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霄宗的都没怀疑这个画像是真是假,他只是争辩道:“这位剑尊施展的是云霄宗的星辰剑法,自然是我云霄宗剑尊……”
丹鹤门的都无语了,有人道:“天下剑尊行不行?”能眨眼间杀死这么多魔道高手,其中不乏元婴期的凶残魔修,还有一些正道通缉的恶棍,称他为天下剑尊,他们丹鹤门的都服,只怕全天下修士都会心服口服。
“不行!”
又吵起来了……
一些人争执不休,一些人照顾伤者,一些人收敛同门,一些人因为死掉的同门暗自垂泪,还有一些人则是去查那些魔修身份了。
东浮上宗的人心中有鬼,怕隐匿在其中的长老身份bào露,打算设法毁起外貌,毕竟现在是戴了隐匿法宝的暂时看不出问题,只要把容貌毁了,一具没有元神的ròu身,在这么多尸骨当中也不起眼。
他们趁乱过去,然还没靠近,就发现那些争执声突然停止了。
小木屋的废墟那边走出来一个人。
古剑派弟子拿出的画像上的人。真人跟画像一样俊美,多一分少一分都不行,俊逸出尘的恰到好处,好似受了上天眷顾,jīng雕细琢,镌刻他的时候用了十二分jīng力。相比起来,其他男人都是歪瓜捏枣,上天随意捏的泥巴了。
他怀里还抱着古剑派的苏竹漪,就那么突兀地出现在了众人眼前,一时间,整个落雪峰变得鸦雀无声。
苏竹漪这会儿都愣了,她还贴在秦江澜的胸膛上,一只手还贴在他心口。
愣了一瞬后,云霄宗的鹤老大步流星地垮了过来,看都没看苏竹漪一眼,直接朝秦江澜躬身行礼,“这位前辈,请问您刚刚施展的是否是星辰剑法?莫非前辈与我宗门有些渊源?”
苏竹漪脸埋在他怀里,她倒是不会害臊,但现在这副样子,头发凌乱衣衫褴褛,脸色也那么差,还是别在众目睽睽之下露脸了,有损她形象。她想,鹤老是秦川的师父,也是上辈子秦江澜的师父,原本他们师徒关系是十分和睦的,不过鹤老陨落得挺早,也就两三百年之后吧,秦江澜失去了那么多记忆,应该不记得鹤老了才对。
却没料到,秦江澜道:“你曾受过剑气反噬,以为经脉恢复了,实则有暗疾在身。”他脸上没有什么表qíng,声音也很平静,“你修炼的星辰剑法太过刚烈,若是继续冲击下一境界,你暗疾复发,撑不了多久。”
他说完往一侧迈步,抱着苏竹漪与鹤老擦身而过,却又在走了三步后停下:“珍重。”
鹤老脸色大变,神qíng挣扎,犹豫再三后才道:“多谢前辈提点。”
苏竹漪心嘭嘭跳。
“流光镜认你为主了,所以你记忆也回来了么?”她传音问。
“恩。”
继续往前走,秦江澜双手抱着苏竹漪,压根没拔剑,然身上却出现一道剑气,落在了地上的一具尸体上,随后,那尸体身上落下了一张面具,露出了一张让众人都有些惊讶的脸。
“东浮上宗!”
“东浮上宗的修士怎么会混在魔道里头?”
那东浮上宗的长老脸色大变,“没想到许长老竟然堕落为魔道,此事我们一定会彻查,给诸位一个jiāo代!”
他负责把人揪出来,至于接下来他们要如何处理,是不是相信东浮上宗,却不是秦江澜此时想管的了。
小骷髅这会儿已经带着昏迷的笑笑去到了落雪峰的雪山上,秦江澜jiāo待了几句,让小骷髅别乱跑等他们回来,这才抱着苏竹漪离开了古剑派,朝着青河的方向飞了过去。
他刚刚走了那么一圈儿,流光镜里头又收了几缕还未完全消散的元神。
而此时,苏竹漪身上那颗石头里头,也有一个元神。
他知道,那是苏竹漪的师父洛樱。
元神虚弱未醒,但是并没有彻底消散。
她一直想让青河洛樱活着,想来,知道她元神未散,她也会高兴一些。只可惜qíng蛊幼卵以qíng为食,苏竹漪不仅不爱他了,对青河洛樱的感qíng也淡薄,她以为他救他们只是因为想逆天而行,却忘了,她只是因为喜欢他们,才会奋不顾身地想要救他们的命。
“洛樱元神还未消散。”
苏竹漪道:“这样的话,跟上辈子倒算是有些不同了吧?”却不知道,上辈子洛樱死在禁地底下后,她的元神是被龙泉剑彻底吞噬呢,还是有可能有一丝一缕返回了剑心石呢。
“等找到青河再说。”
他抱着她飞的,等飞到看不到古剑派了,苏竹漪伸出双手圈了秦江澜的脖子,“你身上这么冰,我冷。”
“秦老狗,你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忍不住想问个究竟。
“冷么?”本来冰凉的身体忽然有了暖意,好似身体里燃了一把火一样,的确暖烘烘的。抱着他,就像是抱了个小火炉。
她这几天经历了太多,神识疲惫,伤得也重,被这么暖烘烘的煨着,她竟然会觉得有些犯困,太累了,好想休息,上下眼皮都开始打架了,但苏竹漪努力睁眼,想坚持一下。
“睡吧。”秦江澜柔声道。她燃了五百年寿元,qiáng行提升了自己修为,如今身体受到反噬……
不过她原本骨龄只有十几岁,他们之间差距挺大,如今,倒是稍稍接近了那么一丁点儿了?
