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福康看着林福宁欢快的跳上马车的背影,无奈摇头,宁儿真是孩子脾性,话也不说清楚,到底妹妹薇儿是因为谁闹得不开心的?反正今儿个不用去私塾,不如去雪梅院看看妹妹去。
林福康想着就转身朝雪梅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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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大凤山,安谧谷里,齐明远站在茅庐前,负手而立,看着外头的绵绵细雨,不知道待会小师叔会不会来?魏成老师今日还没有来,遣了青墨水墨去告知一声,下午他自己前往魏成老师处读书,让魏成老师不必过来。
而小师叔……倒是不好告知了。
就在齐明远微微凝眉,想着要不要麻烦魏成告知小师叔一声,就见细雨里,细雨交织而成的雨帘里,有一孩童,身着墨绿色福儒服,打着一把油纸伞,背着竹篓,摇摇晃晃的走了过来,若是仔细听,还可以听得到那身着福儒服的孩童模模糊糊的哼唱声:三月里的小雨,淅沥沥沥,沥沥,淅沥沥沥下个不停……
待孩童渐渐走近,目光尖利的就可以看到,这孩童精致可爱,眉眼弯弯,笑容恬和明朗,齐明远凝视着这孩童的笑容,细雨绵绵带来的湿润烦躁似乎也渐渐的散去了。
“嗨!小师侄,你在等我吗?”
齐明远收回有些恍惚的心神,微微弯起了笑容,点头应道,往日里清冷的声音似乎多了些暖意,“是的。小师叔。”
浴房里,齐明远一边看着林福宁将竹篓里的药草哗啦一下全都倒了下去,一边慢慢的说着,“我以为,今日小师叔不会来了。”
“哪能不来呀,你这个药浴可一日都不能停的。”林福宁一边搅动着药草,一边头也不回的说着。
当然,下雨天采药诸多不便,也幸好他前几天采了好多。今日药浴用的药草都有。
话说师傅的这个药浴果然不简单,每日药浴的药草都有很多不同。
齐明远听着,心里微笑,所以,每日都可以看见小师叔了?
林福宁搅动完药草,转头看向药浴门口低头恭敬站着的两个少年,指着其中一个眉眼好看的问齐明远,“他们是你的仆从?”
齐明远看了眼林福宁指着的少年,点头说道,“嗯,他们是我的仆从,他叫云墨。”
“哦……那,云墨,你过来。”林福宁叫道。
眉眼好看的少年,也就是云墨恭敬的低眉顺眼过来了。神情很平静,也没有任何茫然不解。林福宁看着,心里暗自猜想,该不会是特别训练的吧。不像普通的仆从……
虽然心头猜想着,但面上,林福宁拿着两棵药草交代道,“这两棵叫毛茸茸,你看见没有,有好多毛,待会一个时辰后,你把毛茸茸丢进池子里,再过半个时辰就要熄掉火。”
云墨接过,看了看药草,恭敬的应了下来。
齐明远听着,却是微微凝眉,上前问道,“小师叔,待会你不留下来?”
林福宁转头看向齐明远,露齿一笑,“我当然留下来,不过我会在浴房门口。”
齐明远看着林福宁坦然的笑容,心里犹疑,这难道是为了避嫌??
——小师叔终于知道男人的身体不能随便乱看了??这样也好,他是觉得被小师叔看了身体也挺不错的,可难保将来不会有险恶人士利用小师叔的天真无知毁了小师叔的名声。
齐明远这般想着,就悠然的踏进池子里,解衣宽带。而林福宁就转身走出了浴房。
“那,小师叔待会你能不能给我讲讲那韩信的事?”齐明远解衣宽带的时候微笑的问着。
刚刚踏出浴房的林福宁脚步一僵,这家伙怎么老是惦记着韩信啊?
浴房门上有竹帘,林福宁走出浴房后,竹帘就放了下来。
“你要听韩信的故事是吧?”林福宁坐在浴房门口,扬声问道。
“嗯,小师叔不用喊那么声,明远听得见。”在池子里的齐明远一边感受着如火灼烧般的苦痛,一边浅淡的笑说着。脸色苍白,额头汗水直落。
林福宁没有看见齐明远的神色,但听师傅昨日的交代以及泡药浴后的各种感受,林福宁推测得出,此时的齐明远肯定极为难受。
林福宁深吸一口气,慢慢的将韩信的故事讲述了出来,韩信的故事太长,有些地方林福宁记得也不确切,就随口胡扯了几句,含含糊糊的将了过去,当然,重点就是那胯下受辱,还有一饭之恩。
“小师侄,故事呢,你听完了,现在我来考考你,你说,韩信为什么不杀了当初侮辱他的人?”林福宁得意洋洋的问着。
池子里的齐明远正在思索韩信故事到底是真是假,就听林福宁问话了。齐明远想也不想的就答道,“那自然是留下他比杀了他更有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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