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齐刷刷地退后一步请怀安若去写名字,也算是有自知之明。
领了符篆之后,五人被安排在了一个房间休息。
“你脸上的伤,可以问问原因吗?”向小雷问道,又补充了一句,“你如果不想说就算了。”
“已经是过去的事了。”祁星辰似乎并没有隐瞒的意思,“这是当年魔教之一的炽焱堂的人,为了夺取我家祖传的一本修炼秘笈,放火烧了我们全家的时候留下的。”
“当年他们把我们一家关在藏经楼里,封了门窗,让我们jiāo出秘笈,否则就放火烧了藏经楼。家父抵死不从,与家母一道殒身而亡。”
“那你能逃出来,也是万幸了。”向小雷感慨。
祁星辰低头沉默不语,可能是想起来当年的往事。向小雷有些后悔不该问他,伸手想摸摸他的头安慰一下,刚举起觉得不太好,便又放下。
但当他手放下的时候,祁星辰反而是一副受伤了的神qíng,声音颤抖着问:“你在怕我吗?”
向小雷愣了一下,随即伸手过去抓住他的手,“怎么会?”
祁星辰抬起头来,仿佛不敢相信似的看了看向小雷,又看了看向小雷握着他的手,立即反握了回去。接着又扑到了向小雷的怀里,感动地说:“我可以认你做哥哥吗?”
“不可以!”一旁看着,早就心里不慡的牧天野揪住祁星辰的领子,将他拎了过去,“他是我哥,不是你哥。”
祁星辰气呼呼地瞪着牧天野,牧天野一副“来啊,有本事打我啊!反正你也打不过我!”的蛮横样子。
“你还真受欢迎呢。”怀安若在旁边讪笑着,往向小雷靠了靠,同样遭到了牧天野的警告,于是抱怨,“你弟弟还真独断。”
第二天一早,一行五人去玉琼山涧捕捉银烈鸟。赶到的时候,已经有好几组队伍在山涧之间穿行着,但仍未有人能捉到。
等到亲自下去捉的时候才知道,银烈鸟飞行的速度非常之快,一瞬间扑棱着从眼前飞过,还没来得及反应便不见踪影。
牧天野凭借超乎常人的速度和野shòu的直觉,可以抓到几只。但怀安若、游思淼和祁星辰御剑而飞着去捉的时候,还没等到人飞过去,银烈鸟已经扑棱着改变了方向,等掉头再追的时候,银烈鸟又是高飞又是俯冲,方向变化得太快,根本跟不上,更别提捉了。
“照这么扑腾下去,别说两天抓一百只,我看抓二十只都够呛。”游思淼边抱怨着,边一脸嫌弃地看着向小雷,“不过就算只能抓一只,也比只会晒太阳的某人qiáng。”
向小雷自知理亏,沉默不语。他不会御剑而飞,也不像牧天野那么身手敏捷,借一点力就能蹦得老高,所以在抓捕银烈鸟的过程中,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
牧天野抓了两只回来,累得满头大汗。他本想多抓几只,但无奈只有两只手。
看着那不停扇着翅膀的银烈鸟,大伙儿又傻眼了,怎样能让这只鸟安静地不动,乖乖地等拔羽毛呢?
“找个竹筐把鸟罩起来?”怀安若摸着下巴,“不过编竹筐也很麻烦啊。”
“要不就把它的脚绑起来?”祁星辰出主意,但鸟的爪子如此之细,又不停翻腾,根本没法绑在一起。况且他们也没有线。
他们要拔三种羽毛,分别是颈下的绒毛,翅膀上的飞羽和尾翼上的尾羽。如果银烈鸟不能乖乖不动让他们拔毛的话,只能是乱拔一气,收集不到想要的羽毛不说,还会伤害鸟。
向小雷仔细看了看银烈鸟飞行的轨迹,银烈鸟在山涧中穿梭主要是为了捕食玉琼溪里面的银鱼。
银鱼跃出水面的瞬间,银烈鸟会飞身入水,用长喙准确地叼起银鱼。它们的翅膀掠过水面,划开了一圈圈的涟漪,然后抖一抖水,一飞冲天。
“我想到了一个抓银烈鸟的方法。”向小雷看向怀安若,“你带我去琼琬峰那个摆放织机的房间去。”
“我们还没收集到一千只羽毛。”游思淼提醒他,“会被赶出来的。”
“会被赶出来也要试一试,”向小雷说出了他的计划,“既然琼琬峰的女修士有织机的话,应该可以织网。我们用网去捕鱼,然后诱使银烈鸟飞进网中。再让飞入网中的银烈鸟翅膀沾多一点水,立即飞不起来,就有收集羽毛的时间了。”
怀安若和向小雷进入了昨日摆放织机的偏殿之中,等候的女修士出来迎接,“你们这么快就收集到一千支羽毛了?”
“还未收集到,不过想请问神仙姐姐,是否可以帮我们织一张网?”怀安若彬彬有礼地问。
不得不佩服怀安若是个八面玲珑的角色,那个女修士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让向小雷去问的话,他可开不了口叫人家神仙姐姐。
“帮你们织网可以,但你们要付什么报酬呢?”女修士微微一笑,不知是怀安若魅力大呢?还是人家早有准备。
“你看在下可否?”怀安若又往前凑了凑,女修士脸红了,偷偷捂着嘴笑。
向小雷满头黑线,不想让怀安若打qíng骂俏耽误时间,便从怀里将昨天分发的一百张符篆掏了出来,“用这些符篆可否支付?”
