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霍把自己关在浴室里,浑身都沸腾得几乎爆炸,他迫不及待脱光了衣服,微凉的水帘打在身上,浇得他透不过气来。
他拼命控制,却又忍不住回忆原上湿热的皮肤和泛粉的唇色,身体涨得发疼,秦霍撑着墙,手臂的青筋根根分明,解脱的瞬间,他灵魂都仿佛飘进了云端里,却另有一种沉重的空虚自缺口灌了进来。
双拳在墙壁上发狠地砸了几下,喉咙里发出困兽般的吼声,前额抵在冰凉的墙壁上,水流冲刷着脊背,秦霍闭上眼,沉沦进深深的泥沼里。
懊丧海啸般铺天盖地,第二次进入房间,秦霍全程都没敢去看原上的表情。他会如何看待自己刚才唐突的行为?厌恶吗?惊恐吗?抗拒吗?又或者毫不在乎,不论哪种猜测,都不是秦霍所希望的后果。
臂弯里对方腰肢柔韧的触感似乎还残留在那里。
湿漉漉的,带着青草香味的空气。
天知道那一刻秦霍多想化身为一头雄狮,狠狠地咬住眼前的脖颈,让潺潺的动脉在唇下跳动,让原上发出孱弱又难耐的悲鸣。封存在血脉中狂躁的暴戾汹涌翻腾,他恨不能将原上捆扎得动弹不能,再为所欲为,而不是轻描淡写地松开手!
“啊——”
封闭浴室淅沥沥的水声中,叹息低沉沙哑,手臂上青筋鼓胀,秦霍发了满身的汗,双眉紧蹙,抬起头来,任凭水流击打在脸部。
出窍的灵魂飘飘荡荡,沉回了身体。
放纵后的空虚如影随形,秦霍围着浴巾,面无表情地站在镜前。镜子里的男人高大强壮,肌肉里蕴藏着无限的力量,眉目深刻,戾气逼人。蒸腾的水汽漂浮游荡,聚在身边,仿佛幻出了一具实形,攀附而上。它的手指细且纤长,眼睛内散落着星光,薄唇微翘,捧着镜中男人的面颊,暧昧地贴了上去。
瞳孔微缩,秦霍不由自主地伸出了手,想要捉捕。
镜子里的原上却神秘一笑,从他指缝里悄无声息地溜走了。
梦境里烈焰翻腾,满枝含苞的梅花同声绽放,踏出了不知多少张惑人的面孔。无数个原上或是甩着湿漉漉的头发,或是举着他包扎得圆圆胖胖的小手,亦或者穿梭在瀑布之下,水流打过他们的肌肤,他们弯腰翘臀,投来暧昧的目光,褪去身上最后一道屏障,大胆而火辣地贴了上来。
腰肢摇摆,肌肤莹润。
秦霍几乎溺死在那道温柔乡里,缠绵悱恻,至死方休。
清晨,原上倏地睁开眼,心脏砰砰跳动。
他梦见自己从梅花苞里身轻如燕地跃出来,重力宛如无物,飞越天际,划过海面,又冲进疯狂的瀑布,一头撞进秦霍的怀抱里。
秦霍垂着头,面颊泛粉,穿着那身薄且湿润,半透出肌理的T恤,个头好像矮了二十公分,只到自己的脖颈。
自己浑身沸腾,无处宣泄,顿时如获至宝,抓着他酱酱又酿酿。
秦霍一时娇羞,一时又面目模糊,眉头仿佛是蹙着,又时不时呼喊着——“胡闹!”“胡闹!”
自己捧着他的脸,一口咬在了下巴上,对方仿佛是抗拒的,却又在此时主动又热情地垂首吻来。
缩短二十分钟的身高,足以原上轻松搂住他,腰上桎梏着的胳膊仍然有力,唇舌相触,粘腻湿滑。
原上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坐起身来,打开衣柜,一只手费力地翻找,抽出一条干净的内裤来,把旧的丢进垃圾篓。
继发育期后,原上再度找回了年轻的感觉。
他心中有几分残存的火热蠢蠢欲动,又忍不住想,为什么会是秦霍?一起洗澡这种刺激太直接了么?
昨天那种浓烈得几乎遮掩不住的暧昧气息仿佛还残存在屋里,原上坐在床沿,一腿撑着胳膊,撩了把自己略微汗湿的头发,点了根烟。
烟草刺激肺部,让飘荡的神思缓缓恢复秩序,原上回忆着木助理的话和昨晚的亲身经历,认真思量着睡到秦霍的可能。
个头高这点也不是不能忍,腿长环腰更紧,未必不是个优点。但比较重要的一点是,秦霍到底是不是个GAY。
昨晚的一切给原上一种隐约的他是的感觉,然而原上不敢确定那种暧昧是否是自己长久未曾发泄憋出的错觉,毕竟直男之间亲密起来也是很够呛的,搂搂抱抱甚至亲吻都不无可能。更何况秦霍最终并没有做出任何实质性的出格行为。假如他真的对自己有意思,那未免也太菜了一点。
房门被轻轻扣了两声,熟悉的频率,原上心头一跳,出声喊:“进来。”
门外的人推开门,果然是秦霍,看起来有点没精神,推门时表情甚至有些沉重,但在看到原上抽烟后,迅速变回了往常严肃的模样:“熄了,一大早抽什么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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