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因为这场伤,他连初中都没能上全!
就是因为这场伤,他一辈子险些就葬送在路功和赵春秀的手里!
就是因为这场伤,他日后的人生……才会这么跌宕辛苦,才会……流落到和黑帮打打杀杀!
而造成这一切的……全都是那两个绝情的“爹”“妈”!
路父和路母离婚已经有三年,三年前,路母方雨心和同镇的一个姓赵的男人偷汉子被发现,路父和那个男人私下打了一场,路母第二天就提出离婚,带着大了路文良一岁的姐姐路婷婷离开路家住进了赵家,还给路婷婷改了姓。
镇上的那些碎嘴的婆娘们都背地里说嘴,说路婷婷不是路父的种,是路母和姓赵的男人生的,加上路婷婷眉毛眼睛都没有和路父相似的地方,如同当了乌龟的路父因此对路母深恶痛绝,连带着路文良,也逐渐的被他弃如敝屣,这种情况,在路文良的继母赵春秀过门后,越演越烈。
赵春秀是个乡里人,父母健全,又有弟妹,条件不太好。路父在镇上有一栋房子,还带着临街的门面,赵春秀嫁给他,已经算是风光了,但她只是头婚,路父却是离异还带着个儿子的老男人,心中千般不甘,也只有赵春秀自己清楚。
在周口镇的风俗里,爹妈的家产是要均分给家里的男丁的,这虽然是个很不科学的重男轻女思想,但毕竟筵席了那么多年,众人也都将这种风俗看的稀松平常,路文良是路父的独子,自然要承担起赡养父亲晚年的义务,所以在周围人看来,路文良日后继承镇上的这栋房子和门面,是理所当然的一件事。
原本赵春秀也只是心里不甘,觉得被路文良占去了便宜,但晚年还要靠着路文良来赡养,所以并不敢得罪,最多也只是吹吹枕头风添油加醋的说一些路文良的坏话,挑拨一下父子关系,但大台面上,例如读书穿衣吃饭之类的,赵春秀还是不敢轻易得罪这个路家未来的栋梁的。
可变故就出在年初,赵春秀查出她居然怀了孩子。
她已经四十来岁了,谁也没料到她居然还能怀上,村里的算命先生掐指一算说她肚子又尖又不显怀,一定是个大胖小子,赵春秀欣喜若狂过后,心思就慢慢的多了起来。
家里如果有两个男丁的话,日后的家产当然是要两个孩子来平分的。
但他的儿子日后肯定要比路文良更加亲近自己家,好端端的房子店面无缘无故被分走了一半,赵春秀怀着孩子,就越想心越不甘,恨不得每一天早上起床去把路文良赶到深山老林去,简直是多看一眼都膈应的慌。
可路功对这个儿子还是有那么一点责任感的,他爱打牌打麻将喝酒,喝醉了脾气暴躁要打人,赵春秀也不敢太忤逆他,只能循序渐进,在小地方上一点一点克扣出属于他儿子的东西来。
现如今上初中还是需要书本费的,如果继续花钱,现在还好说,万一考个高中大学,那花费可真不少。于是路文良刚到暑假,赵春秀心里就打起了算盘。
她觉得,路文良就算再怎么不中用,也是个帮手,她现在自己怀着孩子,当然要多加小心好好养身体,家里的重活累活家务事和门口守店面的事情当然就可以交给路文良来办,更何况现在上初中还不是义务的,书本费啊助学费乱七八糟的费用一学期也得好几百,那可都是她儿子日后的家产!赵春秀一想到这里就心痛,当下就决定了要让路文良在能帮忙的时候多给自己家里做点贡献,至于上学,那还是先放一放再说。
她和路功说起这件事情的时候,路功的态度是有点犹豫的。
路父自己是个大老粗,对上学这事情还是有点憧憬的,路文良以后能成个书生,对他来说也是光宗耀祖的事情。
但路母方雨心的出轨,就像他心里的一根刺,他无时无刻不在怀疑,路文良是否真的是他的亲生儿子。
正因为这种怀疑,在赵春秀提出了要让路文良辍学的想法时,他才没有断口拒绝。
赵春秀抹了几把眼泪,说自己怀孕困难顾不上家里的事情,又说,路文良当不了状元,她肚子里的那个早晚能填补上路父的缺憾。
这样唠唠叨叨的念了几天之后,路父也就默认了。
却没有一个人真的去征询过路文良的想法。
也许在他们看来,路文良就是个任由他们捏扁搓圆的糖球吧?
路文良轻笑,这倒是没错,上辈子他发烧的快要死掉,伤好之后,对自己的未来就心灰意冷了,也很老实的给赵春秀和路功当牛做马了许多年,直到二十岁快到,才偷到一点钱逃出来想要发展,结果最后吃了几年的苦,却因为学历的原因和没知识处处碰壁,最后才误打误撞在盘龙会名下混到口饭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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