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花灯节,阿晏朝着要放花灯,孤便带他去了城郊西南的温泉别院小住了一晚,岁将军不必忧心。”
岁珣强行忍着,看了一眼靠在端明崇胸口脸色苍白的岁晏,还当他病还没好全,想了想还没有直接发作,强笑一下,道:“劳烦殿下送忘归回来。”
端明崇淡淡道:“将军这么说倒是生分了,孤同忘归早已不分你我,何来劳烦一说?”
此言一出,岁珣脸都绿了。
厉昭在一旁看的胆战心惊,唯恐岁珣拔刀将端明崇给砍了。
端明崇轻飘飘说完,彬彬有礼地一点头,才抱着岁晏稳稳地朝着偏院走去。
岁晏并不知道端明崇和自家兄长兵不血刃杠了一顿,依然睡得死沉。
不多时,他迷迷糊糊感觉到自己似乎被人放在了柔软的床榻上,接着有微弱的触感轻柔地落在自己眉心,一触即分。
岁晏脑子如一滩浑水,应该是恍惚间知道了端明崇要走,他拼命着想要伸手抓住他,但无论如何都清醒不了,只能从喉中发出一声呜咽,似乎想要留住端明崇。
端明崇轻轻叹气,俯下身又亲了他唇角一下,柔声道:“睡吧,我下午会过来。”
岁晏眉头紧皱,他觉得自己已经用尽了全身力气,手指却始终丝毫抬不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耳畔逐渐没了声音,岁晏挣扎了半天,才勉强张开了眼睛。
“殿下?”
他脑子还有些朦胧,撑着手臂想要坐起来去寻端明崇,还没坐稳,酸痛从腰间瞬间浮上来,让他差点再次跌回去。
海棠在外室准备早膳,听到动静忙跑了进来:“少爷,您醒啦?”
岁晏半撑着手肘,额角落下几滴冷汗,看来是难受得不轻。
他皱着眉头,不耐烦地抬起眸:“太子殿下什么时候走的?”
海棠讷讷道:“都走了一个时辰了,外边天都亮了。”
岁晏这才反应过来,他看了看窗棂处有些刺眼的光,重新躺回了榻上。
海棠瞧见自家少爷明显有些不悦,他小心翼翼地跑上前想要为主子分忧:“少……”
只是他一句话还没说完,岁晏就闷声道:“别和我说话,太子来了再同我说。”
海棠只好闭了嘴,小声道:“那早膳呢?”
见不着端明崇的岁晏要糟心死了:“不吃,拿出去。”
海棠想了想,还是小心翼翼道:“有甜粥呢,少爷之前不是心心念念许久了吗?”
岁晏直接将被子盖住了头:“不吃不吃,吃了我会叫你的,下去吧。”
海棠唯恐岁晏真的动了气,忙兔子似的跑了。
虽然早已知道端明崇会去上朝,但是真到了这个时候,浑身不舒坦的岁晏越发觉得糟心,恨不得把端明崇捉回来揍一顿解气。
他正在被子里生闷气,突然听到外室传来一声细微的声响。
岁晏一怔。
窗棂似乎是被人从外打开,接着一个人轻巧地翻过窗户落在地上,悄无声息又鬼鬼祟祟地朝着内室走来。
岁晏的房间只分了内室和外室,穿过珠帘便能瞧见被床幔遮挡住的宽大床榻。
那人轻手轻脚地朝着床幔走去,姿态十分警惕。
透过床幔,可以看见鼓起一块的锦被,那人飞快冲进床幔,眼疾手快地一把掀开了锦被。
里面是两个堆起的枕头。
这人一愣,还没反应过来,突然从天而降一个宽大的披风,劈头盖脸把他的脸罩住。
岁晏从床榻后的帘子后闪出来,一脚就将那人踹翻在地——虽然在动作时他的脸因为疼痛扭曲了一瞬,不过并不影响他踹人踹得飞起。
那人被罩住头,直接被踹翻在了床边的脚踏上,大概是那脚踏角卡住了他的腰,让他猝不及防惨叫一声。
岁晏连停都没停,直接踩在他身上,面无表情地将他揍了一顿。
无事从房梁落下,有些尴尬地看着怒气冲冲的岁晏,小声道:“少爷,这是……”
岁晏头也不回:“不关你事,走。”
无事被噎了一下,才有些同情地看了一眼地上的人,转身走了。
那人被揍得嗷嗷直叫,扑腾了半天才将头上的披风给掀飞,怒气冲冲道:“岁忘归!够了,是我!别打了别打了!”
宋冼鼻青脸肿,拼命去抓岁晏停都不停的手。
岁晏不解气,又踹了他一脚才作罢。
“你鬼鬼祟祟来我房里,我还当你是刺客,打你都是好的,我要是拿的是刀,你现在早就躺地上见佛祖去了。”
宋冼爬窗进来本就心虚,就算被揍得半死一时也辩解不了什么,只好狠狠瞪了他一眼:“还不是因为你府上的守门家将拦着我不让我进来,我翻个墙爬个窗容易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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