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越是乐得照顾夫郎的,他觉得自己做的也不多。以前也常常给式燕洗澡的,在式燕手脚发软没有力气的时候。姜水不需要他准备,洗了之后浴房也不需要他收拾,有小厮和侍从可以使唤。饭菜也不需要他做,产夫该吃什么他不清楚,也就不去添乱了。结果他要做的,还是只是在房里照顾夫郎而已,除了多了个宝宝,夏越觉得跟平日里差的实在不多。
式燕身子底子不错,恢复得很顺利,所有滋补的药膳都乖乖吃下去,没有一句怨言,也没耍过一次性子。偶尔心里有些烦躁,眉头蹙一下,就会被丈夫察觉,然后马上就能给哄好。夏越怕他有什么产后忧郁症,紧张得很,完全不给负面情绪滋长的机会。
看着式燕一点一点把肉补了回来,再也不见生下孩子那日的憔悴清减模样,夏越放心多了。
而且,宝宝很乖,很少哭闹。只要在合适的时间喂饱了他,他就能乖乖一觉睡到天明,极少在半夜折腾夏越和式燕。尿了拉了会叫,换尿布时倒是会乱动,不过夏越已经习惯了,不再会手忙脚乱。
不知为何,在夏越房里很少哭的宝宝,在云爹爹那儿会时不时哭起来,虽然很快就能哄停下来。云爹爹把宝宝抱过来时,不止一次笑说,若不是这孩子认得爹爹的味道,就是他喜欢夏越房里这股子酒香气。
式燕听了是很高兴的,若是喜欢酒,长大了自然就会继承酒藏了。即使已经不挂在嘴上,但身为夏越唯一的伴侣,他还是很在意云家继承人的问题的。
宝宝一直没有取名,家里都还是宝宝、宝宝的叫着。按照骆越的风俗,要到满月宴那日才正式公布。
夏越是想好了,但他有些犹豫。他觉得自己选好的名字,笔画太多有些难写,万一儿子上学塾时埋怨自己怎么办。
在他还有些纠结名字的时候,他收到了温有恭从京里送来的信。
信是送到了酒藏的,当时夏越正与杜师一起看着最后一桶酒上槽。收到信他便离开槽场,在空无一人的醪场里打开信封。
他大概猜得到信的内容,因此脸上一直有些凝重。
不出所料,温有恭在信里告诉他,那个对言久施暴、害式燕崴到脚的人渣出现了,偷偷找了京里的一些酒馆老板,要给他们介绍烫酒。他不知温有恭在京里算是有名的酒商,早已知会了熟知的老板,几个老板收到邀请,转手就把消息透给了温有恭。温有恭直接带了家丁去把人堵了起来,禁在自家里。同时着人快马将信送到胤城来,一封给夏越,一封送到官府。
夏越看完信,面上没有任何表情。他回到槽场继续看新酒上槽,试饮过,与杜师交换了意见感想之后,他才离开酒藏回到家中。
刚进房,就看到式燕急切地对他说:“相公,听说那个偷秘方的人被抓到了。”
“嗯?”夏越惊讶地挑眉,“你怎么知道?”
式燕招手让他坐到自己身旁,一边轻轻拍着怀里的孩子,一边告诉丈夫。
原来今日知府的小公子其羽过来看望他,顺便给他带来了这个消息。都在一个城里,其羽也是知道言久的。这个案子知府在家里也提起过,对卿倌施暴在骆越人看来实在是太过恶劣的行为,其羽和他爹爹都感到很气愤,因此对这个案子就格外关注。早晨京里有信送来时,正好知府一家都聚在一起,商量不久后的昏仪事宜。
看到来信说人已经被关了起来,知府立刻派人赶往京城去了。其羽本就要出门,就顺路来给式燕说一声。
“说什么顺路,我看其羽现在估计在言久家里呢。”式燕认为他这个友人根本是特地来报信的,言久家应该会在犯人落网后,有专人去通知,其羽大概是想让人早点安心。
“信是有恭寄的,我也收到了一封。”夏越把信拿出来,放到桌上给夫郎看。
式燕看完后,舒了一口气,道:“可算是抓到了,这么个混蛋,真该给他游游街,让大家好好唾弃一番。”
孩子在他怀里叫了几声,像是在附和他似的,式燕本来面上有些厌恶的神色,看到自家孩子这样,不由得展眉笑了。
“真乖,”式燕低头在儿子额上亲了一口,“我们以后可不能做这样的人。”
夏越看他亲儿子,于是自己就凑上去亲夫郎,亲了之后笑道:“我跟式燕教出来的,哪有可能学坏,嗯?”
式燕不好意思地笑笑,点点头,看丈夫伸手,便把孩子递给他,自己放松一会儿。
“这人做的事这么严重,会不会抓回来后就立刻开审?其羽说我也算是受害人,又看到了他的身形,按说该到场的吧,可是我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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