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为了这个？”
“就为了这个。”
莫凡放开捏着楚宁下颌的手，在楚宁刚要松口气时，又将他紧紧抱入怀中。
双臂将楚宁紧紧抱住，莫凡低着头，下巴搁在楚宁肩膀上，目光幽深，眼底闪过杀意和挣扎之色，然而他的声音却诡异得温和：“我以为，你是放不下那个位子，所以才想回去。我以为，你信里的话全都是敷衍，你走了就不会再回来了。我还以为，你其实还是想杀了我摆脱我的。”
楚宁被动地被他抱着，听着莫凡用异常温和的语气缓缓说出这番话，开始时心中还有着浓浓内疚和歉意，可到了后来，就只剩下气愤了。
“你——说——什——么——”楚宁拉长了声音，磨了磨牙，也没多想，就着莫凡的脖子便狠狠咬了下去。
他这一口咬得极狠，全然是为了发泄，既气恨莫凡竟然如此想自己，又气恨自己竟然真的离不开莫凡了。
渐渐的，铁锈的味道在嘴里蔓延开，楚宁蓦地一惊，赶紧松了口，心虚地朝莫凡脖子看去，果然看见上面有着两排弯弯的牙印，伤口正不断地冒着血丝。
这么一看，楚宁心里就更加心虚了。之前的气恨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心虚和担忧。
不过楚宁依然不肯服软，他轻轻推了推莫凡，故作冷酷道：“你……没事吧？”
莫凡却不回答，而是‘嘶’了声，似乎是痛了。
这下楚宁心中更是心虚，看着那不断冒着血的伤口，心里便有些慌乱起来，恨不得赶紧找东西将这罪证消失掉。
左右看了看都没发现合适的东西，楚宁一急，脑子又糊涂起来，竟然直接凑过去，轻轻替莫凡将伤口的血迹舔掉了。
舌尖传来咸咸的血腥味，楚宁舔了几下，又看了看，见伤口不再出血了，他便作罢。
视线一转，楚宁正想看看莫凡的脸色，看他是否在还在生气，谁知却见莫凡双目幽深一片，诡异又危险。
眼看着莫凡的脸靠得越来越近，楚宁急了，双手同时抵在莫凡胸口，嘴里也压低了声音警告道：“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还有，我还没答应你呢。”
“那你刚才难道不是故意在诱惑我吗？”
“不是！当然不是！你想多了！”虽然嘴里这么说着，楚宁心里却无比心虚，回想到刚才的举动，楚宁便后悔不已，他怎么就脑子抽了做出这种事情呢？
就在这时，楚宁突然瞟到抱头所在角落的小豆子。
顿时，楚宁整张脸都红了。
他这才想起，马车里不止他和莫凡两个人，还有个超级大灯泡小豆子！
老天，他刚才都当着小豆子的面干了什么！不对，是莫凡这个混蛋当着小豆子的面对他做了什么！
楚宁恨恨地瞪着莫凡，咬牙切齿：“你，给我滚出去！现在！立刻！马上！”
莫凡死赖着不肯走：“可我放心不下你。”
“你——”楚宁气急，眼珠一转，他想到邪教，赶紧提醒道，“你难道忘了邪教吗？如今朝廷和江湖正道都要对付邪教，你若是不回去，那些忠心于你的人怎么办？”
“那些人么……死了就死了，”莫凡的面色忽地变得冷酷起来，“反正我要的只是你而已，只要你没事，别人死活都与我无关。”
“莫凡，你说什么混账话呢！”楚宁气得不行，瞪着莫凡，恨不得冲他大声吼，可想到目前的处境，他只能压低了声音说，这样一来，气势上他便已经输了一大截。
“他们对你忠心耿耿，为你卖命，你怎么可以辜负他们？置他们死活于不顾？”
“可我就是放心不下你。”
“莫凡……”
“阿宁，我会留个人跟在你身边保护你，不过你必须答应我，不可以任性，不可以涉险，不可以，离开我。”
听莫凡说‘不可以’，楚宁头都大了，可为了让他乖乖回去，楚宁只得点头答应：“我都答应你，不过你也不可以干涉我的事情。”
“好。”这一次莫凡答应得挺快，几乎想都没想。
楚宁疑惑了会儿，却也没多想，只问道：“那你准备留谁保护我？”
“出来吧。”莫凡对着一旁的空气说了句，接着，楚宁便发现原本空无一人的地方，整个空间竟然扭曲起来，接着便凭空出现了一个人。
此人先是四肢着地蹲在地上，然后慢慢地直起被，一直低垂的头也慢慢抬了起来。
“你？”楚宁瞪大了眼，不可置信地看着出现在眼前的人，“你到底是谁？”
不怪楚宁如此吃惊，且不提来人诡异的出现方式，便是来人的脸，也足以让楚宁觉得诡异，头皮发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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