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明显是因为童年遭受冷落而改变的心态,现在想要扭转已经是难上加难,唐开瀚自从分析清楚之后,就一直在顺着路文良的毛和他交往,平常只要不触到路文良的底线,那路文良还是很温和很好相处的一个人,温暖又清淡,安静也养眼,从不会给人任何被侵犯的敌意,说话也好听,措辞一点都不像是他这个年纪没心没肺的孩子,比起被唐父抓教育教育了十来年仍旧愣头愣脑的唐瑞安,路文良的心智高了去了,和他说话特别省力。
可饶是如此,唐开瀚也不会轻视那一堵横隔在路文良心中遮挡住外界一切威胁的墙,这好像是在做化疗,虽然杀死了存在于骨血中的坏细胞,可也无形之间扼杀了良性细胞生长的空间,他阻挡住了恶意,却也同时将外界对他的善意给拒之门外。
这样是不对的,总是没有朋友的生活很孤单。虽然已经买了手机,但这么长时间以来唐开瀚从未接到过路文良的电话,市里已经有许多人家在装上电脑了,开通网络之后大家也都开始玩起了各种社交软件,而路文良的软件里永远都只有三个人,唐开瀚、唐瑞安和盯着他加好友的白露。
这样的人,你劝他开导他那是完全没有用的,他自有一类生存和交往的准则,想要走近他心里,唯一能做的,自有慢慢的一步一步靠进他,让他不排斥你,接纳你,习惯和你亲密,直至纳入心底。
唐开瀚并不习惯这样循序渐进的去和谁交好,和路文良跌跌撞撞的熟悉都是他靠着理解一步一步摸索而来的,辛苦漫长,却也好歹收到了成效。
至少他愿意和自己借钱了!
唐开瀚阿Q的想,这就是胜利的曙光。
说到了健康路的房子,路文良下午就和顺路一起去的唐开瀚一并去查看。
按着初期的建设要求,作为隔断的木墙基本上都被打掉了,街面盖好之后大部分的工力都在后面赶工完成住宅小区,因为楼层高的原因,外侧全都是非常厚实的绿色幕布,外面的街面看起来比以前要宽广许多,街道中间正在砌分割花圃,一货车的草坪和花艺在等待移栽,而人行道也率先开始铺设盲道,使得漫天都是浓雾般的灰尘。
工期很快很快,才这么短时间就已经初见日后第二市中心的雏形,路文良抱臂站在马路中间欣赏了片刻,问唐开瀚道:“你说可以开始装修了吧?”
“装修什么?”唐开瀚皱着眉头捂住鼻子,西装黑色的布料上可见的积起了薄薄的一层,他打量这四周,“你在这里要门面也够有风险的,刚刚从家那里开车过来居然要一个多小时,离市中心更远了吧?”
路文良傲娇一笑:“你不懂。”
“我是不懂,”唐开瀚奉承道,“而且你居然能在街道办那种地方给自己挖出私产来,我也够佩服你的,我都不一定能从他们嘴里夺下肉。”
路文良有点得意,被普通人夸奖和被优秀企业家夸奖的感觉是不一样的,唐开瀚比不过他,不就代表他也是有成为企业家的潜质的么?
见他心情好,唐开瀚也满足了,伸手来揽住他的肩膀带回车里,特别诚恳的说,“你这几个店铺肯定要大红大紫,大租大卖,日后给你赚十倍百倍的钱,不过我倒是不建议你现在开店,你还要上学呢。”
“我拿来租吧,”路文良想了想,又说,“你记得要借我钱啊,我还要装修呢。”
……
方雨心找市一中,却摸到了市第一初中,翻遍上下也没找到路文良这么个学生,趁着周一迅速的又跑到市第一高中,想要问出路文良是否在这儿。
可第一高中作为全市升学率第一的老牌名校,管理方面肯定也不含糊,老门卫之前因为赵春秀夫妻闹出来的事情已经被批评了一回,自那过后对来学校里找人的陌生人就更加在意,来了个陌生女人嘴里问着要找路文良,形容模样也含含糊糊的,也不知道读几年级几班,也不知道学生的家庭地址,方雨心从头到脚看来都实在太可疑了,门卫自然不肯放她进去。
方雨心差点磨破了嘴皮子,最后还是路过的一个体育老师看她举止优雅大气,不像是偷鸡摸狗的人,才帮忙说了两句话,把她带了进来。
方雨心便循着办公室一间一间的问,一问就问出来了,路文良果然在这里读书。
因为害怕之前海川电视台做的那个节目是否留下了后遗症,方雨心并不敢说自己是路文良的母亲,她向别人介绍说自己是路文良的姨母,老师们没有设防,自然就告诉给她路文良的消息。
好在学生地址老师们是不敢随便透露的,赵春秀听来听去也只知道路文良在高三最好的实验班上课,成绩很好,人气很旺,高三的教导主任还看她气度好,存了些讨好的意思,还主动提出带她去找路文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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