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开始酿酒之前,藏里要先进行秋洗,也就是对半年没用过的酒藏进行大扫除。秋洗要持续好几日,将酒藏内的灰尘打扫干净,并用热水将所有用具清洗,或是煮沸消毒。
开始秋洗的酒藏一改半年来的冷清,变得十分热闹起来。藏人们一边清洗扫除一边唱着酿酒的歌谣,歌声连待在东院里的式燕都能听到。
夏越也在藏内帮忙秋洗。藏人们都知道了少夫人有喜的事,一番恭喜之后,原本想让少藏主回去陪着少夫人,夏越拒绝了。他不是不想一直陪着夫郎,但已经下了决心要做的事,他就决定要坚持下去。式燕也不是非要他陪在身旁不可的状态,现在他只把自己当成是一个藏人,或者只是一个学徒,是没有资格随便请假离开的。
式燕非常理解丈夫。他其实身体状况很不错,本身就是个健康的孩子,许到云家后吃好喝好地养着,就是在暴风雨中淋了那么久也只是染了很轻的风寒。如今除了食量变大,也没有什么不适的反应,他觉得自己没有理由要丈夫留在身边。
秋洗并不是多辛苦的活,太阳落山之后就能回家了。早晨也不需要起得太早,夏越可以慢慢陪夫郎用了早饭,再散步到酒藏去。
喜久醉冰窖里的冰也是这个时期用完的。秋季的菜单已经推出,要开始定冬季的菜单了。式燕怀了身子不能喝酒,只能含在嘴里品了之后,再吐出来。虽然不能喝下去,式燕的舌头依然发挥了不小的作用。只是试好新菜单后,在回家的马车里,夏越惊喜地看到夫郎对着自己撒娇,说酒喝到嘴里不能咽下去,让他更馋了。
看着式燕皱着眉扁着嘴,反复说着想喝酒想喝酒的模样,夏越觉得百爪挠心,夫郎实在是好可爱,他好想吃进肚子。可是式燕现在才两个多月,不能行房,夏越郁闷地憋着,只能去咬夫郎的嘴唇。
从知道式燕怀了时起,夏越就一直憋着。式燕倒是想用嘴服侍他的,夏越拦着没让,最多就是隔个几天两个人互相抚慰一下。要让式燕给自己用嘴弄出来,夏越觉得心疼,这孩子总是会做到深喉的地步,每次在式燕支起身子后看到那红红的眼角,他都会有种自己把人弄哭的错觉。他也跟夫郎说了好几次,不需要含太深,可式燕还是那样,他便觉得不如不让他用嘴了。
他可不想在夫郎怀着身子时,还觉得自己把夫郎弄哭了。
晚上,两个人用手给对方做了一次后,夏越抚摸着夫郎的腹部,心里反复念叨着宝宝你快点长大,长到你父亲能碰你爹爹的程度。
秋洗的最后一天,所有清洗过的用具都被搬到院子里整齐地排列着,暮秋时节的暖日懒懒地照着大地,时不时有一阵清凉的秋风吹拂而过,洗净的用具在阳光和凉风中静静地自然晾干。
酿酒并没有在秋洗过后立刻开始。
今年的暮秋还有些暖,杜师多等了几日,在胤城终于降温的那一天,宣布开始洗米。
第一天洗要洗十五公斤的米,这是第一桶酒要用到的,在酿酒过程中最为重要的酛麴。
夏越并不是第一次洗米了,即使过了半年,他依然牢牢记着洗米的方法。不能用力,而是要利用水流,轻轻地揉搓。洗米用的是冷水,在巨大的半切桶里装满水,用白布将竹篮内里包起来,盛上米,放在水中,让水透过竹篮和白布进入篮内。揉搓好后,再利用水流冲涤,将残留的少许米糠清除掉。之后便暂时将米浸泡在水中。
浸泡会让米吸收水分,气温以及浸泡的时间决定了米的吸水情况,藏人们守在半切桶旁,等着杜师下令。是否能精确掌控浸泡时间,可以看出杜师的水平。
掐好时间,杜师一声令下,藏人们便立刻将浸泡在水中的竹篮捞起,沥干水分后用布盖上防止干燥。这些米,要在第二天一早上甑。
洗好米,将用具收拾干净,这一日便没有其他活要干了。蒸米是在第二日寅时开始,夏越回家沐浴吃饭后,便早早躺下歇息了。
头一次蒸米又称为上甑,意味着一年酿酒工作的正式开始。巨大的甑桶高高架起,寅时正,便有负责蒸米的釜屋开始生火。
夏越与其他藏人称量洗好的米,十五公斤的米经过浸泡后,重量变为十九公斤半,吸水率大约为三成二。将吸水率记下后,藏人们将米倒入甑桶内,推平表面,盖上白布,开始蒸第一桶米。
半个时辰之后,杜师也来到甑桶旁,与釜屋一同看着甑桶,等着掀开白布的时机。
酿酒最重要的就是蒸米,好的蒸米是酿酒成功的第一步。杜师和釜屋依靠蒸米的气味判断时机,藏人们在一旁都很紧张地等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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