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清各种利害关系,诸葛吩咐宫人善待后, 离开冷宫。
云麟宫惟一坐在桌旁,看着念晖习字,小小的手抓 不牢笔杆,却还是用心地写着,一笔一划,已 经有些工整模样。
从早朝回来,连朝服都没换,云皇就直往书 房,果然看到惟一又在指点念晖练字。
“你的伤还没好,怎么不多休息?”想到惟 一被青木苍雪刺的那一剑,穿胸而过,差点就 要了惟一的命,云皇的脸就沉下来,只是废 那人武功挑了他的经脉打进冷宫,简直是便宜 了他了,可是想到惟一说,飞鸟尽,良弓藏, 狡兔死,走狗烹,自己杀了他实在太过无情无 义,不想给爱人留下这种印象,他就放了那人 一马。
“躺了多日,伤口已经结痂了,再不起来走 走就要生疮了。”
“那去外头坐坐,新进的茶贡有极品松云白 尖,你不是喜欢喝吗,正好试试。”
“好。”
念晖也想出去,却被云皇已学业为重留了下 来,其实是不想让这小鬼扰了二人世界。
竹沥水,紫砂壶,好水好壶好茶叶,再加上 书香一手泡茶的好功夫,那茶香就像女儿的小 手勾人心魂,如果身边的是对的人,听雨打秋 荷,饮暖暖茶香,那惟一会觉得这种时候是人 生最享受的时候,可是……“陛下,你这几日有些倦色,是否朝中有事 令你烦心?”
“朝廷之上,事总是多得很,只是最近麻烦 比较多罢了。”听到惟一关心自己,云皇很是 高兴,但--“这些麻烦有很多是因我而起的吧。”
云皇皱眉,显然以为有人在惟一面前嘴碎了 :“是哪个下人多嘴,这些朝堂之事也敢乱议 ?”
“没有人在我面前乱说话,是我多嘴,陛下 要扣个乱议朝政的罪就扣在惟一头上吧。”
惟一面色变冷,云皇看在眼里,心中一慌, 急忙道歉解释,惟一看他那无主的神色,不禁 长叹。
亭外,秋雨像连绵的愁思纠缠着万物,连热 情的秋菊都染上了一抹思念的愁,惟一看着尤 抱枝头的花瓣,在雨中无奈的零落,眉眼间也 染上了一抹愁思。
“陛下,你为什么不放下呢?”良久,当茶 杯里的茶水不再蒸腾热气,惟一问道。
“放下什么?你吗?”云皇看着对方蹙起的 眉头,眼里有着自嘲,“可是我偏偏就是放不 下。”
“陛下,拿着这个茶杯好吗?”惟一往茶杯 里面倒热水,直到水溢出,云皇因为烫手而松 手,茶杯落在桌上,又打了几个漩儿才静止, “陛下,这个世上没有什么是放不下的,痛了 ,自然就会放下,惟一让陛下白了头痛了心, 陛下不放,只会被烫得更痛。”
云皇没有想到惟一还是不余遗力想要离开自 己,甚至不惜费劲口舌劝自己放手,嘴角勾起 嘲讽的笑,他灼灼地看着惟一道:“既然没有 什么是放不下的,你为什么不放下那个男人? ”
惟一一愣,许久才道:“因为他不会让我痛 .”
心中一紧,目光落在惟一残缺的左手上,曾 经那手光滑如玉,连一丝细微的伤痕都没有, 他在与手的主人相处的日子里知道,它的主人 从来都不注重保养,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可 那是男人把它保养爱护得如此之好,不过现在 它还是被人糟蹋得变形,而施手摧残的人就是 自己。
想要说什么却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出口,秋雨 延绵,两人相对无言,茶冷心凉。
“小主,奴婢把您要的东西都拿过来了。 ”
红袖把细竹浆糊等一堆做风筝的材料放在桌 上,那边念晖也凑过头来,惟一摸了摸他的头 ,道:“晖儿,你不是念叨着要玩风筝吗,今 日天气晴朗,我们来做风筝,你先在纸上画你 喜欢的东西,等会儿我们就把这些东西放到天 上。”
小孩一听可以玩,很高兴地埋头画画。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红袖迅速在空气中画了几画,唯一微微点头表示知道。
无为会在十五号来救自己,这就是红袖想要告诉自己的。
十五号,就是还有九天,唯一轻轻勾起唇角,带上了兴奋的味道。
只是,世事多变,被带上马车,唯一心中奇怪,云皇甚至连云麟宫都不让自己出去,怎么会带自己出宫?
“我们这是去哪儿?”
看到唯一疑惑的表情,云皇轻轻在他颊边一吻:“先不和你说,等到了就晓得了。”
看对方神秘的样子,唯一心中有些慌乱,再过两天就是无为就自己的时间,因为身边无时不刻有人监视,担心暴露,所以每次红袖传递给自己的消息都少之又少,他自然就不知道无为的营救计划,如果是打算闯宫救自己,那么到时自己没在宫里,他们救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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