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他在楚北宸心底做不得最特殊的那个,那么他宁可不要留在他身边。
楚北宸冷声道:“你不是说过人生在世,不能去随心所欲追逐喜欢自己想要追逐喜欢的便是与死了无异吗?我让你放下,你便真的放下了吗?”
他不知自己究竟在恼火些什么,明明眼前的一切都是他本来想要的,但现在得到了他却一点也不开心。
看着眼前肆意妄为,随心所欲,想喜欢就喜欢,想放下就放下的妖修……楚北宸真切感受到了自胸口传来的闷痛。
“这是自然。”姜煦避开楚北宸冷冽的目光,语调冰冷。
他们狐族偏执痴情,但却并不下贱……
楚北宸望着妖修微微上挑,再没了一丝一毫恭顺深情的浅金色眸子,再是压抑不下自己心头愤怒,不知是褒是贬的出言便是一句讥嘲:“你还真是收放自如啊!”
姜煦蹙了蹙眉,脸色微白,正欲说点什么。
但楚北宸却没给他这个机会,便是强硬扣住了他的腰,将他搂入怀中吻了上去,带着几分泄愤的意味,愤懑地恨不得将这可恨的妖修拆吃入腹。
他不懂,这妖修如何能做到如此无耻……口口声声的痴迷于他,引得他动了心,却又来同他说他已是放下了。
简直是可恨到了该死。
这只狐妖是如此的洒脱,拿的起放的下,可偏偏他却是再放不下了。
两唇相接。
姜煦骤然被楚北宸吻得一懵,有些沉溺于这过于美好的触感里,但很快他醒过神来,便是羞愤得一把推开了楚北宸。
“仙尊这是做什么?”他的语气本是分为愤懑的,但因为整张脸都红了,浅金色的瞳孔不知是因为激吻还是羞愤染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双唇被吻得红得几乎滴下血来的缘故,出口的话语竟一点也不显得激烈决绝,反而勾人得厉害。
楚北宸定定看着他,仿佛一下子回到了自己少年时候,生出了一股许久不曾体味的,少年人方有的冲动来:“纵容你收放自如,我却也是……再收不回去了。”
他想要姜煦,就这么简单。
没有理由。
“仙尊这是什么意思?戏耍还是羞辱于我?我告诉您,我们狐族向来贞烈,眼底容不得沙子,我爱着仙尊,可以接受仙尊修无情道不能与我结为道侣,但却决计不能接受仙尊骗我,为了给旁人留着道侣的位子,不与我结为道侣……”姜煦羞愤擦着自己被楚北宸吻过的唇,却是因为过于用力,越擦越红了:“仙尊心里有人,这样的原因,纵然我再倾慕仙尊,也一定会学会放下。”
他好不容易才摆脱了炮友的定位,是决计不会再回到那个位置上的。
楚北宸想要得到他,就必须给他一个明确的立场和答复。
楚北宸听着他羞愤的话语,却是一下子笑了,宛如冰山融化:“我心中有旁人,为旁人留着那个位置……你是听谁说的?”
原来这妖修是因着这样的原因方才要寻道侣的。
“听谁说的并不重要,我知道那个人是仙尊的师弟,他的名字叫做江纪寒……”姜煦红着一双眼睛,怒瞪着楚北宸。
楚北宸忙不迭道:“你误会了,我与江纪寒……江师弟之间的确曾有过一段情,但那都已是过去的事儿了,江纪寒早有了自己的道侣,而我也非为了他才不结道侣。”
时光荏苒,修炼无情道修得太久,曾经不能提及伤疤忌讳,也早已是可以漫步尽心说出口的事儿了。
他现在由衷地因这小狐狸为他吃味而感到高兴……
“仙尊说得可都是真的?”姜煦将信将疑地看向他。
楚北宸当即道:“句句属实。”
“我信仙尊……那仙尊刚刚?”姜煦捂着自己的唇,回想起楚北宸刚刚那个主动的吻,脸一下子便是红了。
楚北宸一下子抓住了他的手,眼底仿佛只能照进他的影子:“姜煦,我也同样欢喜于你,我虽修无情道,不能也不该寻道侣……但只要你愿意,你我虽不能行结侣之契,但我愿昭告天下,自此你我行道侣之实,以道侣身份自居相互约束……不知你可愿意?”
他从来不是拘泥于小节,在意过多的人,否则当年也不会因喜欢江纪寒情愿废去仙骨化作凡人,也要同对方相守,经刚才一役,他已是彻底想明白了他对于姜煦的心意,不做迟疑的便是向姜煦诉了衷肠。
他不是不想与姜煦结为道侣,而是因为他修得是无情道,且修得太久,太长,修为太高,唯有和自己命中注定存在情劫之人方能结为道侣,否则稍有差错便会造成苍生之劫,生灵涂炭,他不能陷苍生于不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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