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越连忙道谢,给祖爹爹把氅子披上了,便送祖爹爹出门。
式燕脸上还挂着笑,被回到榻旁的丈夫勾起指头刮了下鼻子。
“怎么很好笑么?到老了不能黏着你?”夏越站着,居高临下地看着式燕。
丈夫面上没有表情,但式燕一点都不觉得害怕,仍是笑着,也不说话,就抬头看着丈夫。
夏越看着夫郎笑眯眯的样子,忍了忍没绷住,也笑了出来。
“越来越调皮,”他嘟囔了一句,俯下身吻了吻式燕,然后又说,“祖爹爹说对了,到老了我肯定更黏着你,你后悔也没用了。”
式燕摇头,回吻了他一下,反问道:“若是我更黏着相公呢?”
“求之不得。”说完,夏越狠狠吮住式燕的唇,将舌头顶了进去。
小夫夫俩躲在房里一直腻歪到了傍晚,午夜饭要开席了,夏越才用轮椅车推着夫郎到正堂去。
年夜饭的主菜依然是鱼,今年为了怀着身子的式燕,云爹爹特地吩咐厨房不做红烧的,而是特地寻了养鱼人,大冬天的收了一条丰腴的大鲢鱼,专门给式燕做了鲢鱼煲,煲里砌了一圈的豆腐,是一道温中补气的菜肴,非常适合孕夫食用。
鹿肉依然做了汤,也是为了式燕,加了一些参片一起熬。鸡肉的做法是夏越偷偷贡献的食谱,用的胸脯肉,切片,用盐和酒腌制一炷香的时间,之后均匀沾上蛋液和土豆粉,下热油锅炒,中途加入金针菇和冬菇拌炒。这道菜本来该用蚝油,骆越没有,夏越只能很可惜地改用酱油,再加上一点茶籽油和胡椒粉,将熟之时,放入一种香味与七里香很相似、对孕夫很好的香草,翻几下就可出锅了。
炮豚似乎是年夜饭固定的菜式,夏越一整年都在饭桌上吃到过。不过他也觉得,这种需要用上两三天去炖的菜,虽然好吃,也实在太过麻烦,果然还是过年时吃吃就好。
式燕的好胃口已经回来了,桌上没有什么需要他忌口的东西,他便开开心心地吃,长辈们和丈夫都乐意看他吃得欢的样子。
虽然自己不能喝酒,不过式燕还是主动接了烫酒的活,能近距离闻闻酒香也算是解解馋。夏越猜得出他那点小心思,便也由着他去,只是让家仆搬了个矮些的小几来,让他坐着烫酒。
“哎呀呀,真不错,”云祖父抿了一口酒,笑眯眯地看着式燕,“去年的年夜饭,孙子回来了,成了亲,我吃得很开心。今年就更开心,不仅快有曾孙子了,喝着酒还能看到孙夫郎这么好看的笑脸,酒都变更美味了。”
式燕的脸唰的红透了。
祖爹爹斜了云祖父一眼:“喝你的酒,少说这些登徒子似的话,小心孙儿生你的气。”
云祖父不服:“我家孙子哪儿有这么小气。”
“小气?”祖爹爹嗤笑了一声,“原来那个儿子说爹爹好看都闷声吃醋的人不是你啊。”
被翻旧账的云祖父顿时语塞,云老爷闷声笑了出来,他瞪了儿子一眼,又忍不住去看孙子,发现夏越默默垂目抿酒,心里也有些打鼓,哼唧了两声,便继续喝酒了。
式燕的羞赧被两位老人的拌嘴减轻了不少,他笑了笑,正准备继续吃饭,突然觉得袖子一紧,是丈夫拉了他一下。
他侧头看向丈夫,看到夏越凑到自己耳边压低了声音说道:“不许笑了。”
一种可以称之为愕然的表情浮现在了式燕脸上,没一会儿,又转变为强忍住笑意的模样。
式燕第一次觉得,丈夫怎么这么可爱。
下一刻,夏越在他耳边幽幽地吐了句:“还笑,晚上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完夏越便转过身若无其事地继续用饭,式燕却是笑不出来了,他觉得耳垂在发烫,心跳好快,似乎……有些期待。
真是不知羞,他暗骂了自己一声。
散席回房之后,式燕就被夏越堵在轮椅车里一顿啃。
“相……相公……”式燕挣扎着亲吻的空隙间说话,“等等……”
“嗯?”夏越把舌头退出来,改为含着式燕下唇吮吸,只随意地发出个音作为询问。
式燕气息都要乱了,又用力推了推他,把人推离开了自己的唇,才喘着气说道:“明儿初一,相公还要到酒藏祭酒神呢。”
夏越点头,把人从轮椅里抱起来,踏上地坪往床里头走:“嗯,是要去祭酒神,然后呢?”
还问他然后呢……式燕被他噎了一下,两瓣唇嗫嚅了好几下,才说出口:“太晚睡……不好。”
夏越闻言开心地笑了起来,在夫郎脸颊上狠狠地亲了一口,发出响亮的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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