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大掌门不约而同地看向殷寻问,附属门派的是看他怎么说,而结仇门派的眼神就很不妙了,毕竟他们这边可没有个殷函子来做后续保证,加上之前又损失了人手,当下便隐隐透出几分敌意来。
阮昧知看得抓心挠肝,忍不住道:“这难道就是主君要的结果,盟友都快反叛好不好!还有,神霄宗是怎么知道殷寻问生死劫之事的?生死劫的具体内容应该只有我们几个人知道而已啊。”
殷函子也面露不解,明显,殷寻问并不曾告诉过他会有这般发展。
用一句老话来做个承接,花开两头,各表一枝。神霄宗会知道这种机密,自然是龙惊千的功劳。
龙惊千回神霄宗之时,正是决战前一日。入山门、下飞剑、进广场,龙惊千停住步伐,仰着头看那直通神霄大殿的千级阶梯,那玉石堆砌的台阶在将明未明的晨光下泛着白惨惨的死灰色。龙惊千没有迈步上阶,反而捞起衣摆,冲着神霄大殿的方向,规规矩矩地——单膝跪下。
“弟子龙惊千有事来迟,还请掌门恕罪。”
朗然有力的声音在广场上回荡,上达神霄殿内。
很快,一个带着怒意的阴冷声音自上方大殿中传出,是掌门陆潇汜。“龙长老,神霄宗门规第十一条,你可还记得?”
龙惊千恭谨地埋下头,大声道:“弟子记得。神霄宗门规第十一条:凡我神霄宗弟子,若得门派急召,无论身处何时何地须得立时赶回门中,不得有任何耽搁。”
“龙惊千,你十日前就该收到门派急召令了吧?为何耽搁到现在才回来,你是不是该给个交代?”陆潇汜慢条斯理地问着罪,一字一句都带着莫大的威压。
“弟子会现在才回来,是因为弟子在回来之前还去了一个地方。”龙惊千不卑不亢。
“何处?”陆潇汜的身形出现在千层阶的顶端,冷冷地俯视着龙惊千。
龙惊千一脸坦然地吐出了三个字:“混元宗。”
陆潇汜眯起眼,打量了龙惊千半晌,这才招招手道:“上来回话。”
话音刚落,龙惊千便生不由已地腾飞而起,被陆潇汜的真元勒住脖子直接扯上千层阶的顶端,重重摔在大殿前的石柱之上。龙惊千捂着脖子,艰难地呛咳着爬起来,哑着嗓子道:“多谢掌门仁慈。”
“算你识相,进殿来说。”陆潇汜轻哼一声,拂袖进了大殿。
龙惊千老实地躬身跟在后边儿,心里默默念叨阮昧知教的顺气口诀:今日你装逼,明日变二逼,现在你牛逼,早晚成傻逼。
进了殿,龙惊千微微抬头,这才发现整个大殿中仅有自己和陆潇汜、陆潇寿三人。
陆潇寿对自家哥哥兼掌门陆潇汜笑盈盈道:“我猜龙长老定是在混元宗有所斩获,这才有胆子公然抗命。为了方便说话,我便将人都叫下去了。”
陆潇汜微微颔首,携着陆潇寿坐回宝座,一同等着听汇报。
龙惊千孤身立在有些空的大殿之中,无惧无畏,朗声道:“回禀两位掌门,弟子十日前一收到门派急召令,便知道我宗定是有大事发生。弟子实在担心宗门安危,当时又身处直市,一来因着离宗门不远要赶回来也快。二来,因着直市本就是个收集情报的便宜之地。便在出发前斗胆打探了一下我神霄宗的近况。这才发现,那些与我宗素来有仇的门派,竟是不约而同地率了弟子往我宗方向汇聚。我想,掌门对全宗弟子发出门派急召令也正是因为发现了此等异状,准备防患于未然。”
“的确如此。”陆潇汜沉声道,眼中寒光闪烁。十几日前,那些派入敌对门派的探子便陆陆续续地向宗内汇报了异状。只可恨那些掌门消息瞒得死紧,直到他们开始调集精锐弟子自己这边才反应过来。可纵然反应过来,仓促间能知道的也仅仅是些皮毛消息,连他们因何聚集起来,所图为何都无法确认,更别说他们行动的细节了。
龙惊千:“所谓反常必有妖,弟子便暗中抓了几个修士来审问,得到了一个至关重要的消息。”
“什么消息?”陆潇汜倾身,紧紧盯住龙惊千。
龙惊千微微压低了嗓子道:“这些门派在近期内都见过一个人,那就是混元宗少主殷寻问。”
“可是一个筑基期的少年人?”陆潇汜问道。
“掌门英明。”龙惊千点头。
陆潇汜冷哼道:“区区筑基期却能得各大掌门亲自接待,想不注意都难,若非那些探子无用,都是些外围弟子,本君何至于一直没搞清那小鬼的身份。”
“是我等无用,劳掌门费心了。”龙惊千告罪了一句,继续道:“弟子虽拜入宗门不久,可也知道我神霄宗和混元宗,一个在向枯海一个在盘龙山,相隔万里,向来井水不犯河水,殷寻问忽然和那群乌合之众搅合在一起必有缘由。而这一切仅仅是弟子的私下猜测,无凭无据,弟子深恐混元宗欲对我宗不利,看时间尚足,便斗胆去了趟混元宗。弟子无用,只探听到了一个小消息,那就是殷寻问因为犯了错,正在接受他们混元宗生死劫的惩罚考验,而考核的内容,似乎是要取得《摄生要义》的全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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