偏又没有福分能伴爷爷左右再多几年。
一下子他面临着休学去经营家业的抉择。徐瑞麟也总是安慰他要振作起来,可即使是最亲密的恋人毕竟过世的不是他的亲人,他也没有办法理解那种失去至亲的苦痛。
那个周末的苏珏下学回到家的时候却看到他们家的客厅里坐着一个男人,四十岁上下的年纪,穿着体面,长相有几分看着眼熟,可是心里却能肯定他从来灭见过这个男人。这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他家里,按照习俗家里办丧事的人家,外人是不便上门拜访的。
“我是你父亲。”那男人看他愣在那里开口说道。
苏珏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你听到了没有,我说我是你父亲。”男人有些不耐烦了。
这句话也恁有喜剧特色了,有谁会对自己的孩子说自己是他的父亲?在正常的人家这句话根本就不用开口,怎么会有谁不认识自己的父亲,这两年来他从来没有见过这男人回过一次家,连爷爷的葬礼他都没有回来,让他一个当孙子的人独自守了几天几夜的灵堂。让他一个人料理爷爷的葬礼。现在都下了葬,他还回来做什么?!
“你还知道回来?”苏珏冷笑了一声。
“我也是刚刚才得知这个消息赶回来就已经下葬了。”男人靠着沙发抽了一口烟吐出烟圈说:“阿珏,你也知道我跟你爷爷关系一直都不怎么好。”
关系再不好也不是他一直在外面浪荡不管不顾他们爷孙俩的理由。
“我累了,先回去睡了。”苏珏没有什么多话跟他这个所谓的父亲说,他背着书包径直上了楼回到自己的房间锁上了门躺在床上休息。
他的确累了,认谁这么多天不休不眠耗尽了心神都会觉得很累,他累的不仅是身体,还有心。苏珏躺在床上,面对这样一个突然冒出来的所谓的父亲他一点都没有兴致,他的心里已经够乱了,爷爷去世了,如何管理苏氏鸿泰,如果休学以后他跟学长还有机会见面吗?还有那个爷爷葬礼上突然冒出来气势迫人的萧总都让他心乱如麻。
周六的时候苏家的律师杜彦将苏家的人召集起来来宣读苏老在死前立的最后一份遗嘱,这份遗嘱是苏老在清醒的时候就立好的,还找公证行做了公证。所有苏老的遗产都会按照遗嘱分配。
苏老的遗嘱并不长,其实很简单,他将自己名下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动产不动产,包括这个偌大的苏家老宅和苏氏鸿泰企业全都留给他的孙子苏珏,他的儿子苏伯商只分到了不到百分之三的遗产和一套郊外的两层楼的房子让他在不至于回到T市的时候不至于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其他的都是些远房亲戚更是没有什么。
苏老一向最疼爱他,苏珏听到遗嘱的分配并不意外,可是他父亲苏伯商这时候却歇斯底里地发作起来。
“不可能,这部可能!我是爸爸的儿子,他不可能什么都不给我。这遗嘱一定有问题!”苏伯商不服气地要找杜律师理论。
“苏老在立遗嘱的时候还专门找了公证处公证,这遗嘱一式两份,还有一份在公证行。苏少可以去公证行查询,这遗嘱是苏老在完全清醒的时候立下的,具有法律效力,苏老留下的遗产按照遗嘱分配。没有别的事我就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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