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祀水大人,您过来是为了鼎钺带来的骨器?”严默就像是完全忘记了原战之前跟他说的事。
祀水点头,“对,我听祁源跟我说了骨器的事,祁源因为害怕那是诅咒骨器不敢拿到我面前,但他不知,我曾经在三城学过一点炼骨术,就算那真是诅咒骨器,我也有对付它的方法。严默大人,我可以和你一起看看那四件骨器吗?”
“当然。没想到祀水大人竟是少见的骨器师。丁飞,过来把这四件骨器摆到中间的桌子上。”严默掏出骨器交给丁飞,竟继续捧着木碗喝粥。
祀水也不以为意,可能这种行为在他眼中就是常态,大家都这样,也就没有人去想到失礼、不敬之类。不过他看严默随手从腰包里掏出偌大骨器,却直了直眼。
这是和蛇人族类似的能力吗?这九原的小祭司除了是骨器师,其天生的血脉能力就是藏物?
见祀水起身去看那四件骨器,祁昊有点呆滞,他似乎不相信祭司大人就这么放过九原,明明他们来之前,祀水大人那么愤怒,当即愣愣道:“祀水大人!人面鱼……水神的宠儿,难道就这样算了?如果水神回来察觉,发怒……”
祁源对这个到现在还没搞清状况的兄长投以无奈的目光,他也不想想,祀水大人都已经叫破对方祭司的身份,这时候他们怎么好再追着人面鱼的事不放?
就算要追究,那也要等看过那四件骨器之后。
祀水大人大概也想借那四件骨器摸摸九原小祭司的底,看他到底有什么能力,又是不是真的出自三城神殿。
祀水回头,他对祁昊竟然意外的温和,“水神大人今早就已经回来,她有点不高兴,你今晚挑选一些强壮的祭品敬献给她。”
“可是一年一次的祭祀时间不是已经过了?再送祭品给水神大人,她会收下吗?”祁昊提到水神,面色有些畏惧。
严默暗中观察,觉得那祁昊似乎并不太想接近那位水神。
“祁昊!”祀水皱眉。
祁昊嘴唇蠕动几下,猜想自己可能又说错话,狠狠瞪了眼祁源,终究低头,不情愿地道:“是,我知道了。”
祁源撇嘴,他这兄长一犯错就喜欢往他身上推,另外,也不知谁灌输给他的想法,让他一遇到不好的事就认为是自己在背后害他。
原来那水神一年只交配一次,而且跟大多数动物一样都是在春季进行。就是不知道她的生育能力有多强,生孩子是像人一样,一次只能有一个最多几个孩子,还是和鱼产卵一样,一生生几百万个。
严默想应该不会很多,甚至有可能那水神的生育率极低,也许几年甚至几十年才能育有一只,否则摩尔干不会因为少了一条人面鱼就大动干戈地直接找上门,连部落祭司都来了。
祀水围着桌子看了一圈,他先没有拿起那些骨器,大概是怕真的有诅咒吧。
一楼因为一面墙全部敞开,室内亮度还可以,不用另点火把照明。
门外有人经过都会往他们这里看两眼,不过在看到他们的气氛比较紧张后,也没人会那么没眼色地跑进来,或在门口看热闹。
祀水看了好一会儿,严默一碗肉粥已经喝完,他抹抹嘴也走到桌子边,问:“祀水大人,依您看,这是否是诅咒骨器?”
祀水眉头皱得很紧,他看不出来,这四件骨器和现在三城制作的那些骨器有很大不同,他甚至看不出它们的用途。
“你为什么认为它们是诅咒骨器?”祀水沉吟了一会儿,反问道。
“因为这些花纹,我怀疑它是炼骨族人留下的文字,而这些文字的意思就表示诅咒。祀水大人您想,如果是好的骨器,那遗迹之地的远古人为什么会把它们很随意地留下?而鼎钺人也就这么很随意地送来做交换物?我听说有些遗迹之地为了防止后来者随便拿取里面的东西或不敬他们的先灵,会提前放一些东西在那里,用来诅咒进入的智慧生物。”
祀水抬头看向他,眼中充满惊讶,“你竟然知道炼骨族人?”这可是骨器师之间,而且是比较厉害的骨器师才能知道的秘密。
严默笑而不语。
“你竟然还知道这是炼骨族人的文字,又知道这些文字就是诅咒的意思,是不是有人教过你?”祀水难掩妒忌之情,据他所知,能知道炼骨族人存在的骨器师就已经很少,更别说还能看懂炼骨族人文字的,他连听都没听过。难道这少年祭司真的如祁源猜测那般,来自三城之上城?
严默没有回答,一切都用微笑代替。
祀水却像是明白了什么,看向少年的目光更为慎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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