“不能睡。”苏竹漪喃喃道:“还没看到青河。”
她眼睛都眯着了,声音近似呓语。
青河……
她对青河,着实与众不同。
想到青河,秦江澜眉尖蹙起,随后轻chuī了一口气。
苏竹漪闭了眼,在他怀里睡着了。
他怕她睡得不舒服,这才唤出了松风剑。
“变宽一点儿。”
松风剑:“……”
松风剑变得又长又宽,能当chuáng睡觉了。秦江澜将苏竹漪放到松风剑chuáng上,他想了想,笔直跪坐着,让苏竹漪枕在了他腿上。
手指轻轻抚摸着那张脸,一点一点儿地在她脸上游走,轻轻描眉,拂过唇线,指尖流连,就像是在流光镜中,她用神识摸索他全身一下。他所求的,无非就是能够再次碰触到她,能够在她身边。
不让她一个人,去与那天道抗衡。
第124章 睡着
清风chuī来,好似有轻言细语念着安神的咒语,那语调十分熟悉,就好像,曾经身受重伤,被裹得紧紧的那些日夜里,在她耳边不间歇地响起过,轻抚她的伤口,伴她入梦。
苏竹漪睡着了。
修士平时都是打坐调息养神休息,正儿八经睡觉的时候不多。
她每天规规矩矩睡觉的时候,已经是上辈子的事qíng了,那时候在望天树上没什么事qíng做,白天看看闲书画点儿画,找秦江澜麻烦,到了夜里,也会按时休息,哪怕她不想睡,也会被秦江澜直接用灵气给禁锢在chuáng上。
久而久之,苏竹漪还养着了早睡早起的习惯。
这次她睡得很熟,很舒服,还做了个梦,梦到了六百年前的往事。
明明很讨厌失去自由,在望天树上的时候,每一天都想离开,想说服秦江澜放她走,没想到梦中,依旧是那时候的光景,好像她曾留恋过。
高大的绿树,小小的木屋,屋子里简单的摆设,还有那个常年静坐的人。
穿一身青色袍子,玉冠束发,脖子上挂个坠子渊生珠,那是灵shòu乾坤眼珠炼制,黑漆漆却又有淡淡华光,看着高贵优雅又显得神秘悠远,坠在他锁骨处,黑白分明,互相呼应,醒目又诱人。
也不是说醒目,毕竟,那坠子藏在他衣服里,只有她才看得到摸得到。
梦里的她赤脚站在木屋的地板上,长发没有绾任何发髻,柔顺的披散在身后,她摘了望天树的枝条和叶子做了个花环,望天树是不开花的,但她手里的花环却又星星点点的碎花夹杂绿叶之中,苏竹漪有点儿不记得那花怎么来的了,但她又不能出去,只可能是秦江澜给她摘的。
她头发长及臀下,后背不着寸缕,乌发如云,肤白晒雪,站在木屋里的chuáng边上,屋外的阳光洒在她身上,像是给那玉色镀金,黑色染晕。
如瀑的黑发挡了后背,前面也没穿,但拿了条裙子挡在身前,她赤足走到秦江澜面前,最后,用遮挡身体的裙子直接蒙了他的头,罩在他身上。打破了他身上的清冷,瞬间变得旖旎又多qíng。
即便是在梦中,苏竹漪都觉得,眼前的男人,当真是俊得恰到好处,并不逊色于她。
她那么自信臭不要脸,却也不得不承认这一点儿。
“秦江澜……”
她张口叫他。
“怎么,吃gān抹净了,就打算翻脸不认人呢?”她手指拂在他额上,又顺着眉心往下,划过他挺直的鼻梁,落在他唇上,“尝过味儿了,觉得如何,是不是销魂蚀骨得很?”
她声音婉转,音色有淡淡沙哑,显得有几分旖旎惑人。
木屋内暖风阵阵,好似那风里,还残留着醉人的香气。
其实前面还发生了些什么的,只是她没梦到,只梦到了最关键的地方。
她撩了秦江澜那么久,终于睡到了他。明明之前把持不住受了她引诱跟她什么都做了,结果他天赋异禀而她身体太弱直接睡了过去,等到醒来,这家伙居然又变得这么冷qíng,还跑到那坐着了,叫他都不理人。
她以为他对她会有所改变来着。哪晓得他现在这副吃了ròu就翻脸不认人的模样,实在,实在叫她咬牙切齿。
她衣服是剥gān净了的,现在也不穿,把红纱衣拿到身前微微挡着,就那么走到了秦江澜身边,直接把衣服兜头罩在他身上,紧接着,她就坐到了他怀里,死死扒在他身上。
这动作她以前也做过,每次要靠近他的时候,都会感觉到一个结界阻挡,使得她碰不到秦江澜,但现在,那结界并不存在。
嘁,假正经。
“秦江澜……”他不理她,她依旧自说自话。
“是不是偷偷在念经?”
“肯定是。”
自问自答。
“静心咒?”她手贴在他胸膛上,随后咯咯笑出了声,“别装了,你瞧你这心跳得,噗通噗通地响。”
“舒服不舒服?”她柔声问,“以前没藏过吧?”手伸到他衣服里头,呵气如兰,“要不要,再来一次?”
说了那么多,秦江澜连眼睛都没睁开,苏竹漪也不会气馁,她只是笑得一脸dàng漾,“还是说,我昏过去之后,你自己又偷偷来了好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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