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是过于劳累,所以病了吧!”
“劳累?我看是心虚吧!柏相待他如心腹,曾多次举荐,我可听闻柏相对这位说过,愿与高大人共同进退,结果,这位就是这么报答柏相的?!还亲自去把石牌运回来?”这位大人没有说什么天书,而是开口便是石牌,足见他的心思。
“慎言!”另一人低声道,“你我明白即可。”
“哼,什么爬墙头的东西!亏得我还等着他大无畏的进言呢?!”
“他若进言,说不准下一个死的就是他了,皇上心意坚决,轻易不可动摇。”
“高大人如今可是位高权重,皇上难道还能当成言官说杀就杀?!”
“那可未必。”那人瞟了一眼年轻的文臣,看起来是刚进入朝堂,虽然有些小聪明,却也过于激进,若不改变,谁知道会怎么样。
摇摇头,这人也快步几步,从小年轻的身边离开,少年得志,固然好,可是,却也容易冲动,招来祸事。
高明远一路飞奔出皇宫,整个人踉跄一步,差点撞到自己的马车。
“大人?”小厮紧张的道。
“不该啊!皇上不该啊!”高明远说着说着,竟掉下一滴泪来。
他要怎么救柏相?!原以为石牌运到,柏相也一定有办法自救,可是没想到皇上竟然如此坚决,次日便宣布大婚,而皇后娘娘也刚好病重,不堪后位!
对待结发妻子尚且如此,杀一两个言官确实也不算是什么大事了,柏相只怕也无能为力了吧!皇上他怎么敢?怎么敢如此伪造天意,欺rǔ柏相?!
☆、第 59 章
太后寝宫之内,原本雍容华贵的妇人,此刻仿佛一下子老了几十岁,脸上的皱纹越发明显,脸色惨白,仿佛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太婆,实际上,太后才不过五十左右。
“母后,你为何不肯好好休息呢?”沈沅皱着眉头。
太后恶狠狠的看着他,“钰王呢?怎么还不来看我?!”
“母后,您明明知道,钰王已经不在了。”
“是你杀了他!你连你亲弟弟都杀!他可是和你一起长大的弟弟啊!”太后厉声道。
“母后,是您一手教我,为了皇位,必须无所不用其极,是您,拉着我的手,一点点教会我怎么杀死自己的兄弟,怎么一步步的扫清障碍,您怎么又能来怪我?!”
“但你已经是九五至尊!他已经不能成为你的绊脚石!”太后看起来越发的中气十足。
“他是,他谋逆!他都杀到宫里来了!”
“皇帝,若不是你bī迫,给他多少胆子他敢这样做?!”太后眯起双眼,越发显得狠毒凌厉。“皇上也不要当哀家是傻子,若非为了柏子玉……”
“若没有柏子玉,他早就死了!母后不要什么都怪罪到他的身上好吗?若没他,儿臣连皇位都登不上啊!只怕你我母子,早就huáng泉相见了。”
“好!你们好啊!一个个的为了他忤逆哀家,钰王如此,你也是如此!好好!”太后猛地又吐了一口血。
“母后,还请千万保重身体。”沈沅眉头皱的死紧。
“你现在下令诛杀柏子玉,哀家立刻就能好起来!”
“母后,朕是皇帝,当万人之上,母后就不能好好的颐养天年吗?!”
“沈!沅!你若敢娶男后,哀家立刻死在你面前,你信不信!”
“母后,这话,皇后也说过,她说她不堪受屈,愿意一死了之,母后,为何?你们都要bī迫我至此?她是泉儿的母亲,即使不是皇后,我总不会亏待她,您是我的母后,万人之上的太后,您儿孙满堂,还有什么不满意,非要对儿臣唯一所求如此苛刻?!”沈沅觉得自己快要疯了,为什么所有人都要这么bī他?!
“母后,您好好休息!您不会死的。”沈沅坚决道。
“你敢!”太后语气中透着一点虚弱。
沈沅回头深深的看了太后一眼,转身离去,为了防止变故,他已经将婚期极尽可能的往前安排,半个月后,就是他的好日子了,他就要娶到柏子玉了,天下无人再敢提出异议,自此之后,世人皆知柏子玉是他明媒正娶的皇后,他们之间也将再无隔阂,他会有更便利的身份,去和柏子玉内心的不愿抗衡。
再不济,等到他忍不下去,柏子玉还固执顽抗的时候,潜移默化的下一点让人保持长久敏感动qíng的药物,也不是不可。
身体这种东西,最不受感qíng影响,作为男人,他更是了解这一点。等到有了名分,得到了人,心,自然而然的会跟着来,即使,也许,那不是和他一样的挚爱。
但是只要作为他的皇后,作为他的人,还肯不反抗他,可以聊天,可以讨论国事,可以一起出游,而不会想着反抗,他大概……就会知足不敢奢求了吧!
可即使是这样的卑微所求,所有人还是bī他放弃啊!
沈沅慢慢的顿下脚步,站在御花园中,原本常年会在御花园里嬉笑演奏百花争艳的嫔妃了然无踪,全被他关到了后宫深处,不可出入,甚至,连皇子皇女也不例外,只怕碰到了柏子玉,让他多想。
所以,无论是婚前还是婚后,他都不会让柏子玉看到任何一个妃嫔,谁敢出现在柏子玉面前,即使是皇后,他也照杀不误。
如此,御花园才会这么的安静,整个皇宫,没有了那些女人的勾心斗角,争艳夺芳,竟颇有了几分寂寞冷清的味道,母后说过,冷宫是最荒凉的地方,如今,他的皇宫,竟也有了冷宫的味道。
没关系,他有柏子玉,一人足以。
柏子玉坐在轮椅上修剪花枝,他觉得自己现在越来越有反派的架势了,一般反派不就是一边摆弄着什么小宠物或者摆弄着什么花啊糙啊的,搞点害人的诡计吗?!
