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该吃中午饭了?”肚子咕噜噜的叫起来,程远摸摸肚皮,才恍惚间感觉到饿来。
“何止是中午饭,都快吃晚饭了。”
程远吓了一跳,没想到自己这一觉过去,竟然是过了大半天了。
“我看你睡得太死,没叫你。”凌柔拉着他回屋,从桌子下面掏了个碗出来,“将就着垫一下吧。”
程远拿过白面馒头。此时馒头已经凉透了,不过还好一直用碗扣着,还没变干。
程远道了句谢,捧着馒头就这热水几口下了肚。向他曾经不说家境殷实也算是小康,还真没过过吃馒头就水噎的日子。但此时他也是饿坏了,也顾不上没滋味。
人在心中忧愁的时候是吃不下什么的。今晚只有几个雌性随便弄了些吃食,按人头分到各屋里。程远端着个大食盒,叫了门。
破木门被吱哑的拉开一条缝,宁洛接过食盒看也不看他一眼就关了门。“你体质太差,别靠近这里。”
程远心下几分郁闷。他不明白宁洛为什么老是觉得他特别弱。他确实比不了凌柔,然而而立之年的男人也正当壮年,他原来也没少泡健身房。
他把这些权当了“老乡”的好意,摇摇头转身去了下一家。
索克尔一整天都没有来找他,或者说,自从那天在练箭处之后,索克尔都没有来找他。这不是他们两个任何一方的错,不同的文化,不同的思想,不同的灵魂。也许他们两个原本就不应该在一起,或者说,不应该太当真。
程远遥遥望着洞外,天上只偶尔有几颗星星不甘寂寞的闪了闪,月亮趋于圆满,正柔柔的发着些朦胧的光。那光芒只在洞口流泻出几分清辉,却无论如何也蔓延不到自己脚下。
程远呵出一口白雾来,突然想起了一首垂髫小孩都会的诗来。
此时已是月至中天,纵使上午睡了那么久,程远也还是困了。他打了一个哈欠,挤出几滴生理眼泪来,揉揉眼睛准备回屋。
“怎么在这里站着。”缺席了好几日的声音突然响起,程远下意识的抬起头。只见这人逆光而立,看不清面容。天地间的月光好像都聚在了他身上,轮廓模糊不清。
“哭了?”青年大步走到他面前,手指抹上眼角。
“啊,我没有,我只是打了个哈欠……”
青年显然把这具当成了雌性抹不开面子的别扭。他举着手,似乎无所适从。
眼前突然投下一大片阴影,有什么柔软温暖的东西覆上他的额头,在那里停顿了一秒。那力道不重,似乎怕碰坏了他,然而又不同于柳枝点水,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浓重感情。
程远抬眼望着他,忽然开口道,“你记得这是什么么?”
“……吻。”
“那,什么是吻?”
“是要和喜欢的人做的事。”索克尔一字一句,如同背书。
“那你……”程远刚想说什么,又止住了。不能再说下去了,那样太矫情。
索克尔望着雌性远去的身影,眼底情愫莫名。
他今天守了一整天的岗。三支队伍的人都还没有回来,不知道不是还没有找到。索克尔回了房间,倒头便睡。他还得等着换下一班的岗……
程远是被外面的哭号声惊醒的。一直在医室帮忙的凌柔猛地推开门,拉起程远便走。“快!去会议室!”
出门的那一刻,程远不受控制的向洞外看去。那一幕,他在很多年后都记忆犹新。
一匹狼冲向洞口的岗哨直取兽人咽喉,那浴血的猛虎仓皇躲闪,被生生撕咬下一块皮肉。痛苦的咆哮鼓动着他的耳膜,虎爪猛地拍下,脑浆迸裂,遍地狼藉。
“走!”凌柔猛地一拽程远,向会议室奔去。
会议室是位于山洞深处的一个巨大房间,此时两族的健康人都被紧急聚集在这里。孩子们缩在母父的怀里瑟瑟发抖。
耶伦满脸是血的抬着一个兽人进来,凌柔连忙准备上药做伤口处理。
“外面到底怎么样了?”
耶伦抹了把脸,汗水和血迹混在一起,只有那双淡墨色的眼睛仍澄澈有神。他压低了嗓子在凌柔耳边道,“难办。最后一道岗也会有狼冲上来,千万不要出去,洞口现在很危险。”
凌柔目光一紧,下手不小心重了。
“能不能干!”宁洛突然出现在身后,压低嗓子呵斥道。
凌柔抿唇,手上速度加快。
“所有雌性都在这儿么?”宁洛环视一圈问道。
“都在这儿。除了……慕礼。”
“他?”宁洛突然笑了一下。“不用管他。他皮实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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