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你等着,我这就去陈伯家一趟。”陈良拿起旁边的湿怕随意地擦了两下后便离开了。
李月梅觉得一切都无趣透了,坑洼的石路、破败的瓦房、难以下噎的吃食、硬到袼背的木床,还有那些整天张着一双狼眼瞅着自己直看的粗鄙的乡下人,这一切都令自己如此难以忍受,想当初就是在沉月阁,自己也不曾受过这般苦,若不是要讨那老男人的欢喜,自己又何须如此找气受。
没错,李月梅并不喜欢陈财,换谁都不该是会喜欢那又老又俗的男人,要不是看他待自己不错,而且又愿意为自己赎身娶为正妻的份上,李月梅是绝不会嫁给那老男人的。
其实李月梅知道,自己应该是要感谢陈财的,若不是他,自己怕是一辈子都要呆在沉月阁那风花之地,遭人□、任人宰割!而陈财却救了她,不仅赎了身,还愿娶为正妻,对她们这些风月女子而言绝对是该知足了。但是,李月梅不甘心,她如今也才年芳二八,是个爱做梦的年纪,她也与其他女子一样,曾无数次幻想过自己便是那市井小说本上的女主人,有个顶天立地、铮铁骨的俊朗夫君,夫妻二人,“琴瑟调和,女貌郎才,如鱼得水”[1]。但是——只要一想到陈财那张布满皱纹的老脸,李月梅的心便似一阵刺骨的痛,捂着胸口,白了一张脸。
陈良从陈伯家回来后,拿着借来的一碗麻椒,疾步往家走去,突然见到河边一位穿着红衣群裳的姑娘双手捂着胸口,脸上亦是一片苍白,虽然不曾见过,但既是在村里,怕是村中之人的亲戚吧,想及此,陈良便朝着那姑娘走了过去。
“姑娘,可有何不适?”
李月梅正沉浸在哀伤中,骤闻头顶传来一声低沉好听的男声,便不自禁地抬起了头,只一眼,李月梅便觉得眼前是一片光芒,霎时亮了她的心,暖了她的肺。
没想到这偏僻之地竟还有如此出色之男子,这相貌、这气质竟丝毫不逊色她在沉月阁时所见的那些达官贵族!眼前的男子可不正是自己心心盼念的夫君人选嘛!年轻俊朗的外貌,高大强健的体魄,还有眼底的那抹温暖,这一切都是自己渴望已久的啊!莫非是老天也看到了自己所受的苦和内心的期盼,给自己指明了新路。李月梅陷入了自我陶醉中。
原以为是受了病,此时却见对方看着自己,面色看来已无碍,陈良便也不想再耽误,青儿可还在家中等着自己呢,忙用一只手盖着碗面,快速地朝家中跑去。
“公子,诶,公子,你等等……”李月梅那个恨啊,没想到自己才晃了一会儿神,竟被对方给跑了,幸好这村倒也不大,而且女人的直觉告诉她,她定会再遇见他的。乡下的那些女人哪有她玲珑出挑,她就不信凭着自己芙蓉般的面貌会勾不住一个男人。
想到这里,李月梅便觉得信心满满,心情愉悦地回了家,才一入门,就听见陈财那粗噶的声音,“我们明日就回县里,你和小花去收拾一下吧。”
回去?李月梅这才想起自己这几日不时地抱怨,才使得陈财终于同意尽快回县里的家。可若是就这么回去了,那男人可怎么办?不行,自己定要留下。
“夫君,月儿回来了。”忙摆出一副贤淑女子样,李月梅柔着嗓音轻声道。
“啊,月儿,你可回来了,出去逛一会儿,有舒服点吗?”陈财一见是自家娇妻,忙迎上去扶着她的细臂。
“嗯,好多了。夫君,这是在——?”
“哦,月儿你不是说不喜欢吗,我想祭拜既然也做完了,那明天就带你回县里去。”
“呃,这个,”李月梅调整了一下姿势后,脸才转向陈财,深情地说道,“夫君,月儿方才出去闲逛,这才发现这陈家村果真如夫君所言,竟是如此宝地,月儿只去了一会儿,便觉得神清气爽,精神甚好,夫君见月儿可是红润了不少?”
“呵呵,月儿你长得很好看,”抬起手细细地抚摸自家夫人白皙红润的娇颜,陈财笑着补充道,“好像是红润了不少。”
只能无奈地接受着对方的抚摸,李月梅只觉心中一阵呕吐,但为了留下,还是展开了笑颜,“是啊,夫君,要不,我们还是多待些时日,等过段日子再走,可好?”
陈财本就是爱妻之人,一向唯命是从,哪敢不听,便忙不迭地点头。
如此的体贴,看在李月梅的眼里却是厌恶。
话说另一头,陈良端着一碗的麻椒跑回自家时,艾青已经累得不行了,他可是剁了满满的一盆肉啊。
坐在院里,艾青不停地捶打着手臂,试图缓解一下肌肉的酸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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