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爱巢这个词,是最近的典故。我那天在书房找书,发现了如春大学时代的社会实践调查,看见黑色表格中他遒劲有力的瘦长字体,配着一张照片,北京翠花胡同,张学良赵四小姐故居。
那时如春正倚在书架上,双眸灿亮,如同星子一样,深不见底,又泛着一点微妙的蛊惑人心的冷意。唇角轻勾,乳白色丝质衬衫,松开两个扣子,任夕阳把他秀长的脖子到迷人的锁骨之间的一段线条镀上一层灿烂的金。
“如春,我发现你大学时代社会调查报告中一处巨大的错误。”
他抬步走过来,到了我身后,疑惑地看自己写下的那句话。我指着那句话,“是爱巢,不是故居,描述性错误。”
“错了又怎样?难道因为一个词而回炉重造?”他在我身后开起玩笑,我耳后敏感的皮肤都能感到震动的热气。
“错不至此,但是该罚。”
“哦,罚什么?”
我吻住他的唇,一小口一小口品尝其中甜蜜。
罚你,筑一个有你有我的爱巢,做一对的英雄美人,然后和我在夕阳的光辉中拥吻。
第12章 男人与男人之间
东门外的烧烤小店,大头大口大口灌着扎啤。
我笑眯眯看着大头旁边咬着手里的烤馒头的美女,“喂,你喝那么多,我一个人把烤串吃完了,看你怎么办!”
谁不知道大头的弱点就是一切食物啊。
我把手里的几串烤好的羊肉肉串倒过去,递到美女的手边。
大头推开我的手,揽过美女,“去去去,哪凉快哪呆着去,不许在这里散发男性荷尔蒙,朋友妻不可欺知不知道?”
我故作委屈的看向大头,“喂,林立安,你怎么娶了媳妇儿忘了兄弟?”
林立安,大头的真名实姓。由于我总是叫他大头,以至于都快忘了这个名字,还是最近苏如春帮我从宿舍搬东西的时候,掉出来一大堆教材,苏如春帮我整理的时候,皱着眉头问我,林立安是谁?
我还真的翘着二郎腿想了半天,才突然反应过来,林立安,就是我面前的大头同学。
大头其实头不大,但是有一次我们专业课的时候恰好赶上圣诞节,老师说,迟到的人要带上他准备的圣诞帽。
结果10个迟到的兄弟只有9个滑稽的戴上了圣诞帽展览,只有一个没带上,就是林立安了,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从此大家认定他的头比别人的大。
大头当了4年的苦行僧,临到毕业终于脱离苦海,成功追到女友一枚,现在正在进行介绍女朋友给我认识的郑重场合。
其实我私下里问过大头,女朋友自己满意就行了,为什么要介绍给我认识?
大头白我一眼,免得你一不小心翘了老子的女朋友还来跟我说不知者无罪。
美女白他一眼,叫美女是因为我忘了她的名字,所以统称为美女,此女虽然不够美,好在清清秀秀,像个好女人。
“你不要大大咧咧乱说,传到迟成耳朵里,韩若不就解释不清了吗?”
大头把扎啤的玻璃杯在桌子上重重一放,“靠,韩若你不是气管炎吧?”
我故作神秘一笑,“妻管严是中华传统美德。”
“得,我牙都要酸倒了。”他倚在美女身上,“奇怪,你都不在宿舍住了,怎么和迟成幽会?又不是搬出去同居。”
怎么一个两个都以为我和迟成是一对?
如春的短信传过来,我连忙看一看,“晚上有手术,冰箱里有你喜欢的粥,要吃的话记得热一下。”
“啧啧,都笑成一朵花了。”大头穷嚷嚷。
我居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嗯,我搬出去就是和喜欢的人,同居。”虽然还不是完全意义上的同居。
美女的脸有点白,“你,不喜欢迟成了吗?”
我说不出话,我这辈子好像还没说过喜欢迟成啊。
美女急了,“要不是为了你,迟成也不会拒绝郑学长啊,郑学长可是一天一朵玫瑰花送了一年啊。”
我一口矿泉水差点喷出来。
郑风,信息学院的学长,现在正在澳大利亚放羊,那厮大学前两年不学无术,大三开始奋起直追,愣是申请上了计算机领域的神话——卡耐基梅隆,可惜要去澳洲多念一年语言。
当初我们两个臭味相同,一起去五道口的酒吧找乐子,他是真正荤素不忌玩419不亦乐乎的人,从来没有听过他要追迟成啊。
美女哀哀的说,“迟成不好吗?你们两个走在一起很相配啊。”
“你和迟成很熟?”
“我睡她下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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