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路文良一副油盐不进的鸟样,他心头火起,脑子里乱嗡嗡的就涌起一股烦躁:“你他妈什么意思!”
路文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横竖往那一摆:“就这个意思!”
“操!”刘长风愕然的大骂了一声,估计怎么也没料到自己会碰上这么个不怕死又不要脸的对象,一时之间真的还想不出该怎么对付更好,眼睛瞪得比牛大。
怎么办?打人?这里是西建帮的地界,打出人命来怎么办?
砸?都砸干净了,还有什么东西可砸的?
但手底下这一群兄弟们目光炯炯的看着,刘长风要是就这样灰溜溜的走了,那脸面也可以算是丢干净了。
他进退两难,看着路文良更加面目可憎,忍不住抬起手就想来一拳……
……
唐开瀚推开了两个文件,上头密密麻麻的条列不知道怎么排版的,看得他脑袋一个赛两个大,满脑袋都填满了路文良那小子在停车场里夺路而逃的背影。
小助理一出去他就后悔了,怎么就说了不用呢,盘龙会再不济也不是吃素的,路文良那小子什么背景唐开瀚没有不清楚的,对上这么大一帮人不吃亏才怪,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还是十来个人围殴他一个。
唐开瀚这就烦躁了,他一边觉得自己不该因私废公,路文良还没和他有什么关系呢,这一去要是暴露了汉楼在海川的势力那可真是得不偿失,另一边又忍不住去胡思乱想,汉楼里偶尔也会有一些这样的地下活动,毕竟兄弟们都要吃饭,在没有发家之前还是要接一些这样的小生意的,那些被揍的人端看下手者的轻重,骨折脑震荡都不算是大伤,动辄切胳膊泼硫酸的也不是没有,倘若路文良碰上的恰好是那么一群没天良的玩意儿,那可怎么办好?
一下子又是瘦瘦小小的路文良趴在电视台门口满眼狡诈的的大声嚎啕,一下子又变成他冷若冰霜的在马路上瞎走,一下子又想起他拎着大锅铲满脸严肃搅土豆的模样,各种画面从眼前闪现,冷不丁就看到路文良满身浴血缺了两条腿躺在自己眼前,一双原本滴溜溜的眼珠子被挖开,只剩下两个血肉模糊的黑窟窿。
唐开瀚不自禁的打了个寒战。
他刷一下就站起身来,挥手抓过披在椅背上的外套,大步朝外走。
门口的助理整理了新的档案正准备敲门,唐开瀚一阵风似地走了出来,他一愣:“唐总……”
“闭嘴,”就听到唐开瀚沉稳的声音远远的从那头飘了过来,满腔烦躁,“我马上回来。”
没有开酒店的公车,唐开瀚私下在停车场停着一辆黑色的红旗,放的外地牌照,一点不起眼,拿口罩给自己戴好的同时,唐开瀚一踩油门就冲了出去。
超速是肯定的了,连闯了四五个红灯才开到郊外那边,路文良的地址他背的滚瓜烂熟,闭着眼睛都能摸到地方,只是他租住的那一处房子道路太狭窄,尝试了一下不能开进去,唐开瀚低声骂了两句脏话,木着脸开始弃车跑,好在并不难找,一条路空空荡荡的就一个单元门口围着里三层外三层的人。
一身正式服装的唐开瀚在一群睡衣拖鞋的老太太群中看上去异常显眼,看着他讨债的眼神众人都不自觉的让开一步,跑了一长段的人连个急喘都没有,冷飕飕的就走了进去,带着口罩四下一看,地上一滩血,人呢?
第23章
那血自然不可能是路文良的,他那种脾气要是真出了血非得闹的天翻地覆不可,现在电视台还有认识他的人呢,真要是闹到台面儿上,盘龙会不倒,刘长风也会被郑潘云烫去一层皮。
刘长风刚刚抬起拳头想要揍人的时候路文良一锅铲就挥上去了,他这锅铲是特制的,平时要铲贴在铁锅上焦香粘人的土豆锅巴,所以普通的钝面根本不好用,要专门送到铁匠铺给敲成锋利如同刀刃那样薄的厚度,这样才好一气将于锅面依依不舍的土豆敲下,所以这一铲子划过去的效果可和刀子比起丝毫不差,路文良吃准了刘长风不敢将事情闹大。
一开始的时候他还有些犹豫,毕竟上辈子和他刘长风打交道不多,也不敢笃定他到底是什么样一个人,但刚刚两句话之间,路文良心里就已经垫下一个底了。
面多十来个人的逼迫他还这样寸步不让,真有底气的人早就大拳头挥过来了,他们十来个人还怕打不过路文良一个?可刘长风还真就只敢色厉内荏的撑着鼻孔喘粗气,路文良不敢先动手,多讲了几句,这傻孩子还真就赤手空拳的打上来,一群小弟们就站在一边儿围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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