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腿脚不太方便,于是就约好了在下午去看房。
沉湎几天的梦魇让路文良精神有点不好,上课时昏昏欲睡,班主任看着他的眼神有点忧心。
在接收路文良之前,她被专门叫去校长办公室嘱咐过一些东西,也看过许多年前的那场跟拍了将近一星期的节目,直到如今打电话去电视台,还仍旧能查询到一些路文良如今是否过得好的消息,自此之后她无疑对路文良更加上心,不论何时何地,一个坚韧自强的人总会更容易让人欣赏,更何况对象还是以清高著称并且多喜欢追寻精神境界的高知识份子。
也正是因为如此,“金正恩”班长在找到她打小报告说路文良摆小摊的时候,班主任完全没有升起过去干涉的意思。
忘了说了,金正恩班长这一回仍旧做了班长,十块钱在市一中已经不够用了,每人一百块也有颇多人看不上眼,但好在一中的许多学生不屑于去管理班级小事,另一部分人只每天埋头温书,在和班里的几个活跃分子吃了顿饭之后,金正恩班长仍旧成为了重点班的班长。不过这个班长能管的东西确实太少了。
又被班主任找去谈了一次话,路文良好不容易抛到脑后的和那位“唐先生”的相遇又被回忆起来,长吁短叹的回到了家里,一丢东西,整个人倒在小床上,路文良只觉得浑身的肌肉都在发酸。
他就想不明白了,这辈子他压根儿没升起过要去重混盘龙会,也从未和任何黑道人物打过交道,怎么一来到海川,就偏偏碰到了这个汉楼的……领导。
虽然仍旧不是特别清楚那位唐先生的身份,但身为一个盘踞半个市区的黑帮的狗头军师,对于圈内的某些知名黑帮路文良也是能够知道一二的,汉楼的主家姓唐几乎不是什么秘密了,但除了主家姓唐,主要活动范围在华中之外,剩下的资料旁人却怎么挖都挖不到。
兴许也不是挖不到,只是盘龙会的级别有限,太过机密的消息不会随意得到罢了。
谁知道呢?
不过这位“唐先生”居然这么早就来到了海川?他到海川来干什么?盘龙会的覆灭还是七八年之后的事情呢?原来他的行动从这么早之前就开始了么?
路文良很确信在临死前他和唐先生甚至没有过一秒钟的眼神交流,在那之前,更是完全都没有想到过半路会杀出这么个人,更不用说和汉楼有什么纠葛了,他就是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为什么那位唐先生会无缘无故和他说话,就算他也是重生的,可也不至于记住路文良这么个小人物啊?更何况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发生在一个人身上已经够不得了了,还要加上一个人?怎么可能啊!
在床上翻来滚去的想不出头绪,路文良只觉得头疼欲裂。
恰逢此时,房门被敲了三下,他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跃起,打开门缝从防盗门看出去,立刻笑了:“刘阿姨!”
房东刘老太太来找他了。
坐十一路公交车跌跌撞撞的绕着城市开了半圈,随后路面开始坑洼起来,通往郊区健康路的水泥路面被渣土车来回碾压早就坏的差不多了,去一趟不会坐车的人要吐掉半条命,这一路比骑马还要刺激。
老太太要不是没办法才不愿意来呢,好在她精神挺不错,坐了一趟车也不见疲劳,走路健步如飞的,下车没多久,她带着路文良拐进一条荒草丛生的小路,走了大概不到两分钟就停了下来:“到了。”
路文良眼前一亮。
第18章
一堵大约两米高的围墙,外墙的石灰已经剥落,上面有彩色粉笔乱写的涂鸦,路两旁的行道树长得很高大了,从路面延伸到围墙里面,一只黄色斑纹的大猫懒洋洋的窝在墙顶晒太阳。
从外侧就可以看见里面两层高的小楼,楼房估计是很久之前建造的,并不是很精致,最顶层的阳台那里还能看到墙面里红色的砖块,老太太很是嗟叹的摇了摇头,感慨道:“我年轻时嫁到这里,操持了半辈子,闭着眼睛都能摸到哪里有根草。靠着绣东西供出两个小孩,老了啊……”
路文良笑了笑:“我如果到了您这个年纪,也能跟您过跟您一样的日子,绝对要美的找不到北。”
老太太捂着心口笑了两声,掏出钥匙:“进去看看吧。”
进门,老太太有些尴尬的指着门边的一个矮矮的红砖平房:“这个是老大结婚的时候加盖的,后来当厨房用了,有点脏,你要是不喜欢的话也可以推了,不过那时候为了审批下来也闹了好大一遭子。”
路文良眼前一亮,拆迁可不就是按照实用面积来赔偿的么?加盖的房子只有嫌弃不够多的,哪里有嫌弃不好看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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