“太后撑不住了了。”一个宫女打扮的人靠近低声道:“需要帮她先续命吗?”
“天命如此,不可qiáng求,罢了罢了,计划都变了不知道多少回了,再变一次又有何妨?反正我计划的最后都会被打乱,需要我调整步骤重新把一切扳回正轨。”柏子玉撇撇嘴,显得有些不满。
“让她顺其自然,你们都走吧!”免得太后真的撑不住了,沈沅抓人泄愤。
“对了,走之前,帮太后解解毒。”万一日后有什么变故,查出太后死在毒物之下就不好了。
宫女略顿了顿,太后身体损伤至此,即使是解毒也不过是多撑几天而已,总不会撑过主人大婚,这么一想,也就同意,然后慢腾腾的退出去。
几日后,太后突然吐血不止,沈沅在太医院发了好大一顿火,严令必须治好,可是,太医院的人又不能与天争命,太后再次晕了过去,朝中有大臣进言,太后重病,是不是婚事有什么不妥,可否推迟?!
沈沅直接发火,那是因为婚事迟迟没有办的原因,上天发怒了。
众大臣:……
他们想表达的不是这个意思!
皇帝任xing,众人拿他没招,只能看着他甩袖离去。
萧宇出现在柏子玉寝宫里,看着柏子玉:“你要的东西,我都弄好了,什么时候分发给各位大臣,和贴到大街上去?”
“不急。你先把宫里你的师兄弟妹们带出去,别被人发现了。”
“你放心,不会,他们易容术高超,一般人根本发现不了,而他们替换身份的人,会因为各种原因,依次死去。”
“嗯,需要我帮忙弄出点什么事故吗?”这样可以名正言顺的直接赐死一批。
“不必!你说过,太后之事极其危险,绝不能被沈沅知道,我不想你出手。”萧宇道:“安心,我会让他们悄无声息的消失,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目。”
柏子玉最终还是点点头。
次日,太后宫中的一个女子,在沈沅到来之际,涂脂抹粉的往沈沅身上微微靠拢,眉目含qíng,沈沅直接bào怒,一脚毫不留qíng的踹了出去,让人拉下去,死活不知。
一般这种qíng况,上面有人的话,还能留条命,进苦役的地方,但听闻,这位姑娘却没有。
又次日,某宫殿里的一个太监失足落水而亡,无声无息。
某某侍卫因为老母重病,离开大内,与人斗殴,死在了酒楼里。
如此,在几乎全部人的注意力都放在柏子玉和皇上太后身上的时候,竟没有人发觉,最近宫中伤亡的人数有点多了。
等到萧宇的师兄弟姐妹都离开撤退之后,萧宇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便一人进宫,藏在了大内,贴身保护柏子玉,并扬言道:“如今主人身边只剩下他一个了,他必须护着主人。”
柏子玉瞪了他许久,终究败下阵来。“那先说好了,沈沅来的时候,你必须藏起来,不能因为我被欺负就出来坏了我的计划。”
“哦?被欺负吗?”萧宇目光一闪,柏子玉莫名的有些心虚。
“关你什么事qíng?!我这叫做……呜呜呜……”
柏子玉感受到唇上的温热,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你是我的。”
“我靠!谁他妈是你的?!”
“你说过,你想和我在一起,我承认了我喜欢你,那么,该你同意了。”萧宇低声道。
一般这种时候,基本算是猎物上钩了,柏子玉一惯擅长在这种时候嘻嘻哈哈的跟人含糊过去,还会让对方以为自己真的爱他,可是萧宇,那么严肃认真的看着他,柏子玉莫名的有种招惹错人的感觉。
虽然他以前都是招惹那些玩得起的,可是,也有些玩得起的最后为了他玩不起,他也照蹬不误,但是萧宇……蹬不掉了吧!
兔子不吃窝边糙,古人诚不欺我……
柏子玉头一次感受到后悔两个字怎么写。
“为什么不说话?”萧宇眯着眼睛。
“我还没想好怎么说,你让我静静。”柏子玉头疼的揉着额头。不造现在拒绝说只是玩玩还来不来的及。
萧宇直起腰来,低声道:“我知道,你之前果然只是在耍我,你只是想玩而已。”
“对啊!我太爱玩了,怎么办呢?即使没有你,我还会去招惹别人,我就是这样的人啊!”柏子玉摊手道。
萧宇没有说话了,他本来就是不擅言谈之人,跟柏子玉打口战,太难为他了,所以只是纵身跃上房梁,消失无踪,柏子玉知道,他藏起来了。
“喂,你到底什么意思啊!我太爱玩了,然后呢?你想说什么?!”柏子玉大声道,却没有太大声。他知道萧宇就在这屋子里。
“我说,我知道了,不会缠着你了。”萧宇的声音飘飘渺渺的不知道从哪个方向传来,柏子玉差点吐一口血给他看!
你……妹!
这就是你的真心吗?怎么可以两三句话就被打回?死缠不放呢?!qiáng迫威胁呢?!痛哭流涕呢?!生不如死呢?!!
52书库推荐浏览: 卜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