符篆上面有灵力依附,并不是寻常之物,若是下山拿去黑市上卖的话,一张能卖一两银子呢。
“可以啊,一张网,一百枚符篆你可愿意?”女修士转而看了看他,继续笑着。
怀安若拦住了他,小声问,“如果我们将符篆给了她们,就没法贴银烈鸟了,怎么办?”
向小雷倒不担心这个问题,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jiāo易达成,两个时辰之后请过来取网并jiāo付符篆。”女修士发给他们了一片紫色的花瓣,作为凭证。
其实向小雷昨天拿到符篆的时候,就一直在想,既然只有一千五百只银烈鸟的话,那么给每支队伍分发的一百张,共计六千张符篆,岂不是大部分都是没用的?
既然大部分是用不到的,那么就将用不到的抢过来用不就好了么?
但抢符篆的话会不会违反规则?
从刚才女修士的反应来看,应该是不违反规则的。或者说,考试原本就是这样设计的。
制作符篆要耗费灵力,纵使玄空十二峰财大气粗,灵力充沛,但随随便便拿这么六千张出来考试,未免过于奢侈。
如果拿符篆来换网的话,一张网需要一百张符篆,去贴银烈鸟的话还需要一百张符篆,也就是说一共需要两百张符篆。单是抢符篆这一项,便能淘汰掉一半的队伍,还能回收至少一半的符篆。
向小雷站在主考官的立场想了想,便明白了这个考试的思路。
换网的符篆的数量越多,那么可以捕捉的银烈鸟数量便越少。因为届时,即使有足够多的网,也没办法拔毛了。这就像是一条供求曲线。一条是付出的符篆越多,得到的网越多。另一条是付出的符篆越多,能拔毛的银烈鸟的数量越少。两条曲线相jiāo的位置是一个均衡点,也是最优解。
只可惜没有队伍会心甘qíng愿地jiāo出符篆去求得一个最优解,大家只会互相争夺。争夺的结果,不是网多了,就是能捕获的鸟少了。
这其中受益的是玄空十二峰,因为无论是哪一种,玄空十二峰都可以回收符篆,还可以保护银烈鸟,节约考试资料的成本。
如果这个考试是这么个设计的话,就不用担心抢其他队伍的符篆会违反规则了。
34、34. 资质考试(三) …
向小雷和怀安若飞到山下,说了计划之后,另外三个人摩拳擦掌,跃跃yù试。像三只láng或者豹子被关得久了,总想出去咬人。
牧天野自不用说,身手敏捷得犹如猛虎下山,见到有人捏着符篆便一阵风掠过一般抢了过来。
游思淼的身手也很利索,抢得过就抢,抢不过就跑,抢得不多,却也能不被逮到。
祁星辰就更狡猾了,他不是明地里抢,而是去偷。趁考生去捕捉银烈鸟的空档去翻了他们随身的行囊,收获颇丰。
三人抢了一圈之后回来一合计,足足有三百张,还是从不同的组别的人那里抢的,几乎每个组都被轮番搜刮了几至十几张。
“多余的就留着吧,不还了。”向小雷想了想,反正没规定要归还符篆,若是这符篆还能卖钱的话,不如留着可以作为被淘汰了的路费。
两个时辰之后,向小雷和怀安若换了网回来,便开始在玉琼溪里面捕银鱼。
玉琼溪里面的银鱼颇多,银光灿灿,太阳照过来的时候,令人睁不开眼睛。
四人抓住网的四角在溪流中段拦截,游思淼将鱼往网中赶,不一会儿便捕捞了一底兜的银鱼。
回到岸上的时候,将网呈半开的形状,银烈鸟便争先恐后地往网里面撞。等到进入的鸟的数量差不多了,便把网封口。
鱼已经被吃光了,网里面只有闻着鱼腥味儿还留恋不肯飞走的银烈鸟。它们有的爪子不小心伸进了网孔里,卡住了;有的是因为羽毛被沾湿了,飞不动;有的则纯粹是因为贪吃,还在四处寻找。
网的网眼并不大,向小雷只能伸手指进去拔鸟的羽毛,冷不防被鸟啄了一口,疼得迅速收回手来。
“哥,你没事吧。”牧天野见他被咬了,便把他的手放在掌心里,在被啄了的那一处反复摩挲。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向小雷被鸟啄了那个地方火辣辣的疼,“得想个办法弄点鸟的羽毛下来。”
“不如把它们放在地上滚几圈,或者抛到空中转几圈。鸟在里面一挣扎,便会大量掉毛了。”祁星辰道。这个方法可行是可行,但未免过于残酷。
向小雷反对,“别这么弄它们,这么折腾的话,可能会死。”
“反正只要拿到羽毛不就好了吗?”祁星辰道。不知是因为他的语气,还是因为那颗骇人的假眼珠子的原因,他说着话的时候,显得非常冷酷无qíng。
“如果鸟死了,我们就别想通过考试了。”怀安若警告祁星辰,转而对游思淼说,“你来试试。”
游思淼的能力很特殊,不但能感知气是否存在,还可以通过对气的感知,达到与对方的感应,也是能和一切有生灵的生物进行对话。但感知的前题是要与对方接触,隔空是无法感知的。
“我试试吧。”游思淼看了向小雷一眼,还是一脸鄙夷。
游思淼伸了个指头按在了一只银烈鸟的头上,那只鸟本来还在扑腾着,然后渐渐安静了下来,仿佛被催眠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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