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捂在鼻子上,过一会儿就习惯了。”贺瑾眉头深锁,从简易医疗箱里拿出一卷纱布,倒上半瓶酒精,递给陆云,语气冷肃,“你已经不是原来的陆少爷了,洁癖这种毛病最好早点改掉!”
话落,他朝身边面色如常的龚黎昕看去,眼底不着痕迹的泛起淡淡的温柔。同样是少爷,黎昕身上半点娇气都没有,在他眼里就是完美的存在,连黎昕路痴的小毛病,在他看来都如锦上添花,只能更加凸显对方的单纯可爱。
吴明边连声附和贺瑾的话,边从背包里掏出一瓶矿泉水递给陆云。王韬,顾南,马俊连忙摁亮手电筒给他照明。
陆云急急接过矿泉水漱口洗手,又接过沾满酒精的纱布捂住鼻子,深深吸了几口气,浓郁的乙醇香味瞬间拯救了憋气憋到奄奄一息的他。
“贺哥,咱真是失策,早知道就该拿几只口罩下来,这么捂着多不方便呀!”有了精神,陆云立刻开口抱怨,龟毛的本性暴露无疑。
“少废话!快走!”贺瑾不耐的瞥他一眼,冷声开口,牵住龚黎昕的小手,跟在流浪汉的后面。众人立马举步,顾南和马俊为了扭转在龚少心目中的形象,主动要求垫后。
在七弯八拐的管道里走了将近三个多小时,他们离军区大院越来越近,果然比在路面上行走顺利很多。
“贺哥,龚少,过了这道门,前面就是军区大院了。”流浪汉指着管道口用一条粗粗的铁链和一把大锁锁上的铁门说道。
军区大院不管是地上还是地下都由军方管制,所以下水道也特别设置了铁门封堵,以免宵小之辈趁机潜入。除了管道需要维修时,这道门平常绝不会打开。
“卧槽!好不容易走到这里,竟然给锁上了!下水道也弄扇门,有病啊!”陆云上前拉扯铁门,气急败坏的骂道。
“军方管制就是这样。”贺瑾肃着脸上前,拿起铁锁研究了一会儿,从腰间抽出一把瑞士军刀准备撬开。
龚黎昕见贺瑾用小刀对着大锁一阵捣鼓,表情专注认真,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便放弃了上前扳断铁链的打算。
小刀和铁锁不停摩擦,发出一阵阵清脆的金属交接声,在幽闭的管道内反复回响,一波波传递出去。龚黎昕耳尖微动,面色突然紧绷,朝贺瑾快速说道,“贺大哥,有一大群东西正朝我们靠近,速度很快。”
众人闻言脸色煞白,眼含期盼的朝贺瑾看去。贺瑾撬锁的手臂一顿,复又加快了动作。但那锁使用的年份有些久,又因着管道里浓重的湿气,锁芯早已锈蚀,有钥匙都未必打得开,更何论用小刀撬?
不明物体越靠越近,龚黎昕皱眉,冷静的开口,“贺大哥,你让开。马俊,唐刀借我一用。”话落,他闪电般抽出马俊的唐刀,朝铁门的大锁劈去,而贺瑾早已默契的闪到一边。
如切豆腐般把大锁和铁链劈成两半,用掌风拂开面前紧闭的铁门,龚黎昕朝众人吩咐道,“快找出口!”
众人双眼暴突的看着龚少再次发威,被他气势如虹的一剑和一掌给震慑在当场。现实中看见武侠电影里才会出现的场景,他们都有些发懵,竟连逃命都忘了。
“还不快走,想死吗?”贺瑾厉声催促,拉了吴明和陆云一把。
“哦!哦!”众人这才回过神来,语无伦次的答应着,朝门后的管道跑去,边跑边寻找出口。虽然目前没有听见任何响动,但是他们对龚少的话是深信不疑的。
陆云和王韬在经过铁门时,看见门上留下的一个清晰小巧的掌印,眼球俱都凸了凸,内心默默把龚少朝神坛的制高点推去。
淌着水在管道里疾奔,一行人绕了好几个弯,终于发现了一处向上的圆形通道。
“它们很快就要到了,快上去。”龚黎昕将唐刀横在胸前,催促道。
吴明拉过王韬,让他第一个上去。这里除了龚少,就属王韬最小,理应让他第一个离开。时间就是生命,王韬也不推辞,连忙噔噔噔爬上梯子,伸手去顶铁制的下水道盖子。
“贺哥,打不开!”王韬用了吃奶的劲儿也没顶开沉重的盖子,脸色涨的通红。
“你下来,我试试。”贺瑾沉声说道。王韬闻言立刻从梯子上跳下。两人交接位置时,一阵悉悉索索的响动从临近的管道口传来。
“啊,是鼠群!!”听见这熟悉到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流浪汉惊叫道。他有一个同伴就是在睡觉时被老鼠咬掉了耳朵。下水道的老鼠比住宅区的老鼠凶悍百倍,聚集起来杀伤力更大。
然而,等发出声响的东西在管道口露出真容,众人才真正煞白了脸色。正如流浪汉所说,来的是鼠群没错,然而却是变异过了的鼠群。它们毛色斑驳,部分肢体正在慢慢腐烂,露出森森的白骨,却丝毫没有影响它们快如闪电的动作,如豆的眼珠变成了血红的颜色,在黑暗中发出诡异的光芒,牙齿和四爪特别尖利,刮擦地面时发出刺耳的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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