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等到夏越醒来,见到他是在喜堂上,看到他面上还带着病容,虽然被喜服罩着也看得出清减了不少的身形,方管事和成掌柜也不好说希望他尽快回喜久醉的话,只是敬了酒道了喜便罢。
原本以为少爷还要将养至少一个月的,谁知今日夏越就叫了他来,说病愈后会立刻回去接手,方管事自然开心,又心疼他身子,于是担心地询问起大夫可有同意。
“现下快过年了,生意已是淡季,可是开年之后随着新酒上市,马上就会是忙季,还有品酒会要办,你这身子突然忙起来怕是不行的吧。要不,你就还是先看着账目,其他琐事还是交给我和成子处理,大事我们再上门来找你商量,你就不用在外面辛苦跑了,天这么冷。”
夏越笑了:“谢方管事关心,沈大夫严格得很,不到真无大碍时他是不会放我出去的。”
“什么方管事,”方管事斜他一眼,“睡一觉起来就又生疏了,叫我方哥。”
“谈正事时还叫方管事的好吧,”看到方管事瞪他,夏越施施然又加了一句,“方自明管事。”
方管事继续瞪他,夏越还是笑。在他所见过的云夏越的记忆里,方管事对于称呼不知为何异常执着,云夏越又坚持公私分明,接手喜久醉后就再未叫过方哥。夏越心想,一直把云少爷当弟弟看待的方管事大概有些失落吧,比如……弟弟长大了就不可爱了之类的?
夏越是很想如了方管事的愿叫一声方哥的,不过突然改口万一方管事觉得奇怪呢,夏越决定还是理所应当地继续只叫方管事。
“方管事,今天父亲已经把喜久醉这三年的账本给了我,所以我才请方管事来,不知方管事有没有把明细带来。方管事,你在听吗?”
方管事瞪着眼前一口一个方管事的夏越,半晌才狠狠吐了一口气,从怀里掏出一卷纸甩了过去。
夏越接过翻了翻,看得出是字迹是新的,估计是家仆去传话后方管事特地写了一份。
“有劳方管事了。”夏越笑眯眯地道谢。
方管事已经连瞪都懒得瞪他了。
“我以为你睡了三年能变得可爱一点,没想到睡着也能越长越坏,”他盯着脚边的火盆,之前感受到的夏越对他的周到体贴对比着此刻感受到的坏心眼,让他越发郁闷,“当年那个跟在我屁股后面一叠声叫着方哥的可爱孩子哪里去了啊……”
夏越默,居然真的是这个心态么……
待两人终于正经谈完正事,已经快到饭时了,夏越想留方管事吃饭,被他用不忍心抛下成掌柜一人为由婉拒了,于是夏越只能送他出门。
再回到房里时,夏越吓了一跳,他家夫郎酡红了一张脸,听到声响便转过头望过来,神情是从未见过的放松。
夏越走过去看看桌上,又看着眯着眼睛抬头望着自己的式燕。
“你这是喝了多少?”
式燕反应有些迟钝,他愣愣地看了看皱着眉的夏越,然后突然一颤。
“对、对不起,我擅自喝了这么多新酒……我、我不应该……”式燕说着猛地站起来,结果一个不稳又坐了回去。
夏越赶紧按住他的肩,放柔了声音说:“别慌,别慌,我不是在怪你,不要慌。”
式燕抬起眸子看他:“真的?”
“真的,你想喝就可以喝,喝多少都可以,只不过……”夏越笑着摸上式燕红通通的脸颊,感觉手下的肌肤带着不似平常的温热,“怎么能空腹喝了这么多呢,你看你都有些醉了。”
夏越安抚地拍拍式燕的肩,走到门外唤来小厮,索性饭时也已到了,直接在房里布菜好了。
式燕有些懵懵懂懂:“我醉了?”
夏越走过来点头:“醉了。”
“这就是醉吗?”式燕觉得很新鲜,他摸了摸自己的脸,似乎的确是有些热。
“我觉得心里很高兴,很高兴,”他偏过头,用漫了层水雾的眼睛看着夏越,“身子好像轻飘飘的,好轻松,很舒服的感觉,这就是醉吗?”
夏越看式燕歪着头,似乎对第一次醉酒的体验非常好奇。
“头不晕吗?”他问式燕。
“刚刚站起来的时候晕,坐着不觉得。”
“眉间,或者额头,觉得重吗?”
夏越这么一说,式燕就伸手去摁自己眉间,然后蹙起眉。
“好像……有点。”
夏越忍不住失笑,拉下式燕的手,自己伸手用大拇指去给他揉眉间。式燕觉得很舒服,就闭着眼睛乖乖不动。
有人敲门,夏越继续揉着,扬声说了句进来。
小厮推门进来,看到内间床前桌上的石盆梅瓶酒盏,便问是否需要另开一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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